第43章 烤土豆
次日的天愈發陰沉了起來，空氣中的濕氣重的很，蒙蒙的白色霧氣和天空中連綿不絕的陰暗的雲，讓人感覺吸的每一口氣都是濕潤的。
看起來是必定要下雨的模樣，但具體什麼時候卻是不知道的。就連貴族們請來的天象學家也皺著眉頭，說這場暴雨本來昨天就應該到來了。
而在這場暴雨來臨之前，古齋等偵探還有血神信徒還是需要爭分奪秒的去尋找代表疫病的源頭的詭異生物。
古齋就算帶著面具，每次呼吸也能感受到潮濕的水氣，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算一個舒適的體驗。
貧民窟中的爭執與搶奪也更多了起來——每次暴雨都會有走投無路的貧民去嘗試搶奪一個安全的避雨的位置或者能夠遮蔽雨水的窩棚和房屋。
如果和往常一樣隨便躺在一個地方，那麼他們在雨水的沖刷下絕對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古齋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跑不遠處一個瘦弱的男性拿著一塊破舊的木板驅逐著兩個孩子，而這兩個孩子躲閃著，都毫不猶豫的扔出了石子，其中一塊正好砸中了男人的額頭。
「該死的小鬼！」男人被打的一個踉蹌，勉強站穩了腳跟，又是好幾塊木片和石子石塊扔過來砸的男人只得向後竄去。
貧民窟的報團現象很嚴重，而同樣的這些貧民團隊的傾軋更加嚴重，若不是要下一場暴雨，這名獨自一人的男人絕對不會去惹那兩個少年。
當然，報團也不可能是絕對的，跟食物和住所這兩個最重要的相對比，報團什麼也不是。
古齋搖搖頭，從面前的四個狹小的道路選了一條鑽了進去。
貧民窟中並不是沒有小販，這裡一樣有售賣食物、衣物、飲用水等等必需品的地方，只不過這些要麼是貴族特意派人過來修建房屋開的商鋪，要麼就是貧民窟中比較大的團隊開的小攤。
而這裡通用的貨幣基本只有角幣，而在貴族開的商鋪你或許能花出去大車輪。這裡的貧民絕大多數對於小車輪以上的貨幣兌換都是沒有準確的概念的，更何況你也不用想拿著一枚矮子銀買一枚角幣的商品那些小販能找給你準確數量的錢幣。
古齋走進這條小道，就能看到一處污水坑旁邊開著的一個烤土豆小鋪。
開小鋪的人是一個貧民窟里難得一見的壯漢，他旁邊坐著三四個似乎是撐場面的貧民，小鋪的烤台上還擺著五六個烤好的土豆，下面標著價錢：一枚角幣兩顆烤土豆。
直到古齋走到他跟前，也沒有貧民拿著一枚角幣去買上兩顆烤土豆，而壯漢也很煩躁的樣子，似乎是因為今天濕潤的天氣導致烤架下面的火總是燒的不那麼旺盛。
看到古齋走過來，壯漢眼前一亮。
「大人，」壯漢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一邊坐著的幾個貧民，伸手就拎起來一個：「您看這傢伙，身上已經隱隱有紅斑了，您看看能不能幫他……」
「我不是醫生。」古齋看了一眼被拎起來的貧民，他的右下巴的位置確實有紅色的斑塊開始出現，這確實是瘟疫的癥狀。
只不過，這貧民身上都已經有了疫病的癥狀，他們這些人也還是擠在一起。
能說他們不怕死么？
「唉，大人，您不是醫生不打緊。」壯漢放下來那個貧民，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從兜里摸出來一枚矮子銀——這在貧民窟可是稀罕貨。
「您看看，方不方便幫忙安排幾個隔離區的位置？」壯漢說著這話，手裡緊緊地攥著矮子銀，也沒有往古齋兜里塞的意思。
古齋挑挑眉，通過真實之眼確認了一下，這個人並不是什麼覺醒者，也不是什麼邪教組織的成員，倒是鄧布利多互助會成員的這個組織名多少有點扎眼，讓古齋想到了前世某本書里的角色。
在確認這個壯漢確實只是想要走走關係住進隔離區之後，古齋搖搖頭不再搭話，繞過了前面的污水坑繼續向著貧民窟的其他地方走去。
「這就是那個少爺說的人么？」剛剛被壯漢拎起來的貧民有些好奇的看著古齋越來越遠的背影，搓了搓臉上的紅斑，小聲地說道。
「不知道。」壯漢搖了搖頭：「少爺只是讓我們觀察進了貧民窟不是血神信徒的人，那我們就只用觀察並且準確去報告就好。」
而古齋卻是有了發現。
看著拐角地面上的一滴慘黃色的液體，古齋皺了皺眉。
異常物品：紅斑疫聚合體的體液
異常能量數值：2
作用：接觸者有38%的概率感染紅斑疫（根據生物的體質增加或減少感染率）
備註：這不是膽汁，或許只是口水。
紅斑疫聚合體？
古齋皺著眉看向了前面的小道，兩側依然是搭建的窩棚和房屋，能夠看得到貧民，卻根本沒有所謂的紅斑疫聚合體的影子。
古齋有意識的調看小道兩側露臉的貧民的詞條，卻也沒有發現所謂的瘟疫教派的成員的影子。
在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后后，古齋又回到了發現黃色液體的地方，蹲下身仔細的端詳著面前的這滴體液。
古齋沒有特別的好的物理學基礎，而且再加上這裡時常有人走過，一時之間古齋也不可能通過地面上這一滴體液的痕迹分辨出紅斑疫聚合體的行走位置。
不過這發現絕對不是毫無用處的。
在古齋確定自己目前無法通過真實之眼和自身的淺薄的痕迹學分辨出紅斑疫聚合體的行走路線后，古齋果斷的將手杖的刺劍抽出，將體液所在的那一塊泥土挖了出來，用布托著，快步返回到貧民窟外的隔離區。
古齋並沒有深入多久，雖然貧民窟的路狹隘且不好走，古齋返回隔離區也只花費了不到二十分鐘，路上也並沒有碰到什麼瘟疫教徒、覺醒者或者什麼其他的異常物品。
當古齋托著這一塊泥土走到隔離區，他在簡單判斷後就走向了之前取面具的那處房屋，而那兩名醫生依然還在房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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