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娛樂圈渣男(一)
【許淮】
特質:單純,幼稚,鑒婊能力一般般,毒舌滿級
走上渣男的心路歷程:十六歲被初戀女友甩,在門外吹了一夜冷風,高燒后清醒變渣
外形:★★★★☆
攻克難度:★★(新手入門級)
容嬰輕輕翻看任務表,又打開屏幕實時監控。
畫面里,許淮一夜爆紅。
長得好看的年輕男孩子身高腿長,笑起來滿滿初戀既視感,又長了雙多情的桃花眼,陽光下琥珀色眼睛通透乾淨得不像話。
憑著可奶可鹽,許淮一躍成為眾多親媽粉的心頭好,坐了火箭一樣迅速竄紅,隨之而來的就是他私生活不檢-點,約P的負-面消息。
許淮一點都不覺得委屈,經紀人急得過來找的時候他還窩在沙發上打遊戲,被一把揪下連帽,他才抬起眼,眼底泛青,可還是好看得不像話。
經紀人的怒氣消了一大半,才苦口婆心說:「淮淮,你是不是造孽太多了?」
「是。」許淮應和地點點頭,別樣乖巧,他撇了撇嘴:「你情我願。」
「而且都是她們主動的。」
許淮漾起笑,單純無辜。
經紀人一拍額頭,忍住心痛,正主都坦坦蕩蕩承認了,他一個中老年男經紀人有什麼好洗白的。
在許淮身邊坐下,陳冰眨著眼色問道:「斬了多少個了?」
「你什麼意思?」許淮一聽不樂意了,「我打遊戲技術不好你還提?」
「我不是這意思,是那個,」陳冰擠眉弄眼,帶著男人的劣根性:「玩了多少個女孩子了?」
「啪」地一聲,許淮又摔了一個手機,這月的第三個,他脾氣暴躁起來,「都說了你情我願。」
「是,我是壞。」少年漾起點邪氣的笑容,冷冷說:「但還沒壞透底。」
許淮說完,踢上拖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經紀人陳冰心有餘悸,他好不容易簽下這小祖宗,除去這點黑料,許淮顏值耐打,可塑性強,演戲也難得的有靈性,他得牢牢抓住才是。
至於洗白的事,倒不如坦坦蕩蕩承認,反向營銷,塑造一個「美貌單純被人騙」的無辜(劃掉,蠢白)少年,只要風向立起來,萌點找起來,粉絲動起來,他保管許淮只要臉不崩,就能紅長久。
不愧是圈子裡混的老油條,陳冰立刻艹好對策,又想起剛剛惹毛了這小祖宗,決定給他送個單純小姑娘來,陪他度過漫漫長夜。
男人嘛,新鮮感最重要。
*
許淮半夜在睡夢裡餓醒。
自從當紅以來,他再沒吃過一頓飽飯,沒喝過一口多餘的水。
拉開白天用來擋狗仔的窗帘,許淮光著腳走向陽台,他膚色偏白,月光下帶著清冷的那種白,一抹唇卻偏紅,顏色瑰麗。
他揉了揉睡得凌亂的漆黑短髮,又從褲兜掏出一隻煙來。
許淮的手很長,白皙分明,入坑的粉絲都是始於顏值,忠於手控,驚艷於嗓音。
淡淡的煙圈繚繞在指尖,許淮閉著眼聽風聲,又想起了自己的初戀,他真的很喜歡她啊。
恨不得把全世界給她,哪怕那時十六歲的少年一無所有。
可如今二十二歲的許淮,離名利似乎只有一步之遙,卻離她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是了,她出國了。
走得悄無聲息,卻留許淮在第一場初雪的夜裡站了整個晚上。
還是她的朋友告訴他,她走了,無牽無掛。
許淮睜開泛紅的眼睛,狠狠吸了幾口煙,開始嗆個不停。
其實他還是沒有學會抽煙,哪怕抽過了許多,就像他還是沒有學會去愛另外一個人,哪怕他尋歡作樂了許多。
「咚咚…」清脆好聽的敲門聲響起,許淮掐了煙頭,想著應該是有眼色的陳冰給他送新手機來了。
又能修仙打遊戲了。
許淮笑著拉開門,唇角漂亮的弧度卻一點點消失。
「輕夏。」他慌慌張張念出這個名字,像第一次碰到喜歡的女孩子那樣手足無措,那樣滿臉通紅。
「你回國了?」
許淮問完才覺得不妥,這絕對不是輕夏,她總是驕傲的,哪怕要見他,也是打電話叫自己過去的。
那這個主動送上門的,是誰?
