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修改】

再遇【修改】

阮瑤抵達知青辦時,門口已經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她的到來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除了她人長得漂亮,還因為她孤身一人,臉上也看不到難受不舍的表情,顯得很特別。

有人推了其中一個男青年,擠眉弄眼道:「寒川,那不是阮同學嗎?真沒想到她這麼痴情,居然追著你去邊疆。」

另外一個人也跟著附和:「這麼久沒動靜,我還以為她放棄了,沒想到她居然追過來了,邊疆條件那麼艱苦惡劣,寒川,你心裡就一點都不感動嗎?」

名叫沈寒川的男青年眉眼如染了寒霜,冰冷道:「與我何關?」

他們是比阮瑤大了兩屆的師兄,阮瑤喜歡沈寒川的事情他們這行人都知道,當初他們還以為阮瑤要追著沈寒川到大學去,沒想到她高中畢業就去工作了。

這幾個月他們忙著畢業和工作的事情,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看到阮瑤這人,原以為她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猛,連邊疆都敢追過來。

只是看沈寒川這樣子,只怕小姑娘這番痴心要白費了。

阮瑤提著行李袋朝他們走過來,臉上還揚起了笑容。

眾人落在她臉上的眼睛頓時移不開了。

幾個月不見,她看上去好像更好看了。

之前的阮瑤也是好看的,只是她說話總喜歡低著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加上她沒上大學,在一群女大學生中間雞立鶴群,格格不入。

可此時的阮瑤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雪白的臉龐在陽光中白得發光,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唇兒,好看極了。

最先開口那個男青年忍不住又開口了:「我說寒川,等會阮同學過來,你別板著臉,人家小姑娘臉皮薄……」

話還沒說完,阮瑤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然後直接從幾人面前走過去。

直接走過去。

走過去。

去。

「……?」

眾人懵了。

阮同學難道不是為了沈寒川而來嗎,怎麼就這麼走過去了?

直到阮瑤走進辦公室,幾人才回過神來。

「阮同學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是說她在欲擒故縱?嘖嘖嘖,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才幾個月不見,阮同學居然還學會了耍手段,寒川啊,看來你得小心了。」

沈寒川聞言,臉色更冷了幾分。

阮瑤壓根不知道幾個人在議論自己。

她直接走進辦公室:「這些日子承蒙大家的照顧,在我心裡,知青辦就好像我的娘家一樣,以後不管我去哪裡,我都會記得大家。」

辦公室的人看到她一個人過來,不像其他人都有父母兄弟姐妹相送,不由紛紛暗罵阮家父母不靠譜。

李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大家幫忙的儘管開口,這就是你的娘家。」

眾人連連點頭。

阮瑤心裡涌過一陣暖流:「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因為要趕著去坐火車,告別後,知青辦的幹事就帶著知青隊伍出發了。

邊疆條件惡劣艱難,因此去邊疆的人都是大包小包,一家人都出動幫忙扛行李。

只有阮瑤輕輕鬆鬆的,還是提著來之前那個行李袋。

她倒是想提其他的東西,但知青辦的幹事覺得她太可憐,都不讓她動。

其他知青看她跟知青辦的人關係那麼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越發多了。

尤其是之前那幾個男青年,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離開。

他們以為阮瑤這是在欲擒故縱耍手段,想故意引起沈寒川的注意,他們還以為阮瑤不久肯定就會主動過來打招呼。

誰知直到大家上了火車,阮瑤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

**

阮瑤這邊終於離開京城,奔赴祖國邊疆。

阮家這邊情況卻有點不妙。

阮青青來到紡織廠,本以為要成為工作輕鬆又體面的工會幹事,誰知卻被告知她成了一名清!潔!工!!!

阮青青震驚了。

阮青青臉綠了。

阮青青抓狂了。

「怎麼會是清潔部門?馬主任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來頂替我姐阮瑤在工會幹事的位置,不是清潔部門!」

馬主任聞言不由也怔住了:「阮同志沒有跟你說清楚嗎?她五天前把工作跟王嬸子交換了。」

阮青青氣得咬牙切齒:「沒有,她什麼都沒有說,那個狐狸精,她居然敢騙我們!」

馬主任聽到她罵的話,眉頭一蹙:「小阮同志,請你注意文明用語,以後在工廠里不能再說這樣的話,否則我將上報工會,讓他們給你進行教育。」

阮青青:「……」

「馬主任,我想請個假,這事情我必須馬上跟我父母說。」

阮瑤那狐狸精實在太過分了,居然敢耍他們,要是這會兒她在面前,她肯定要撕爛她的臉。

馬主任搖頭,一口拒絕:「不行,這幾天的清潔都是之前的王嬸子在暫時頂替,你要麼今天就交接,要麼以後就不用來了。」

「…………」

阮青青氣得簡直要炸了。

她平時在家裡都不幹家務活,現在居然要讓她去打掃廁所,她想殺人啊啊啊。

可她也沒有勇氣不幹。

如果沒了這份工作,她爸媽不會饒了她不說,她最擔心的是衚衕志的家人會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想到衚衕志,她心裡突然咯噔一聲,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但一想到衚衕志開的汽車,她心裡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畢竟衚衕志這個人是她親眼所見,不可能作假。

