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師尊!師尊!」龍籬按住容青玄的脈門,將體力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送了過去。
「師尊,你醒過來啊!」
陷入昏迷的容青玄一動不動。
彷徨中,聞到血腥味的魔眾已是圍了上來。
「是他們殺了尊主。」奇形怪狀的魔眾亮出兵器,「殺了他們,為尊主報仇!」
「殺了他們!」
黑壓壓呈覆傾之勢的魔眾排山倒海而來,龍籬雙目一覷,用衣袍捲住霜傲天的頭顱,抱著容青玄朝不死城城門飛了過去。
因有霜傲天頭顱在手,城門結界感應到主人血脈,主動向龍籬打開了。龍籬一鼓作氣飛出結界,用盡全身力氣劈出一道劍氣,將結界重新封印了住。
追來的魔眾一個個拍在了結界上,揮舞著手中兵器,沖著龍籬又喊又叫。龍籬置之不理,飛速而去。
如此不知疲倦的飛了許久,才來到了距離暮蒼山不遠的一個鎮子上。
龍籬背上背著霜傲天的人頭,又帶著引人注目的容青玄,並未敢出現在鎮子上,而是將容青玄帶到了一條不見人煙的小溪前。他將容青玄靠在一棵大樹上,用葉子捧了溪水來給容青玄灌下,輕聲呼喚著:「師尊,師尊……
然而無論他怎麼呼喚,容青玄就是閉著眼睛,不理他。
龍籬莫名就慌了,他忽然認為,是他七日的放縱無度才會害得師尊這樣。
他的師尊是謫仙一樣的人物啊,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身份卑賤,來歷不明的廢柴弟子,居然、居然也配和師尊,和師尊……歡好……歡好也就罷了,竟還上了癮,迷了心,發了瘋……
龍籬回想起與容青玄歡好時的景象,回想起容青玄在自己身下痛苦呻|吟的樣子,懊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可是有什麼辦法?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再也無法改變了。
「師尊……」龍籬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容青玄慘白的臉,然而下一秒他便被自己無意識間的這個動作驚到了。
他要幹什麼?他居然還想碰師尊。
他……他……
就在龍籬糾結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容青玄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龍籬立刻從傷春悲秋中回過神來,扶起容青玄道:「師尊,師尊!」
「師尊,你聽得到龍籬的聲音嗎?」
「師尊!」
容青玄在一聲聲的焦急呼喚中睜開了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漸漸出現了一張俊美無儔的面龐,如畫的眉眼,白嫩的肌膚,神色疏離而又凄凄楚楚。那令人心生垂憐的小模樣真真叫人心動,容青玄糊裡糊塗的就把手搭在了那人的腰上,將他往身前一帶。
「你是誰?」容青玄上下打量著對方,「跟誰混的?」
「師尊,我是龍籬啊!」龍籬急紅了眼睛,那雙墨翠般明亮烏黑的眼眸染上紅絲變得莫名妖冶起來,「師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小徒弟,龍籬!」
龍?籬?!!
靠!
容青玄瞬間就清醒過來了,鬆了龍籬的腰,一雙眼睛瞪成龍眼大。
「龍籬?」他慌張地望著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待在一片林子里,靠在一棵大樹上。天,他還當自己是從什麼酒局轟趴上清醒了過來,身邊守著的是朋友叫來的小明星。
容青玄緩和了好一會才從「富二代容青玄」的身份中抽出,進入「人渣炮灰容青玄」的身份里,他撫了撫額,沖著龍籬道:「我昏過去多久了。」
「得有一個時辰了。」龍籬憂心道,「師尊,你被霜傲天傷了哪裡,怎地就昏過去了。」
容青玄聞言一愣,他昏過去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暈血了,但這個理由說出來委實丟人,便道:「沒什麼,就是奮戰了七日,累著了。」
此言一出,二人皆沉默了下去。
回想起那又痛苦又銷魂的七日,容青玄的心不禁盪了盪。
他覷了眼龍籬,見對方小臉都白了,神色凄楚,可憐兮兮的,不由在心中將自己狠狠暗罵了一番。雖然他是被|乾的,畢竟,咳,畢竟是以大欺小,佔了人家少年人的便宜。
便趕快換了個話題:「龍籬啊,咱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龍籬恍惚了一下,忙道:「徒兒帶著霜傲天的頭顱衝破了不死城結界,又將結界封印了住,這才帶著師尊逃了出來。」
邊說邊將身上的小包裹遞給了容青玄。
容青玄差點被包裹中散發出的血腥味送走,別過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龍籬道:「你背著這個東西走了一路?」
龍籬點點頭:「嗯,徒兒不知該如何處理,便一直帶著。」
嘖,這孩子背著自己親舅舅的腦袋一路狂奔啊。容青玄憂愁地揉了揉太陽穴,心道該怎麼辦啊。
原著中,原裝貨挖了龍籬的靈核回到暮蒼山後,隱瞞了龍籬的死因,假裝傷心了幾天便繼續研究他的復仇大計去了。結果計謀研究了一半龍籬便殺了回來,在霜傲天的幫助下血虐仙門百家,對原裝貨進行了一系列報復行動。
眼下一切悲劇都沒有發生,不如……
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順便將龍籬身上的毒蠱拔|出來。
那毒蠱留在龍籬身上定是隱患,早日拔出,早日心安。
就這麼辦!
