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著我的朋友

護著我的朋友

季眠下午大課間的時候收到了季秀安的消息——

姑姑:【眠眠,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見面好好談談。你母親那邊的人過來了,想要你的監護權,這事兒你知道吧?下午放學,我在趙興街的直角咖啡店等你,這不是小事,你不要耍性子。】

接下來兩節課,季眠都有些心神不安。母親那邊早沒人了,不然當年出事後,也不可能沒人來管她。

肯定是項殊安排的。

最後一節朗讀課,季眠看著語文書上的字,一個個都認識,卻進不了腦子,怎麼都無法集中精力了。

她破天荒地在課堂里拿出了手機,給項殊發信息了解情況。

項殊:【不用擔心,手續我們都弄好了,不會出問題。我已經找了專業的律師團爭監護權,以你的年齡,法院的判決會充分參考你的意見,所以咬死了跟母親這邊的人就行。不過你姑姑多半會自動放棄,不會跟我們打官司的。她想見你,也是想探你的口風。】

項殊還有些話沒說,季秀安想要季眠的監護權,是為了可以監管季眠父母的遺產。只要他錢給到位了,季秀安自然會放棄監護權。

不過這些話他沒跟季眠說,免得惹她難受。

*

季眠到直角咖啡店時,季秀安已經等在二樓了。她坐在臨窗的卡座里,還穿著偏職業的套裝,估計剛從公司趕來,整個人幹練又強勢。

季眠深吸口氣,進了咖啡店,乖巧地叫了聲姑姑。

季秀安放下杯子,「你先坐,我們慢慢說。」

季眠輕輕嗯了聲,坐在季秀安對面。季秀安招手,替她要了杯奶茶一塊蛋糕,「先吃點東西。」

「姑姑,」季眠藏在桌下的手用力攥著母親給她做的毛線貓咪,「我不吃了,我就是想跟您說,我要跟媽媽那邊的人。」

剛才還慢條斯理攪拌著咖啡的季秀安「鐺」的一聲放下勺子,嚴肅地看她,「因為你姑父的事?我已經說過了,那是誤會。而且眠眠,這種事,總不能只聽一個人的,你姑父說的跟你不一樣。」

這可能就是百口莫辯。

季眠更用力攥著毛線貓咪,汲取力量,「姑姑,我長大了,可以做出選擇,我選那邊。」

「你當然可以做選擇,」季秀安一聲一聲哼笑,散發著無形的壓力,「眠眠,你有了更好的去處,姑姑會祝福你,你不必拿你姑父做幌子。這不僅會毀了他,也毀了你自己,甚至毀了我們一家。姑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孩子,不過也對,好孩子通常比同齡人早熟,想得更深,知道利益為上。」

季眠聽著她一句句帶刺的話,卻不知怎麼反駁。她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只能默默咬住唇,剋制發抖的身體。

季秀安越說越無遮攔,「即便姑姑這裡條件不好,也養了你五年。眠眠,你有了更好的去處,就立刻踢開我們,真的一點不顧親情?」

季眠又難受又窘迫,她想要反駁,卻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話,只漲紅了臉垂頭躲避周圍好奇的目光。

「阿姨——」

一道聲音響起,像是浮木飄到溺水的季眠身邊,她立刻抬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女生。

女生穿著oversize的棒球服外套,緊身牛仔褲,一雙滿是柳釘的靴子,顯得一雙腿瘦骨伶仃的。悶青發色,妝容髮型都誇張,嘴下還有顆閃亮的唇環,一看就不好惹。

季眠認識她,是同班的張可可。

張可可笑嘻嘻看著季秀安,「我覺得您更不顧親情,非得把一小姑娘整的下不來台,多大仇啊。」

季秀安變了臉色,惱怒道:「跟你有什麼關係?走開!」

「哎,做人講道理啊。咖啡店打開門做生意,我還不能站在這兒了?至於跟我有什麼關係么——」張可可說著話,彎腰攬住了季眠,「季眠可是我姐們兒,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啊。」

她說完,沖季眠擠擠眼。

季眠抿著唇沖她笑笑。

季秀安被噎,轉而沖季眠發火,「你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凈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合在一起!」

「姑姑!」一直忍受指責的季眠突然抬頭看她,目光不避不閃,「你可以說我,算是我報答您五年的養育之恩。但你沒資格說我朋友。」

季秀安第一次被季眠這麼直接頂撞,登時氣得瞪圓了眼,但又說不出什麼。

她抓起自己的手包站起身,氣呼呼告誡季眠,「眠眠,你是翅膀硬了,姑姑尊重你的決定,但你最好別後悔。」

季眠看著她,聲音很輕,卻堅決,「我不會後悔。」

季秀安摔門而去,張可可沖著季眠吹了聲口哨,笑道:「喲,小白兔也會咬人呢。」

季眠很少這麼強勢,心裡還有些虛,不好意思道:「可可,你別笑話我了。」

「我笑話你什麼?」張可可揚了一下眉,「咬得好,你早就該這樣了。人吶,就是挺賤,你越忍她,她越覺得你好欺負。但你只要反抗一次,她就不敢那麼肆無忌憚了。」

季眠總覺得張可可這話不僅僅指這件事,她好像藏了很多秘密一般。

「可可,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走到店外,張可可抬起下巴示意路邊的小電驢,「送餐啊。」