他眯了眯眼睛,看著門口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樣子,有些不耐煩道:「有話說話,沒話滾蛋。」
「別給老子演苦情戲,這他媽演的還沒我一半好。」
被喝斥的小姑娘果然不演了,她麻溜地,從許淮撐在門邊的手底下縮進來,又直起腰,說:「陳冰讓我過來陪你的,一晚八千。」
「呵。」許淮玩味一笑,揪掉了她一個馬尾辮,「還八千?你成年了嗎你?」
他認出這不是輕夏,還有一個原因,她太像十六歲的輕夏。
而不是現在的輕夏。
「說吧。」許淮的手伸向她另一個馬尾辮,「老實交待多大我就放你一馬。」
「十五。」她可憐兮兮。
「我去。」許淮罵道:「這陳冰比老子還不是個人。」
「那你可以多加點錢,一萬。」小姑娘適時豎起了手指,腆著小臉說:「你要想像個人的話。」
許淮哭笑不得,他盯著這有意思的小丫頭,點了點她的額頭:「小財迷。」
「業務這麼熟練嗎?你才多大啊。也有人下得去手?」
「沒有人。」小姑娘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小小一張臉惹人憐惜,「因為他們下得去手的都不是人。」
「不是人的人多了。」
她抬起水靈的漆黑眼睛,看著許淮說:「今天晚上又要多一個了。」
被她這樣盯著,許淮又想起了輕夏,他曾經最喜歡的姑娘,說起來,他連碰一下她都不捨得,在一起一年才牽了牽手。
這陳冰果然懂他心裡想的,趕著送了個替代品過來。
許淮覺得自己一向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看著小姑娘,問:「你很缺錢?」
「非常缺。」她如實答:「我渾身上下就我自己最值錢。」
「那好。」許淮摸著下巴圍著她打量了一圈,說:「把衣服脫了。」
「好。」
*
凌晨三點。
許淮家客廳。
換掉一身學生裝雙馬尾的容嬰坐在沙發上,陪某人打遊戲。
她穿到這個十五歲小姑娘的身體里,目標是渣男許淮。
可他似乎沒她想象中渣,難怪任務難度是初級入門。
她穿著許淮的白襯衣,休閑褲,有一點大,挽了好幾圈,和他背靠著背,打的火熱。
打遊戲打的火熱。
但許淮技術真不是一般渣。
好幾次都豬隊友「豬」到容嬰想放棄任務不做。
他還罵罵咧咧,嫌她操作太快自己跟不上,容嬰一臉無辜,你菜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還怪我了?
又陪送了好幾局后,許淮終於放棄了,對容嬰說:「睡覺。」
「好呀好呀。」她把小女孩子的貪慕虛榮都寫在了臉上。
許淮卻站起身,伸出手指點在她額頭上,推開了容嬰湊近的小臉。
「我可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好男人,別勾-引我。」
容嬰可憐巴巴眨著眼睛。
許淮乾脆轉過頭去,面對這張肖似輕夏的臉他沒辦法不心軟,抿了抿薄唇,他說:「你去給我做碗面吧。」
也不知道陳冰那大豬蹄子怎麼想的,讓自己餓著肚子,還要額外干體力活。
還要掏錢。
他翻了個白眼,繼續「蒙頭大睡」。容嬰卻發現,他純色的被單有一小片變深了,是眼淚水。
許淮悄悄哭了,浸濕了被單。
僅僅只是因為看到了和初戀女友輕夏很像的容嬰。
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容嬰此刻卻明白,每一個渣男,都不是渣得無憑無據,無緣無故。
她很快做好面,端過來,輕輕敲了敲被子外面,笑著說:「裡面有人嗎?」
許淮被她幼稚的舉動逗笑了,還泛著緋紅的桃花眼帶點水光,深情又溫柔,說:「有。」
他接過面,嘗了一口,卻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我他媽,您是不是分不清油鹽醬醋啊?分不清問我啊。」
他一本正經的,「雖然老子也分不清,但至少不會張嘴吃啊。」
他跑去廚房垃圾桶里吐了,裝模作樣嘔了半天,見容嬰臉上終於有點愧疚感后適時道:
「作為補償——」
「幫我練號吧!」
「老子想上王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