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胤禛蹲下神，低著頭讓小十四給他擦汗。

胤禵一邊抬著小手認真地給他四哥的額頭和臉上擦汗，一邊關心地問道：「四哥，是不是很辛苦啊？」

胤禛微微蹙著眉頭，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不辛苦。」

胤禵瞧著他四哥好像有些悶悶不樂地模樣，問道：「四哥，你怎麼不高興啊？」

胤禛冷著小臉，語氣聽起來很是暗惱：「沒射好。」對於自己剛才射箭的結果，胤禛是非常不滿意的。前幾日，他因為射箭射地不好被皇阿瑪說了一頓。有強烈好勝心的胤禛，希望自己能把射箭練好，讓皇阿瑪下次看到他，誇獎他射得好。

「五哥他們也射地不好啊。」

「五弟射地比我好。」胤禛心想他作為哥哥，射箭居然比不上弟弟，這就太丟人了。「我再去練一會兒。」他必須把射箭練好。

「那我給你吶喊助威。」胤禵原本想說給胤禛加油打氣的，但是加油打氣是現代詞，不能說。

胤禛伸手摸了摸胤禵的小腦袋瓜子，臉色稍微溫和了些：「十四，時候不早了，你回永和宮吧。」他打算在練武場再練習一個時辰的射箭。

胤禵見胤禛趕他走，連忙伸手抱住他四哥的大腿，仰著小腦袋，憋著嘴可憐巴巴地說：「四哥，我不走，你中午答應我，讓我晚上跟你一起睡覺的。」

胤禛沒想到胤禵還惦記著這件事情，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說：「十四，我還要再練習一個時辰的射箭，你先回永和宮。」

胤禵抱著他四哥的大腿搖了搖：「我不回，我陪你一起練射箭。」說完，他又連忙加了一句，「皇阿瑪今晚去永和宮，我就不去打擾皇阿瑪和額娘的好事了。」

胤禛被小十四最後一句話逗笑了：「你真的要在這裡等我？」

胤禵連連點頭，而且點頭點地非常用力。

「四哥，我很乖的，我不會打擾你練習射箭的。」說完，送給他四哥一個又萌又乖又甜地笑臉。

胤禛瞧著小十四這副賴著不走地堅定表情，心裡無奈只好答應他。

「好，等我練習好射箭，我們一起回阿哥所。」

胤禵一聽這話，立馬乖巧站好：「好嘞。」

瞧著小十四這副興高采烈地小模樣，胤禛眼底浮現點點笑意，隨即轉身拿起弓箭，繼續練習射箭。

胤禵繼續盤腿坐在一旁，看著他四哥對著箭靶練習射箭。

先生見四阿哥繼續練習射箭，自然是不敢先走，留在練武場，一邊看四阿哥練習射箭，一邊指出四阿哥的不足之處。

胤禵雙手抱著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一雙烏溜溜地貓眼盯著他四哥看。

之前練習射箭的時候，胤禛他們已經練習了一兩個時辰，一雙手臂早就練得酸麻了。練完后，他都沒有休息，又開始練習。

胤禵看著他四哥練習的時候，眉頭緊皺著，神色看起來有些痛苦，就知道他四哥又在逞強了。

小六子跪在胤禵的身邊，跟著他家主子一起看四阿哥練習射箭。見四阿哥一遍又一遍地認真練習射箭，整個過程從不喊累叫苦。

「主子，您餓不餓？」小六子瞧著馬上就要到酉時末了，擔心他家十四阿哥肚子餓了。

「還好。」其實，他的肚子有些餓了，但是四哥還在練習射箭，他不能撇下四哥，自己單獨跑去用晚膳，這樣太不夠義氣了。

「主子，要不……」小六子捨不得他家十四阿哥餓肚子。

胤禵聽到這話，瞪了一眼小六子，嚇得小六子連忙閉上嘴，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四阿哥，您練習了一下午，不能再練習了，不然您的雙臂會吃不消的。」先生早就看出來胤禛一直在逞強練習，再不阻止他，他的雙臂怕是要練廢了。「四阿哥，明天下午再練習吧。」

胤禛瞧著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肚子餓得響了起來，眼中劃過一抹窘色，順著先生的話說：「好，謝謝先生的指導。」

「四阿哥，您言重了。」先生恭敬地說道，「四阿哥，您快回阿哥所用晚膳吧。」

蘇培盛從胤禛手裡接過弓箭，胤禛雙手抱拳朝先生行了個禮，「先生，你也回去吧。」

「四哥。」胤禵拿著巾帕呲溜地一下溜到胤禛的面前，瞧著他四哥累得滿臉通紅，又滿臉大汗，小臉上露出非常心疼的神色，「四哥，你蹲下，我給你擦擦汗。」

胤禛很配合地蹲下神，讓小十四給他擦汗。剛才練箭的時候，他還不覺得累，但是現在一停下來，他明顯地感覺到兩隻手臂酸痛無比，痛得連舉起來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

「四哥，你辛苦了。」聽著他四哥大口地喘氣聲，胤禵就猜到他四哥一定累壞了。

胤禛並不覺得辛苦，他只是覺得自己還是練習地不夠好。

「走吧，回阿哥所。」

「好嘞。」胤禵把巾帕扔給小六子拿著，伸出他自己的小胖手去簽他四哥的手。

胤禛沒有甩開小十四的手，任由他牽著他的手。

胤禵發現他四哥的手心裡全都是汗也不嫌棄，繼續美滋滋地牽著，小嘴裡還歡快地叫著：「回家吃飯咯。」

聽著弟弟雀躍的聲音，胤禛的心情不由地變好了不少，「肚子餓了？」

胤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可憐兮兮地跟他四哥撒嬌：「餓了，四哥你看我原本圓滾滾的小肚子都餓扁了。」