最終阮青青還是接受了清潔工的工作,在王嬸子的帶領下去打掃廁所。

只是不到一個鐘頭,她就累得腰都站不直了,還一身的屎臭味。

阮青青這邊很崩潰,阮父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大院的人最終選擇不舉報,可艷詩的事情還是傳遍了整個鋼鐵廠。

他頂著被抓花的臉來上工,一路上大家都對著他的臉指指點點。

其中有些跟他不對付的,立馬抓住機會落井下石。

「老阮啊,真沒想到你這麼有才,居然還能寫艷詩。」

阮父臉黑如鍋底:「艷詩不是我寫的,這個我已經跟大家澄清過了。」

「你的酥xiong讓我顫抖,我的媽呀,這麼露骨的詩歌你是怎麼寫出來的?」

阮父怒目而視,在暴怒邊緣:「老蔡你媽的,你聽不懂人話是嗎?我說了不是我,不是我寫的!!!」

老蔡聽到他罵娘,頓時也怒了,擼起袖子就跟阮父干架,阮父不甘示弱。

最終兩人都被叫到廠長辦公室去訓話。

廠長將兩人罵了一頓后讓老蔡離開,然後看著阮父道:「老阮啊,你這個事情給工廠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在事情平息下來之前,你暫時不用來上班。」

阮父瞪大眼睛。

阮父雙手顫抖。

阮父青筋暴露。

「廠長,我是被冤枉的,那艷詩真的不是我寫的,我可以對天發誓,要是我寫的,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讓我們老阮家斷子絕孫!」

連斷子絕孫都出來了,可見阮父心裡有多激動。

廠長擺擺手:「老阮啊,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謠言猛於虎,你現在出現在工廠里,大家就會議論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到時候別說工廠被你連累,只怕你自己也要遭殃。」

「!!!」

阮父天崩地裂。

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這麼絕望過。

他真的沒有寫艷詩!!!

為什麼大家就是要冤枉他啊啊啊啊啊啊!!!

**

阮家雞飛狗跳,阮瑤這邊卻逍遙自在得很。

這年代的火車每小時只能走五六十公里,從京城去塔爾圖要七天六夜。

本來她還擔心火車上的氣味不太好聞,畢竟這年代雞什麼活物都能帶上火車。

還有這年頭為了省錢,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每天洗澡,更別提洗鞋子。

一雙鞋子從買到破得沒法穿,洗的次數屈指可數,因此可想而知那氣味會有多感人。

好在她的運氣還不錯,在她周圍的都是這次去邊疆的知青,她的上鋪和對面都是女孩子。

找到卧鋪后,阮瑤也不急著認識大家。

太刻意反而會讓人心生警惕。

她把東西放置好,然後開始算一下自己現在有多少家產。

原主之前上班的工資全部上繳,上班兩年多,身上連一分錢都沒留下來。

她穿過來后,從王嬸子那裡拿到九十元,從阮青青手裡弄到兩百一十元,合起來共三百元。

買衣服和日用品總用花去七十元五角八分,剩下兩百二十九元四角二分,票若干。

在六零年代,兩百多元可是一筆巨款。

阮·窮光蛋·瑤搖身一變成了阮·富婆·瑤。

想到自己身懷巨款,阮瑤決定午飯奢侈一次——吃蓋澆飯。

這年頭的火車也是有出售食品和各種小吃,價格也不算貴。

一份蓋澆飯只要一毛五分錢,而且不用糧票,更讓阮瑤的驚喜的是,餐車廚師的手藝居然很不錯。

濃稠的湯汁澆在白米飯上,豬肉剁成肉沫,白菜切絲,伴著紅通通的辣椒,麻辣爽口,香得讓人慾罷不能。

一毛五分錢在阮瑤看來,便宜得跟不要錢一樣,可其他人不捨得花這錢,都用開水就著乾糧吃。

如果大家都是吃乾糧那還好,可他們吃著沒味道的乾糧,阮瑤在一旁擦咔擦咔吃著熱乎乎的飯菜。

香味瀰漫在車廂里,眾人頓時覺得手裡的乾糧越發難以下咽了。

梁東咬了一口乾巴巴的窩窩頭,砸吧道:「要是換作以前,阮同學說不定會多買一份給寒川。」

張大成撓了撓頭:「你們剛才說她這是在欲擒故縱,我怎麼感覺不像呢?上火車到現在,她一次也沒有朝我們這邊瞧過來,有這樣故縱的嗎?」

「……」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沉默。

梁東頓了頓,又開口:「寒川,要不我過去跟阮同學打個招呼,探聽一下是怎麼回事?」

沈寒川把最後一小塊饅頭咽下去,冷聲道:「你想做什麼我管不了,但不要打著我的旗號,我去邊疆是為了報效祖國,不是為了風花雪月。」

說完他用手帕擦了手,然後從行李袋裡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其他人看他這個樣子,自然也不好去找阮瑤。

