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壑市最近發生了幾起命案,市裡人心惶惶的,雖然說壑市算不上是個太平地界兒,但手段如此詭異的連環殺人事件還是第一次發生,案發現場究竟是怎麼樣的,除了警察就沒有人看全了,但流言還是在壑市四起……
「聽說那三個人生前不知道受到了怎麼樣的折磨,聽發現屍體的人說,那五官都扭曲了變形了。」
「胡說,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說第一個死的人被砍了左手,第二個死的人被砍了右手,這三個人的四肢都不全!」
「我兒子的同學可是刑偵科的警察,昨天還上了新聞的,就是坐主席台最右邊……」
「最右邊的不是保安嗎?」
「什麼保安呀,你自己去看看報紙,那是刑偵組的衛霄長官。」
「那衛霄長官怎麼說?」
「衛長官悄悄給我兒子說了……」
老頭兒放低了聲音,剛才坐在他身邊一塊八卦著這案件的人也不由的圍了上去,大家都期待著所謂的內部消息到底能有多大的爆料。
而在離這群人不遠的花台邊上一長一少兩個男人,年輕的二十四五,一臉無奈的撓著頭。
「卓頭兒,我真不認識那大爺。」年輕人辯解著,外套的內包里放著一個工作證,露了半截出來,上面寫著他的名字:衛霄。
年長的那個也不過三十三、四的樣子,下巴稀稀拉拉地不太整齊的鬍渣,厚重的黑眼圈包圍著他的眼睛,夾克上泛著油光,光看他這副模樣也能想象出他身上那股難聞的味兒了。
男人拿出一支電子煙,沒勁的吸了一口,吐出蜜桃味的煙圈。
「你小子能有這膽兒?」就看了屍體馬上能吐的樣子,哪像個搞刑偵的。
「絕對忠於組織,沒對外透露一個字兒。」衛霄打心眼還是有些悚這男人,又補充道:「卓頭兒,相信我。」
被稱作卓頭兒的男人猛的吸了口煙,完全沒把解釋聽進去。
「別叨了,幹活了。」
說著一輛藍色警車開了過來,二人上了車,開車的是個女警,嘴裡咬著口香糖,不斷的發出令人頭痛的口水聲。
「卓頭兒,又死了一個。」女警發動汽車。
「哪個位置?」
「白龍湖。」
白龍湖
壑市西高而東低,白龍湖正壑市的下游,而這西高東低的不僅是壑市的地勢,也代表了壑市的收入水平,就像一個由快而慢的電心圖,越往東走越是少了活力,多了些貧瘠和混亂。之前發生的四起案件都發生在東區,白龍湖也不例外,正是壑市東南的位置。
被稱作卓頭兒的叫卓錦晟,是壑市刑偵科科長,忙於案件偵破時能力是警隊的門面,餘下不忙的時候,顏值那也是警隊的門面。
卓錦晟帶著衛霄和組裡其它幾個警員往案發現場而去,案發地是在湖邊的一個堆積清潔工具的木屋裡,今天上午八點,負責清理湖面的工人去取工具時發現的,工人是位阿姨,嚇得來前言不搭后語。
好在白龍湖的物管稍微長了腦子,立馬報警后封鎖了現場。
「卓頭兒,這是現場的勘探報告,應該還是出自魍魎之手。」現場勘探員小劉在卓錦晟踏入現場前,將報告遞上了去。
魍魎是卓錦晟給兇手取的代號,這種妖怪也被稱作影子,毫無蹤跡可言。
死者:朱悅
性別:男性
年齡:48歲
職業:無工作記錄
死因:溺亡
傷痕檢測:無外傷
卓錦城加快了往下看的速度,一目到底,忍不住還是嘆了口氣。這次的現場勘探報告和之前的三次沒有任何的區別。
卓錦晟不由的擺擺頭,目光回到了案發現場,其實這連環兇殺案根本沒有外面傳得那樣恐怖,反而……有些邪乎。
所有的案發現場都被兇手收拾地乾乾淨淨地,見不到血污和打鬥的痕迹,就是連指紋和毛髮都沒有出現過。而死者被剃光了頭髮,赤條條地綁成盤腿的姿勢放在地上,從背景看去像是一位冥想者,但當慢慢移步走到屍體的跟前,你只會看到那張因為痛苦而變形的臉,從天靈到眉心再到喉頭上被塗上了一層紅蠟。
這個案件的第一個死者是個年輕的女人,她的親人來認屍時差點認不出這是自己的女兒了,明明臉上一點外傷都沒有,但臉上的肌肉卻撕裂變形,舌頭也被自己咬的稀爛,第三個受害者更是活生生地咬把舌頭咬掉了。
往往這樣的痛苦之下,手指甲里一定會發現些什麼,可依然像這個案發地一樣,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線索。
卓錦晟已經是個老警察了,碎屍、分屍什麼樣的案子沒見過?可最近他只要夜裡一閉上眼,眼裡全是受害者的臉,慘白地不見一絲血色,唯一紅色的蠟點最後變成一片血。但最讓卓錦晟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魑魅又殺人了。
「還有其它線索嗎?附近有目擊者或者附近的監控能調到什麼嗎?」卓錦晟問道。
拿著另一份報告的衛霄還是一臉無奈:「死亡時間是在五個小時前,監控排查還沒有做完,但附近的人都已經盤查完了,還是老樣子,毫無線索。」
「行吧,知道了。」卓錦晟拿出了自己的電子煙,現場不能抽,這規矩他懂。
