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線索
煤炭壩,顧名思義,是個盛產煤炭的地方,從春到冬,從秋到夏,源源不斷地煤炭,運往祖國的四面八方,給中華兒女以光明,以溫暖,以熱情。
沸騰的煤城,沸騰的生活。
此時結集在煤炭壩招待所的14個寧鄉刑警和坐鎮指揮的副局長李寄坤卻怎麼也沸騰不起來,苦悶、憂慮、發愁,隱藏在每個人的心頭。儘管他們每夜偵查到凌晨4時回來,可仍未抓住搶劫團伙的尾巴。
縣公安局政委喻保發,這個從部隊到地方,一直做政治思想工作的老將,不失時機,抓住火喉,帶領刑偵大隊長蔡建國、刑偵大隊教導員謝可良,第4次來到刑警中間,開展強有力的鼓動工作。
7月19日凌晨他正在局值班室擔負值班任務,接到煤炭壩公安分局政委張國軍的案情報告,再次發揚了他在部隊養成的幹練果斷,雷厲風行的作風,立即與李寄坤副局長、蔡建國隊長驅車煤炭壩,調兵遣將,部署偵查。
當時,他限令參戰刑警,抓住時機,速戰速決,務必在7月25日前抓住劫匪。
眼下,雖然限令破案的時間已近,劫匪未能落網,但所有參戰刑警付出了心血,做了艱苦細緻的工作,應當減輕他們心頭的壓力,鼓舞士氣,以利再戰。
案情分析會上,喻保發首先敞開他那洪亮的嗓門,用熱情爽朗的語調,曆數參戰刑警的辛苦與奉獻:
煤炭壩分局偵查科科長劉谷成,家裡距專案組駐地只幾十米遠,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他沒有回過一次家,和大家吃住在一起。
縣刑偵大隊偵查員喻正良上案時,正值妻子從鄉下調進縣城工作的關鍵時刻,而他接到蔡隊長的命令,沒有遲疑,連夜查訪,潛伏,把妻子調動的事擱置一邊。
縣刑偵大隊偵查員蔡劍,剛辦理完「1.4」持槍搶劫殺人案。正欲痛痛快快洗個澡,隊長命令他趕赴煤炭壩,參與偵查系列搶劫案,警車已啟動,警燈在閃爍,他來不及回家帶上換洗的衣服,二話不說,踏上新的征程。
建房,是家庭,是人生中的一樁大事。刑偵大隊偵查員胡建新奔赴煤炭壩辦案時,家裡建房正值澆築大梁階段,購砂卵,進水泥,請副工,多少事需要安排,耽誤一天,就要造成上千元的損失。破案如同打仗,上了前線,只能向前攻,不能往後撤。新房能否如期竣工,是個人的事,搶劫案能否及時告破,事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和社會大局的穩定。他一心破案,無怨無悔。
喻保發如數家珍似的,例舉參戰民警的感人事迹。這位五大三粗的漢子吐出的言語卻細膩感人。最後,他強調:
「偵查一樁案子,如同實施一項建築工程,沒有圖紙,缺乏用料,就無法澆築,無法封頂,還談何竣工。大家偵查發生在煤炭壩地區的系列搶劫案,雖說還沒抓到犯罪嫌疑人,但前面所做的工作就等於畫圖,等於進料,再繼續做艱苦細緻的工作,就一定能抓住線索,偵破全案。在寧鄉縣的刑偵史上,還從沒留下有案未破的記載。我相信,只要同志們發揚連續作戰的精神,搶劫團伙必定落網伏法。」
流水,盪走了參戰刑警心頭的鬱悶;輕風,拂去了參戰刑警肩上的壓力。這就是新時期靈活多變的思想政治工作在公安隊伍中產生的奇特效應。
大家輕裝上陣,深查,細訪,反覆研究,線索逐漸明晰。
正在湖南醫科大學第三醫院三病室住院治療的受害司機宋雍和女友田玉萍提供:
三個劫匪騎的是一輛南方豪華摩托,紅色,前頭雨板有碰傷痕迹。
三個搶劫犯為兩高一矮,高的約1.70米,矮的約1.60米,兩個高的中有一個穿紅色西裝,矮的穿白底藍花襯衣,三名歹徒中,有一名與宋雍爭搶方向盤時,被宋雍咬傷手指。
王金輝、王金標兄弟反映:
三個歹徒毆打、搶劫他們的過程達40分鐘,周圍的農戶被驚醒,圍觀了很多人,其中有一個青年伢子始終在場觀看,那個矮個歹徒還問這個青年:
「稱砣公在家嗎?」
這個青年說不曉得。他們問答,都是講煤炭壩地方話。
葉建榮、葉建安、張偉建映證:
六名劫匪,分騎兩台摩托,其中兩個會講廣東話,一個會開車。搶了他們的錢離去時,還警告說:
「不要以為你們廣州人有什麼了不起?如果欺負我們湖南過去打工的老鄉,就再找你們算帳。」
刑偵大隊副隊長、專案組組長鄒慧宏吃透案情後作出結論:
可以肯定,這個搶劫團伙,是煤炭壩地區的不法分子糾集組成,因為他們對煤炭壩、回龍鋪一帶的地形路況非常熟悉。他們當中可能夾有廣東,或是本地曾去廣東打過工的人。如果能找到王金輝、王金標遭搶劫時在一旁觀看的那個青年,就有可能尋覓到搶劫團伙的蹤跡。
巍巍青山,茫茫人海,偵查員們翻山越嶺,走村串戶,找到了那個現場觀看的青年伢仔。
他名叫王強,曾收下搶劫團伙送給的25元錢。
他說他不認識這伙歹徒,只對他們的長相、年齡、衣著留有一點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