阮瑤吃完飯後,把碗洗乾淨后交給服務員,然後把自己的行李袋拖出來,從裡頭拿出一塊布,一把剪刀和一面鏡子。

對面卧鋪的兩個女孩子四隻眼睛看著她,眼底充滿了疑惑。

其中一個圓臉長得很可愛的女生忍不住了,眨著眼睛問道:「這位女同志,你拿出這些東西是想做什麼?」

阮瑤笑道:「我想給自己剪頭髮,對了,你能幫我拿著鏡子嗎?」

剪頭髮?

在這裡?

車廂其他五個女生都呆了。

圓臉女生溫寶珠從卧鋪跳下來,快活得像只小鹿:「好啊,我幫你拿著,不過你確定要給自己剪頭髮,你就不怕剪壞嗎?」

阮瑤挺喜歡這女生的性格,自我介紹道:「我叫阮瑤,耳朵元的阮,瑤族的瑤。」

溫寶珠接過她遞過來的鏡子:「我叫溫寶珠,我們溫家三代都生男娃,就我一個女娃,我奶奶可稀罕我了,就給我取名寶珠。」

溫寶珠一張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一看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女孩。

阮瑤把布圍在身上,用髮夾夾住,然後拿起剪刀開始剪了起來。

塔爾圖氣候惡劣,時常乾旱,因此不適合留長發。

再者這個身子因缺少營養,頭髮乾枯沒光澤,這樣的頭髮留著也沒用。

她之前就想剪掉了,但怕剪掉后引起阮家人的注意,所以才留到現在。

以前收養她的劉奶奶是村裡幫人剪頭髮的,阮瑤從小跟她學了一手好手藝,只見她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剪了一個學生頭出來。

雖然是學生頭,可看著就是比其他人的要好看,具體哪裡好看,大家也說不出來。

阮瑤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嘴角勾了起來。

臉長得好看就是佔便宜,什麼髮型都hold得住。

溫寶珠眼睛亮亮的:「阮同志,你這頭髮剪得真好看,比理髮店的師傅剪得好看多了。」

阮瑤掃過她的頭髮:「你想剪嗎?要是想,我可以幫你。」

溫寶珠卻糾結了起來:「我得想想,我頭髮留了好多年,一下子剪掉我捨不得。」

阮瑤點頭,又扭頭去問其他人。

有兩個女生想剪,阮瑤根據兩人的臉型給她們設計髮型。

還別說,被她這麼一修剪,兩人大變模樣,變得好看又精神。

看到兩個女生變得好看,原本還在猶豫的人頓時都不猶豫了,紛紛請求阮瑤幫她們剪頭髮。

阮瑤自然不無不應。

大家很快就熟絡了起來,很好√

附近幾個車廂的知青一早聽到這邊的動靜,看到阮瑤免費幫忙剪頭髮很是羨慕。

去外面理髮店剪個頭髮要兩三毛錢,要是能讓這個女同志剪頭髮,豈不是能省下一筆錢?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只是大家還不熟悉,沒人敢貿然開口。

梁東這個車廂的人也想讓阮瑤幫忙剪頭髮,不過阮瑤一直沒主動來找他們,他們沒有台階下。

正好這個時候阮瑤走出車廂,梁東眼珠子一轉,大聲道:「沈寒川,這是你掉的書嗎?」

沈寒川一下子就猜到梁東的想法,眼皮子微抬看了他一眼,但沒出聲。

其他人都朝車廂外看去,想看看阮瑤在聽到沈寒川的名字后,還會不會裝作不認識。

阮瑤聽到他們的聲音,還真放慢了腳步。

沈寒川?

這個名字好熟悉。

隨即,她眉頭一挑。

哦豁,這不是書中男主的名字嗎?

阮瑤頓時來了興趣,轉身想看看書中的男主長什麼樣子。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拐角突然閃過一個挺翹的屁股,鬼鬼祟祟的亞子。

阮瑤突然想起書中某個劇情,眉頭一蹙,撒腿追了過去。

「……」

車廂這邊死一般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梁東扭頭看向沈寒川:「寒川,你說阮同學這是怎麼回事,她該不會是……不喜歡你了吧?」

沈寒川臉色難看得很,冷聲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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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浪:書中男主又如何?能跟翹臀比嗎?

這段時間身體都不太舒服,但我會盡量日更,保證絕對不會坑,大家不要養肥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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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在年代文報效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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