「我看看。」胤禛說著，還伸手拍了拍小十四的小肚子。

「四哥，你看我的肚子是不是餓扁呢？」

看著胤禵這副小可憐的模樣，胤禛忍著笑說：「恩，餓扁了。」

「四哥，我們趕快回去吃飯吧，我今晚要吃三碗飯。」胤禵笑嘻嘻地說，「我還要吃點心。」

「三碗飯？」胤禛輕輕皺著眉頭說道，「晚上不能吃這麼多飯。」

「可是我肚子餓……」

「肚子餓也不能吃這麼多，會積食的……」胤禛牽著弟弟的小胖手，溫和又耐心地跟弟弟說晚上吃多的壞處。

胤禵聽得非常認真，時不時點點小腦袋附和，但是小表情非常可憐委屈。

小六子跟蘇培盛走在兩位主子的身後，看著兩位主子手牽著手，說說笑笑地模樣，他們兩個心裡也非常高興。

「小六子，十四阿哥天天來找我家主子，德妃娘娘知道嗎？」蘇培盛壓低聲音問道，「德妃娘娘不是不讓我家主子靠近十四阿哥嗎？」

「娘娘知道啊。」小六子小聲地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前娘娘不讓四阿哥靠近十四阿哥，是因為那個時候十四阿哥還小，娘娘擔心四阿哥抱不好十四阿哥，所以才那麼說。現在，十四阿哥長大了，娘娘當然不會再阻止十四阿哥跟四阿哥親近。」

「是這樣嗎？」蘇培盛心裡不太相信小六子的話，畢竟以前德妃娘娘對他家主子冷漠的態度，他這個做奴才都看在眼裡。

「是這樣啊，你沒看到十四阿哥天天來找四阿哥，德妃娘娘什麼話都沒有說么。」小六子斜了一眼蘇培盛，繼續說道，「還有，這段時日，每天的午膳和晚膳都是德妃娘娘特意吩咐小廚房給四阿哥做的。」

聽到小六子這麼說，蘇培盛覺得有幾分道理，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我跟你說我家十四阿哥可喜歡四阿哥了，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來上書房看四阿哥。」

「看出來了。」這段時日，十四阿哥天天來上書房找四阿哥，誰看不出來十四阿哥喜歡四阿哥。

走在前面的胤禵跟胤禛說著德妃的一些事情，比如說德妃私底下不梳妝。

「四哥，你別看額娘平時一副光鮮亮麗地模樣，私底下其實很懶的。」

胤禛聽了胤禵這番話后，心中很是吃驚，他沒想到一向端莊的額娘私底下竟然這麼懶散。

看著他四哥一副不敢相信地模樣，胤禵非常認真地說道：「四哥是真的，我都怕皇阿瑪看到額娘這麼懶散的模樣就不喜歡額娘了。」

胤禛沒有說話，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額娘這副模樣。

「四哥，我跟你說額娘其實就死要面子活受罪。」

「死要面子活受罪？」胤禛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句話，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胤禵小嘴巴啦啦地跟胤禛解釋了下什麼叫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後又拿德妃舉了一個例子，「就比如說額娘其實很關心你，但是卻故意裝作不關心你。對了，額娘還不讓我跟你說。」

胤禛聽完胤禵這番解釋后，心中還是半信半疑。不過，他心裡深處對德妃不像之前那麼……恨了。

「四哥，你千萬不要跟額娘說我跟你說了啊。」胤禵小臉上露出怕怕地表情，「不然額娘肯定會懲罰我的。」

「不說。」

兄弟倆說說笑笑地回到了阿哥所。

胤禛在阿哥所住的院子非常大，裡面布置地也十分精美舒適，畢竟他是德妃的兒子，內務府那群人可不敢剋扣胤禛的東西。

回到住所，胤禛準備先去沐浴，畢竟剛剛練箭的時候累了一身汗。

「四哥，我要和你一起沐浴。」胤禵雙手抱著胤禛的腰，仰著小腦袋，一雙眼眨巴眨巴地望著胤禛，撒嬌地說道，「四哥，我跟你一起沐浴好不好？」

胤禛從記事起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沐浴，從來沒有和其他人一起沐浴過。聽到胤禵這個要求，他下意識地要開口拒絕。

「四哥，我可以幫你搓背。」胤禵把小臉埋在胤禛的腰裡，撒嬌地蹭了蹭。

胤禛被弟弟蹭地心頭髮軟，隨即想到五阿哥曾經說過他經常跟他弟弟九阿哥一起沐浴，就答應了弟弟這個要求。

「走吧，去沐浴。」

見他四哥答應了，胤禵立馬舉起雙手歡呼：「太好了，謝謝四哥。」

很快，蘇培盛他們就準備好了熱水。

胤禛帶著胤禵去耳房沐浴。胤禵脫衣服的速度非常快，兩三下就把自己脫得光溜溜地，隨即動作麻利地爬進浴盆。

胤禵泡在熱水裡，小嘴吹著熱水，咕嚕咕嚕地響。

等胤禛脫好衣服，就見弟弟在浴盆里玩得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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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起用膳get到了，一起沐浴也get到了，一起睡覺也要get到了。

作者：怎麼感覺乖乖的。

十四：哪裡怪？

作者：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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