屍體已經被拉走了,他還是走到了屍體原本坐著的地方,資料上有死者的照片,這個叫朱悅的中年男人長得極是平常,人的年齡過了三十,他的性格會被留在臉上,而在這張臉上,卓錦晟只看到了懦弱。
卓錦晟摸著自己的煙,另一隻手在自己的油頭裡撓著,這次他還真遇見對手了。
按正常的流程,像這樣的連環殺人案在確定嫌疑人前,警察都不會透露太多的信息,可耐不住互聯網的傳播速度,自從這第四五起案件出現后,壑市更是人心惶惶,記者們也蜂擁而至,要代表民意向警局討個說法,這讓原本就焦頭爛額的卓錦晟更是頭痛。
卓錦晟跑了。
將一大堆記者扔給了局長,自己拿著資料從警局停車場溜了,有歌唱過: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轉彎,不知道要去哪個地方。卓錦晟抱著這樣的態度一直往西開著,直到感覺道路擁堵了起來他在導航上點了最近的一個茶樓——悠然居。
不過到達目的地好像這個悠然居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這……不是博物館嗎?
長陵博物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導航到了這裡,但這也是適合看資料的好地方,停車入館,整個博物館分為兩個部分,室內地陵和室外公園,而導航的悠然居正是在公園裡的一個茶樓,設計的與這博物館相似,也是一副古香古色的樣子。
或許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這博物館安靜極了,只有幾個老年人在竹子下緩慢的打著太極。
卓錦晟走進茶館,找了個靠窗的能曬太陽的位置坐了下來,最近一直沉浸在案子之中,早就忘記了太陽是什麼味,將自己蜜桃味的電子煙放進嘴裡,他打開電腦接著自己的工作。
第四位受傷者朱悅,死因與之前三位一樣,死於溺亡,雖說都是溺忙,但衣服卻是乾的。在他的部同樣有硫化貢和黃紙的碎片,所以兇手是先將人在水中溺死在搬運到案發現場,期間剃了受害者的頭髮,還給他們換了衣服。
只是第一殺人現場在哪裡,一直是沒有頭緒的事。
坐了半晌,卓錦晟才覺得有些口渴,這茶樓里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不過他也只是換個地方辦公,有茶沒茶問題不大,但總得給口水喝吧。卓錦晟左右看看確實沒人,於是自己動手拿了杯子又提了壺水,這才走到坐位就看一個清秀小哥站在他坐位旁,支著頭看著電腦屏幕。
「幹什麼!看什麼看。」卓錦晟放下水壺沖了上去,果然那小子在看自己的卷宗。
「你誰呀,誰讓你看我電腦的!」卓錦晟聲音陡然放大。
小哥咧嘴一笑,那模樣和這陽光還是挺配。
「我是這店長,你喝點啥?」
卓錦晟忙將這店長趕在一邊去,坐了半小時都不見服務員,自己轉個身的時間就出現了,這哪是店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鬼。
「白水。」卓錦晟看了眼自己的電腦,內容不是特別敏感,是這五個死者的身份檔案,其實在網上也能都看到,只是自己的這一份要更詳細一些。
這自稱店長的小哥將水壺給卓錦晟提了過來:「你自便,二維碼在桌上,走的時候自己付費就行了。」
「多少錢?」
「五十。」
「你搶錢嗎?白開水你收五十!」
卓錦晟懶得與這小哥扯,想著既來之則安之,這裡安靜他其實還挺喜歡,不過下次來不來就不一定了。
拿出手機掃了五十,不忘記把付款頁面在那小哥面前晃了晃:老子付了。
「白開水收五十,好像是高了些。」那小哥雙手插在袖口裡,此時卓錦晟才注意到,小哥一身唐裝,這衣服的料子可不像是工作服。
「這樣吧,再白送個忠告。」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倒是提起了卓錦晟的興趣:「你這話什麼意思。」
「今天你把這電腦留我這,明天再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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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神棍
最近想寫點道教故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摻和著來,是個小說,都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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