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病弱美人(16)
半小時后,商天墨沉著臉靠在牆邊。
一對狹長的鳳眼不爽地看著正在廚房覓食的舒染。他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從冰箱的某個角落翻出幾根香腸和芝士,又從櫥櫃里拿出盤子,把芝士灑在香腸上,最後放進烤箱里加熱。
顯然,對廚房的熟悉程度絕對不亞於白清晚。
商天墨覺得心裡憋屈,舒染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融入進白清晚的生活。
舒染住進白清晚家裡的事,他還是從姜瑜的嘴裡聽說的。
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置信。像阿晚性格那麼冷淡的人怎麼會允許性子嬌縱又聒噪的舒染住進家裡。
直到他放學后看見舒染和白清晚一同上了白家的車,他才不得不相信。
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阿晚出國前明明還對舒染愛搭不理,也只有自己才能和阿晚說上一兩句話,怎麼現在全變了。
今天,他來到白清晚家裡沒有看見舒染,還在心中竊喜,卻沒想到剛坐下沒半個小時,舒染便過來了。
商天墨想到方才白清晚去開門時,嘴角邊微微上揚的弧度,心裡越發的煩躁。
他趁著舒染在廚房忙碌的功夫,走到餐桌前,扯開一把椅子坐下。
「阿晚,你不去廚房幫下染染嗎。」
「不用管他,我家廚房他比我熟。」白清晚邊說邊在舒染昨晚完成的試卷上打了個「X」。
商天墨的心沉下去,笑容也愈加勉強:「聽說你最近在幫染染補習功課?要我說根本不用這麼勉強他,就染染那智商再怎麼教估計也教不會,何必浪費……。」時間呢。
最後幾個字在白清晚冷寂的眸子里戛然而止。
「我記得,你上次老師全班倒一。」白清晚淡淡地開口:「舒染成績還比你高了幾十分。」
商天墨的臉青白交錯,顯然沒有想到白清晚竟然會為了舒染懟他,雖然言語並不惡劣只是在陳述事實,但這也夠讓他覺得不是滋味了。
「那是我遲到了,作文沒有寫。」他咬牙反駁:「如果我當時沒遲到,怎麼可能會比他考得差。」
「是嗎。」白清晚這才撩起眼皮看他:「這次考試你沒有遲到,要不要比比看。」
「什麼?」
「比一比,你和舒染,這次究竟會是誰的分數比較高。」
等到舒染從廚房裡端著橙汁烤腸出來的時候,餐桌邊就只剩下白清晚一人了。
「天墨哥哥呢,他不是剛剛才在這裡嗎。」
「走了。」
「走了?他這就走了?」舒染驚疑不定地眨眨眼睛,有點懵。
主角攻竟然直接走了,沒有在這裡賴上一整天?要知道在班裡只要一下課,主角攻都會以各種理由湊過來找白月光說話。
今天,怎麼會突然就走了呢?
莫非……
想到昨天考試后,系統說商天墨安慰沒考好的餘音。
『統統,幫我查查主角攻和主角受感情是不是又有進展了。』
『噫,為什麼叫我統統。』系統很嫌棄,『這名字也太土了,我抗議。』
『抗議無效!別廢話了,快查。』舒染催促道。
『知道了,宿主請稍等。』系統撇了撇根本不存在的嘴,委屈極了。『查到了,昨晚主角攻送主角受回家后,兩人又接吻了。剛才,主角攻突然離開也是因為接到了主角受的電話,說他好像感冒了。』
『竟然又親上了!』舒染目瞪口呆,隨後讚歎:『主角受這速度真得可以,清晚哥哥書裡面輸給他真得不冤。』
但是主角受的這波操作,又讓他開始憐愛白月光了。
白清晚還正在低頭批改試卷,嘴邊突然出現了一小塊香腸。他抬起頭,便看見舒染正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他。
「……」
看白清晚也不張嘴,就這麼盯著他看,舒染開始催促:「快嘗嘗,可好吃了,我還加了芝士,你不是最愛吃芝士了嗎。」
白清晚愛吃芝士還是剛才系統告訴他的,為了在白月光面前把主角攻比下去,他可算是煞費了苦心。
聽到他的話,白清晚又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確實挺了解我。」說完,他微微張嘴,咬走了叉子上的香腸。
香腸被烤的焦嫩再配上融化的芝士,白清晚對上舒染晶瑩的眸子:「好吃。」
「當然好吃。」舒染非常得意,他在現實世界雖然是個歌舞雙廢的小愛豆,但是廚藝卻相當不錯。雖然不能和大廚比,但也是那幫選手裡面廚藝最好的了。
他把盤子推到白清晚面前:「都是你的。」
白清晚沒有拒絕,但卻把桌上的試卷遞給舒染,「正好改完了,你就坐在這裡把錯的題目重新做一遍。」
他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兩道控訴的目光落在身上。舒染痛心疾首地看向他,氣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做個人吧……」
*
事實證明,白清晚的「不做人」得到了明顯的效果。
看著班級上貼的期中排名,舒染習慣性地從最後一名老開始找起。
嗯?最後一名不是他。
倒數第二名也不是?
