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說,我全說
「趙海,你認為我在挑撥離間,我需要挑撥嗎?」
「你要證據,你以為公安機關沒有證據?」
「無論是秘密賬戶,還是你用來安排事情的專用手機,還是你手下的七匹狼,你以為我們沒掌握?」
「你公司的何薩可,是財務經理,對不對?」
「鄭凱為了制衡你,特意安排了這個人,所以,你這個總經理看似風光,但是受理其實沒有多少錢,對不對?」
「可是你知道嗎?每次,你安排何薩可給那些做事的兄弟打錢,給鄭愷那個秘密賬戶大錢,或者準備現金送到那個地方,這個何薩可都進行了記錄,甚至還有好幾段錄音。」
趙海咽了口唾沫,臉色變得蒼白,手也不安的握緊張開。
劉志成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趙海,你確實是個好兄弟,但是,好像有些人並不把你當做好兄弟看待呢。」
趙海不傻,否則,也不會背誦了整部刑法和治安處罰法。
他更不會吧運達公司大力的井井有條。
鄭凱做的那些臟活,其實趙海基本上不參與了。
運達公司內部,有哼哈二將,是兩個副經理,其實是鄭凱的心腹兼打手頭子。
好多事情,都是那兩個人安排實施的。
比如說從上上個月開始的保護費,每個月就能收上來幾萬塊。
這點小錢,在趙海眼中,簡直不值一提。
但鄭凱就是要收,說這樣可以更好地真傻那些泥腿子,讓他們記住紅星鎮到底是誰的地盤。
對此,趙海嗤之以鼻,但表面上,並沒提出什麼意見。
原因是,趙海已經有些心灰意冷。
他跟隨鄭凱那麼多年,從小一起長大,後來一起上學,一起闖社會,對於鄭凱的為人實在是太清楚了。
還有個原因,就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老婆跟鄭凱經常約會,雖然沒有撞見過,也沒找到證據,但心裡還是有個疙瘩。
另外就是他兒子趙磊,十三四歲的小傢伙,聰明、伶俐、好學,活脫脫就是個小鄭凱。
沒錯,從小跟鄭凱長起來的趙海,看得非常清楚。
老婆嫁給他的時候,並不是姑娘。
趙海一開始並沒在意,都是在外面萬惡的成年男女,哪兒有那麼多要求?
但後來,鄭磊,不,趙磊的慢慢長大,再加上他老婆時不時得出去做頭,甚至有時莫名其妙的夜不歸宿,他心裡沒疙瘩才怪。
好幾次,趙海都忍不住,去三號院,也就是運達公司旁邊那個小院,去找鄭凱。
但每次,哼哈二將都攔著他,不讓他進去那間屋子。
那間屋子建成至少十年,中間還裝修過一次,他就從來沒進去過。
這是不是很奇怪?
每次,他老婆只要一說出去做頭,或者陪某個姐妹促膝長談,三號院就戒備森嚴。
趙海利用自己的手段,也進行過調查,後來,他也不不去查了,查來查去,無非是讓自己氣的發瘋,還能怎樣?
但這根刺,從來沒有人觸碰。
所以,他惡狠狠地看著劉志成,如果目光能殺人,劉志成早就壯烈好多次了。
「你被這樣看著我,趙海,我在問你一件事,去年,你兒子騎摩托車摔傷,導致大出血,誰給他輸的血,你知道嗎?」
趙海腦門上血管砰砰直跳。
「姓劉的,你到底想說什麼?我……」
趙海說不下去了。
威脅劉志成,要殺了他?
簡直開玩笑,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真受不了劉志成一句句的刺激,他感覺自己就要瘋了。
「趙海,你知道大家為什麼管你叫樹哥嗎?」
趙海有個綽號,叫大樹。
他挺喜歡這個綽號,雖然不是什麼佛爺、禿鷹、黑狼這樣的綽號有血性,有格調,但也有種頂天立地的威風勁兒。
「因為任何一顆大樹,都有一個巨大的樹冠,沒錯,那麼大個兒的綠色。」
劉志成簡直太損了。
每一句話,們都跟小刀子一樣,扎在趙海的心上。
不過,這可不是他杜撰的。
確切的說,這個大樹的綽號,還是何薩可給趙海起的。
那天,春光明媚,萬物復甦,趙海請何薩可去外面吃飯,吃著吃著,何薩可指著酒店外面的大樹說:「老趙,你看外面的樹,多直,哦,你看你看,那樹冠,都綠了。」
趙海當時哈哈大笑,說何薩可胡說八道。
如今,劉志成提起這個綽號,趙海才明白過來。
原來,人家何薩可是在提醒他,別太直了,連綠了都不知道。
「趙海,我就跟你說這麼多,你替人家扛著,人家替你扛著什麼?嗯?」
趙海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畫面,鄭凱扛著她老婆的腿…
「你別說了,別說了!」
「老趙,你虧不虧呀?我就是不說,你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劉志成決定再給趙海重重一擊。
「這些年,你老婆為什麼沒有再懷上孩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趙海眨眨眼,愣愣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老婆打了好幾個孩子,她再也生不了,哦,對了,她還在堅持吃藥,吃避孕藥。」
「你胡說,你胡說!」
趙海瘋狂的吼叫起來,束縛椅被他弄得直響。
「趙海,我們經過偵查發現,你雖然是運達的總經理,但是絕大多數違法的事情都沒插手,換句話說,你雖然不是無故的,但是,跟那些打手和哼哈二將、何薩可等人比起來,你的罪行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這時候,劉志成的手機上來了個信息。
他抬起頭來,看向已經瀕臨崩潰的趙海,說:「哼哈二將已經招供了,但是他們竟然說一切都是指使的。就連三號院那個豪華房間,都是你是用的,看來,你這個替死鬼貌似又要當一次了。」
趙海獃獃的看著劉志成,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滾刀肉氣勢。
「給你看一段錄像,省得你不知道怎麼死的。」
劉志成叫門外的民警進來,民警用遙控器打開電視,很快畫面傳了過來。
一個長發中年人坐在束縛椅上,說:「好吧,我說,一切都是趙海安排我們做的……」
「不,不是我,不是我!他在說謊。」
趙海咆哮起來。
「趙海,你什麼都不說,然後各種證據都在向你身上集中,你說,你不承擔責任,誰承擔?」
「哦,忘了跟你說,運達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你應該清楚,等待你的,只有槍斃。」
「趙海,我其實挺佩服你的,提被人養了十多年孩子,提被人進監獄好幾次,替別人賺錢,替別人挨槍子,可別人呢?他也替你做了不少事情。」
劉志成說完這些話,站了起來。
他充分利用了心理學上一些技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但是,說實話,他覺得自己這種行為,是跟他鎮委書記的身份不相匹配的。
說白了,就是他有些自責。
「劉書記,我說,我說,我全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