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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很猛,但也只是看起來。
主要是鏡花水月猛。
朝衣戳完團藏的手杖就停了下來。
對面的團藏顯然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實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完全隱藏了殺氣嗎……真是不可思議。」
朝衣:……
這就是你沒躲開的理由?
雖然微妙地感覺自己被嘲諷了,朝衣還是調整好了心態,她冷冷地看著團藏,擺出高冷表情。
團藏於是更加警惕。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卡卡西:……
他剛要說話,就看見身前閃過一道人影。
是波風水門。
他心思縝密,雖然忙於處理村子里的各項事務,但是他早就在這裡留下來飛雷神的刻印。察覺到不對后,他就立刻瞬移過來了。
「團藏大人。」這位火影的臉色看起來還有些蒼白,「請問您突然出現在我妻子的病房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團藏的臉色難看極了。
如果說這個村子里他最忌憚的人,那非波風水門莫屬。對方有實力、有才華並且深受村民信賴,最重要的是,水門還很年輕。
團藏從三代年輕的時候就開始蟄伏,在木葉的影子里躲藏了幾十年,而在水門繼位之後,他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火影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短暫的思考後,團藏說道,「我能理解您誤會我的動機,但是我到這裡來並不是為了九尾人柱力們的事,而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
朝衣發現他們都在盯著自己。
「也沒有來歷不明吧。」她抽了抽嘴角,「我不是這位村長大人召喚出來的嗎?」
她意識到團藏並不是什麼好人,逐漸警惕起來。
「事情就像這位小姐所說的這樣。」水門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強勢擋在了團藏面前,「團藏大人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可以稍後再和你解釋。在村子百廢待興的現在,我認為根部作為木葉的一部分,也應該行動起來了。」
團藏被水門反駁,臉上浮現出慍怒的神色。他本來就是個有幾分陰沉氣質的中老年人,殺氣也重,這樣一看真是個標準惡役。
水門的話令朝衣稍稍放心,她笑起來,對團藏笑得十分開朗大方。
「就是這樣,以後團藏大人就知道我是好人了!」
團藏:……
他冷哼一聲,帶著根忍離開了。
等到屋裡只剩五個人的時候,卡卡西才說:「你這傢伙看起來傻乎乎的,沒想到氣人很有一套啊。」
朝衣不說話,斜了他一眼。
水門看著兩個孩子互動,笑了笑。不過他實在是忙,因此只是輕輕地撫了撫玖辛奈的頭髮,確認她們母子都平安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前,他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對朝衣說:「死神小姐,還沒有問你的名字。你應該是像我們一樣有名字的吧?」
朝衣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從內而外都溫柔得不得了的男性。
她有點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我叫綱彌代朝衣,那個……比起死神我更多的還是魔法少女吧!」
說到這個她就一點也不扭捏了。
「你知道魔法少女嗎?」
水門:……
「知道。那麼朝衣,現在村子里實在是沒有多的房子撥給你住,之後你就住到我家來可以嗎?」
朝衣想到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去,巴不得有人提供住房。
她頓了頓,反應過來:「水門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自由行動嗎?」
水門看著她笑:「當然可以,你是幫助過木葉的朋友,並不是什麼犯人啊。」
「團藏大人他們的觀念我可是不同意的。」
波風水門!就是!大!好人!
朝衣看著水門眼睛發亮。
在一旁的卡卡西有些糟心地看著這一幕。
「好了,我要回去了。朝衣你的話可以拿上錢去村子里轉一轉,我記得街角的地方就有村民自發組織的發放食物的地方。可以的話之後也幫卡卡西和玖辛奈帶一份吧。」
朝衣點點頭。
水門最後深深地看了眼還在昏睡的玖辛奈和鳴人。
「辛苦你們了,那回見。」
他瞬間就消失了。
少年卡卡西實在沉默。
即使是老師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他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說的。
還有就是朝衣那種崇拜的眼神,讓他的傻瓜ptsd又犯了。
「你這傢伙多少有點戒心啊。」雖然對方崇拜的對象是水門老師,卡卡西還是感到一陣不得勁。
「嘿嘿嘿水門先生看起來人很好嘛。」朝衣一邊鋪著病床的被子,一邊笑,「那我就出去逛一下,卡卡西有什麼想吃的嗎?你的師母喜歡吃什麼嗎——啊,還有這孩子!」
看著躺在窗上笑起來的鳴人,朝衣摩挲著下巴,陷入深思:「我該給他弄點什麼……這不能幹餓著啊。」
卡卡西的臉很臭:「隨便什麼吧,你早點回來。我可不想哄小屁孩。」
*
朝衣方向感不算好也不算壞。
她曾經也是給亂步大人指過路的人(雖然有一半都是亂步想觀察她的原因)!卡卡西在窗邊給她指了一下路,她就走了出去。
走在樓道里的時候,朝衣的腿都是軟的。
「看來你的訓練還是不夠呢。」藍染在她肩頭上說道。
朝衣笑容碎裂:「我想這都是因為藍染先生您故意使用了過量靈壓吧。那種靈壓的放出,完全不是我的身體能承受的……」
她怕對方生氣,趕緊補充:「不過您做得對!對!」
藍染笑了一聲。
「你有什麼打算?」
說起這個,朝衣也有點惆悵:「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到了這個地方來……」
「但是我想,既然那個召喚虛的方法是一直都存在的,那我一定不是第一個跑到這邊來的人!回去的希望應該是有的吧……」
「而且藍染先生您還會出現,本身就是最好的佐證了!」
「在變弱。」藍染忽然說,「我和你的聯繫正在變弱。不過這本身就是靠你的異能力維持的,我想想要一直保持聯繫的話,你還要變得更強才行。」
朝衣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窗外的雲。
全然陌生的世界,天空一片金紅,那時彷彿鮮血燃燒一般的瑰麗。在這樣的天空下,不時有穿著綠馬甲的忍者在樓房間跳躍。
而更多的,是被埋在建築下、躺在廢墟里的普通人。
「那個叫團藏的。」朝衣突然說,「我對他有點生氣。」
藍染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
「為什麼?他也有自己的立場,也只是為了這個村子好不是嗎?」他饒有興緻地問。
「請您不要再發表這種釣魚言論了!」朝衣不滿地轉過身,紅色的眼睛睜得圓滾滾的,「……我也不太明白,總之,真正關心這個村子的人,難道不是像水門先生那樣的嗎?」
藍染並不生氣,只是垂眸,十分縱容……又語焉不詳地說:「或許看得更多,你的想法會更清晰一些。」
他心裡在想的事情,朝衣好像猜到了一點,又好像完全沒有頭緒。
「藍染先生原本是想——」
朝衣頓了頓,到了嘴邊的話又停住了不敢說。
「想什麼?」
朝衣的臉卻突然燒起來。
「不不不!我想岔了!不至於不至於!」
「總、總之先去搞點吃的!兵糧丸什麼的……我總覺得搞不到食物的話卡卡西那傢伙說不定會給嬰兒喂兵糧丸呢!」
卡卡西:我倒也沒有這麼可怕。
藍染也不拆穿她,只是跟在她身後,看她逃命一般往下跑。那蓬鬆而柔軟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一跳一跳的。
「真是可怕的敏銳啊。」他頗有些欣慰地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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