「阿籬,咱們不回暮蒼山了,先找個地方休息。」
「啊?」一心想回到暮蒼山的龍籬愣了一下,卻不敢違逆容青玄的意思,「好,都聽師尊的。」
容青玄笑笑,腰一挺站了起來,回眸一瞧龍籬還背著霜傲天的腦袋,好氣又好笑:「你還背著這個東西幹什麼,多不吉利啊!」
龍籬一臉窘迫:「那,師尊的意思是……」
容青玄用腳在地上扒拉了扒拉:「埋起來算了。」
「哦。」龍籬立刻刨出了個土坑,將霜傲天的頭埋了進去。
成功搞定了霜傲天的腦袋后,師徒二人快步離開了小樹林。全然不知土坑內早已是空無一物,土坑上方的柳樹上,搖搖晃晃掛著件浸滿了鮮血的衣袍。
小鎮不大,卻極為熱鬧,容青玄奢靡慣了,硬是將小鎮上最好的客棧找了出來,這才拉著龍籬住了進去。
從未被容青玄如此親密對待過的龍籬戰戰兢兢,杵在客房裡,坐不敢坐,站不敢站。容青玄哭笑不得,望著龍籬道:「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為師點了一桌子的菜,快吃啊。」
雖然暮蒼山弟子入門之初皆已辟穀,可美食當前,哪有不為所動之理。
再說了,他可特意點了幾道補腎的好菜,龍籬不吃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
「來啊。」容青玄親手盛了一碗甲魚當歸湯,「試試這湯好不好喝。」
「是,師尊。」龍籬只得乖乖的坐在了桌子前,接過容青玄手中的湯。
「喝吧。」容青玄笑盈盈地搖著在鎮子上買來的小扇子,「多喝一點。」
龍籬眸色閃動了一下,仰起頭,一飲而盡。
容青玄心滿意足,夾了許多菜在龍籬盤中:「來,吃菜吃菜,吃完了,咱們還有要緊事辦呢。」
龍籬瞧了瞧碟子里堆成小山包似得菜,很是惶恐不安道:「師尊,您有什麼需要龍籬做得只管開口便是,龍籬粉身碎骨也會替師尊辦到。」
容青玄見狀忙放下筷子:「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些來。」
「師尊!」龍籬忽然跪在地上,「徒兒褻瀆師尊!不配在活在這個世上,還請師尊賜徒兒一死!」
容青玄:「……」
男主大大怎麼還在糾結這件事啊。呀!會不會龍籬直男心性,便是做了攻,仍覺得無法接受啊。
想想原著中男主的豪華後宮,容青玄心中頓時沒底:「阿籬,你和師尊說實話,你之所以介懷雙修之事,是因為你雙修的對象是我,你的師尊,你覺得壞了倫理綱常。還是因為你不願與男子親近,覺得……覺得噁心。」
實際上容青玄也是第一次辦那事,他不喜歡女人,更不喜歡主動往他身上撲的男人,最多聊騷一番就把人踹了,若不是碰見這場意外,他還是一個純潔的處|男吶。
龍籬顯然被容青玄問懵了,瞪著眼睛,仔細將容青玄的話琢磨了一番后訕訕道:「弟子、弟子只是懊惱褻瀆了師尊……」
呼,不是膈應和男人上床就好。容青玄長舒一口氣,又問:「那麼阿籬,為師問你,是你要求雙修的還是為師要求雙修的?」
龍籬頭也不敢抬地說:「是、是師尊。」
「既然是我,那便是我逼迫了你,是我這個當師尊的佔了自己徒兒的便宜。若按你的道理,為師是不是也該去死啊?」
龍籬一下子便慌了:「師尊!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容青玄合住扇子打斷龍籬的話,「你的心意,為師都明白。阿籬,為師要求你不要再計較發生在不死城的事。你我所為,是為離開不死城,為了活下去。你現下這般尋死覓活的,豈非違背了當初雙修時的本心。」
龍籬懵懂青澀的面龐上蕩漾開一抹釋然之色:「師尊說得是,是徒兒錯了。」
那可憐見的模樣看得容青玄心中一軟,情不自禁摸了摸龍籬柔軟的頭髮,溫聲道:「阿籬,師尊知道之前待你不好,令你在青竹峰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來日方長,師尊會好好補償你的。」
龍籬似倍感觸動,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幾下:「謝師尊。」
「不謝不謝。」容青玄趁機拉起龍籬,「可吃飽了?」
龍籬小貓似得乖乖點了點頭:「回師尊的話,徒兒吃飽了。」
「嗯。」容青玄笑道,「那便將衣服脫了吧。」
龍籬聞言一愣。
「脫、脫衣服?」他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紅了紅臉,容青玄見狀用扇柄在他腦袋上一敲,「想什麼呢?我讓小二燒準備好了洗澡水,就在裡間放著呢。你瞧你,渾身髒兮兮的,不得洗個澡啊。」
龍籬緊皺著的眉目立刻舒展了些:「多謝師尊,師尊不洗嗎?」
「你先洗。」容青玄笑眯眯道。
龍籬望著容青玄的笑顏紅了紅臉,進了裡間,開始脫衣服。
不多時,裡間便傳出了窸窸窣窣衣服落地的聲音,本在飲酒的容青玄不經意間抬頭一看,恰好看到了龍籬倒映在屏風上的頎長身影。
他肩膀開闊,背脊挺直,腰細而精健,腿長而筆直,高高的長馬尾墜在腦後,發尾在腰間一掃一掃的,引得人不由得將目光定在那勾人的腰窩上。
回想起雙腿夾在龍籬勁腰上的滋味,容青玄的心便飄了起來。
他眨眨眼,忙將頭低了下去。好在龍籬總算鑽進了浴桶,結束了這場視覺酷刑。
估摸著龍籬泡的差不多了,容青玄這才走了進去。
龍籬正在閉目養神。
說是閉目養神,龍籬的眉心卻是緊緊皺著,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也正因他分神想著別的事,是以連容青玄走了進來也不知道。
容青玄便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龍籬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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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搞的是原裝貨哈,容容是潔身自好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