倒數第三名還不是!!!
舒染又往上看了幾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25名!比上次的31名竟然整整進步了六名。
舒染不敢相信地又重新看了一遍,確實是25名沒有錯。
『我是天才吧,我是天才吧,我竟然不是班裡的倒數了。』舒染的尾巴翹上天,朝系統炫耀。
『恭喜宿主,宿主你真棒,這樣離和白月光考到一個城市的目標又進了一步。』系統也十分高興。
『啊,對了,我還沒有看清晚哥哥的排名呢。』
『我幫你看過了,白月光考了745分,年級第一。』
厲害了,我的白月光。
舒染目瞪口呆。
『那主角攻呢,對了,我記得我剛才看到他的名字了。』舒染又重新看向排名,十分好奇。
商天墨的名字就在他名字的下面,總分只比他低了一分。
……
商天墨坐在座位上,眼裡滿是陰鷙。
「要不要比比看……你和舒染……誰的分數比較高。」
「比就比,我不覺得我會輸給舒染。」
前兩天他和白清晚的對話猶在耳邊,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現實狠狠打臉。
商天墨狠狠地砸了一拳桌子,發出「哐」的一聲,嚇得班上許多同學紛紛看向他。
「看什麼看!把眼睛都給我收回去。」他大聲吼道,這還是白清晚回國后他第一次在班上發脾氣。
班上的同學被他這一聲怒吼,才慢慢回想起他高二時期的暴躁,頓時嚇得一聲都不敢吭,埋頭做起自己的事情。
明明是下課時間,高三(6)班卻安靜得就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見。
舒染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商天墨發脾氣,嚇得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雖然他不知道商天墨和白清晚的賭注,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商天墨這次發脾氣絕對是沖著他來的。
嗚,主角攻發起脾氣果然好可怕。
他又往白清晚身邊靠了靠,這才有了些安全感。
上課鈴聲響起,班主任走進教室。
「下周運動會,待會下課後同學們可以到體育委員那裡報名,我們班除了白清晚同學以外,每個人都要參加一個項目。」
講台下的同學頓時哀嚎一片,舒染湊到白清晚身邊低聲說:「清晚哥哥,你說我應該報名哪個項目,我去扔鉛球怎麼樣。」
白清晚涼涼地掃了眼舒染外套下纖細的手腕,扯了扯嘴角。
舒染分明從他臉上瞧出了兩個大字,「就你?」
他也不生氣,下了課就衝到體育委員桌前:「我要報名鉛球。」
「這……」體育委員有些為難,建議道:「你要不要再看看別的,扔鉛球實在不適合你。」
「怎麼就不適合我了。」接連被兩個人嫌棄,舒染雖然不服氣但也沒辦法,「算了,那你隨便幫我報一個吧。」
等到舒染離開后,體育委員的同桌陳思遠突然湊過來,「他不是說讓你隨便給他報嗎,我覺得3000米挺適合他的。」
「這不好吧。」體育委員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這種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根本跑不了3000米。」
「那有什麼關係,每年的3000米都沒人報名每次都是你上。再說了,你忘記他以前趾高氣昂的樣子了,這次正好藉機教訓一下他,反正也是他自己說的讓你隨便報的。」
體育委員被說得有些動心,但他也不是傻子,看了陳思遠好幾眼:「舒染得罪你了嗎。」
「沒有啊,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陳思遠笑得靦腆,在扭過頭時眼裡卻閃過一絲嫉恨。
舒染他們,從出生起就什麼都有了。而他呢,長相平凡,家境也一般,就連一直引以為傲的年級第一,這次都被回國的白清晚搶走了。
為什麼,他們明明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搶他的。其實他真得不怎麼討厭舒染,畢竟舒染太蠢了,除了長相家室之外,沒有任何長處,但誰讓他和白清晚關係好,整天形影不離呢。
這次運動會,就讓他好好地站在跑道邊欣賞這位小少爺丟臉的樣子吧。
舒染看見他的3000米後面寫著他的名字,氣沖沖地要去找體育委員算賬,卻被系統攔住了。
『統子,你不要攔我,他這就是故意的。』
又被稱作『統子』的系統嘴角抽了抽:『你現在過去找他算賬了,別人肯定以為是你欺負他,畢竟是你親口說讓他隨便寫的。』
這句話確實是他說的,舒染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地坐回座位:『那你說怎麼辦,我肯定跑不了3000米,到時候提前退出多丟人啊。』
『鐺鐺鐺!宿主你可以用百分之十的進度值換去耐力丸一粒,時效24小時。吃了這顆耐力外,就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還有這種好東西!你怎麼不早說。』舒染眼睛一亮,『換換換!我換。』
下一秒,舒染便感覺到一個小盒子出現在褲子口袋。
白清晚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的小竹馬,看他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垂頭喪氣,現在又變得興高采烈。
就像是……
「你在和誰說話。」他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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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晚:在和哪個野男人說話。
舒染:完了,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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