「你兼職送外賣?」

張可可看著她吃驚的模樣,覺得好笑,「我們自己家的。」

她沒再多說,跨上小電驢,沖季眠擺手,「走了,拜。」

小電驢突突突離開。

季眠從天橋穿過馬路,去對面等公交,卻見到了意料外的一個人。

施漫手裡把玩著打火機,斜眼看她,陰陽怪氣道:「季眠,你可真他媽賤,居然勾引我爸,你噁心嗎?虧我們家還養了你五年,真他媽白眼狼。」

施漫無意中在家裡聽見了父母的爭吵,知道了一些。不管雙方說辭是什麼,她早就看不慣季眠了,所以認定了是季眠主動勾引。

施漫的聲音不小,拖著腔調,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季眠臉皮薄,在這種目光下總是很不自在,她下意識低頭,要躲。但忽然就想起張可可的話,她默默咬一下唇,倏然抬起頭看向施漫,聲音微有點抖,卻很清晰,「我在你們家生活五年,花的都是我爸媽的錢。另外,我為什麼勾引你爸?他年紀大還禿頂長得也不好看。」

施漫沒想到,平常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季眠,居然敢直接嗆她!她愣了一下,一雙眼瞪的滾圓,怒道:「你說誰呢?!」

「我說事實,而且還發福。」

季眠認真補充。雖然有點怕,但說出來的感覺很好,至少不會自己在心裡懊惱憋屈很久了。

周圍有低低的笑,這小姑娘白白弱弱,吵架都擺事實講搭理,帶著股認真勁兒,笨拙的模樣意外讓人覺得可信。

異樣的目光落在施漫身上,她惱羞成怒,「季眠,你他媽是不是找打啊!」

她抬手就往季眠臉上扇。

季眠下意識后縮,卻見眼前一花,一聽可樂砸了過來,砸在了施漫肩頭,巴掌打了空。

施漫吃痛地捂住肩頭,罵了句髒話。

季眠回頭看去,見張可可坐在小電驢上,長腿撐在地上,沖她揚了下眉。

她騎著電驢去路口掉頭,回來就看見小白兔漲的滿臉通紅跟人吵架。

季眠鬆口氣,眼裡的感激顯而易見,「可可?」

「你不準別人罵你朋友,我肯定也不準別人打我朋友啊。」

兩人相視一笑。

「張可可,你他媽很囂張啊。」施漫氣急,一腳踢開掉在一邊的可樂。

張可可挑釁地揚著下巴,「你說對了,我他媽真的很囂張,我也沒辦法,你想怎麼著?」

施漫怕自己爸爸的那些齷齪事被朋友聽見,所以是自己過來堵季眠的,沒想到碰到了張可可這個硬茬。

她狠狠瞪張可可一眼,「你他媽給我等著。」

張可可撲哧笑了,「小學雞打架啊,還給你等著。」她說完,根本不理會施漫,拍了拍後座,沖季眠道,「上來,帶你回去。」

季眠爬上去,抱住她的腰,小電驢一溜煙開走了。

電驢速度不快,微風輕拂,沒有喧囂噪音,兩人說話的聲音很清晰。

「哇塞,季眠,你不僅看著軟,胸也好軟啊。」

季眠:……

前面張可可笑得抖起來,「臉皮這麼薄,怎麼吵得過別人啊?人得學著保護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

「剛才表現還不錯,就得懟回去,有進步。不過下回別抖了,大聲點,吼她!」

「嗯。」季眠乖乖巧巧地應。

「要是有人像剛才那樣調戲你,說你胸軟,你就懟回去。」張可可頓了下,「除了我,我們是朋友了,對吧?」

季眠笑:「對。」

「別人欺負你,你就罵他。滾你媽的,臭傻逼!」

季眠訝然,沒敢吱聲。

「你學一個,大聲點。滾你媽的,臭傻逼!」

電動車拐了彎,進了一片人少的地方,季眠左右看看,有點躍躍欲試。

「這會兒沒人,罵!」

季眠猶豫了會兒,終於提高點音量,罵道:「滾開呀,混蛋!」

張可可樂不可支,笑得電動車都跟著抖,季眠嚇得死死抓住她的腰。

「你再狠點兒,教你罵人呢,沒教你撒嬌。」

季眠漲紅了臉,努力提高聲音:「滾開,混蛋!」

張可可還在笑,「還行,有進步。下次我教你打架吧。」

「啊?」

「罵急了,不得動手啊,難道你就等著挨打?」

季眠想了想,視死如歸般應道:「好,我會加油的。」

張可可笑得不行,「哎,又罵人又打架的,我這壞學生是不是把好學生帶壞了?」

季眠認真回答:「可可,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壞。」

張可可沉默了會兒,道:「季眠,你這股認真勁兒真他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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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罵人:你滾開呀,混蛋。

姜妄:???你別跟我撒嬌啊,我忍不住可就親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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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死神腫么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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