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木耳
「嗯,應該夠了,妹,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下,口渴了沒?等我把木頭收集好,我們搬點回去,然後去河邊打水喝。」何紫悠放下手裡的大木頭,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猛地吸了口氣,大口喘起來。
「嗯,好。姐,你也休息一會兒。」
「嗯。」
稍微休息了一下后,妹妹小悠已經開始收集小樹枝了,紫悠也站起身來抓緊時間搬木頭。附近的木頭並不少,約往大何峰腳下走,邊越多。可能是從大何峰懸崖上掉下的枯木,常年積累,就不少了。
何紫悠往裡面走了走,她想挑一些手臂粗,不用太大的木頭,這樣她才能拖得動,而且要新鮮一些,這樣用的久。這裡得地面更潮濕了一些,因為這裡更靠近懸崖,但也更靠近瀑布水潭了,已經能聽見很大的「嘩啦啦」水聲。
「誒?這是什麼?……是木耳!」
她發現有一根腐壞的枯木上長了一些深褐色的菌子,仔細一看大大小小的,軟乎乎的,是黑木耳。
何紫悠心中大喜,「太好了,木耳可以是很好的東西,不僅味道鮮美,口感軟糯,而且營養價值高,含有多種維生素,還是很有用的中藥材,補血益氣,正是現在最好的補藥了。」
「妹,妹,快來看,我發現了什麼?!」紫悠高興的叫妹妹一起來看。
「啊,有什麼?」小悠聽了姐姐興奮的聲音后,知道姐姐發現了好東西,忙把收集的樹枝放好,跑過去看。
「姐,這是什麼,黑乎乎的,能吃嗎?」妹妹小悠問道,她還沒見過這個東西。
何紫悠想了想,噢,難怪,她們以前住的地方氣候和這裡不一樣,雖然兩地相差四五天的距離,但是那邊天氣比這裡熱多了,濕度也沒這麼大,那邊附近蘑菇明顯沒有這裡多,從來沒見過木耳,那邊是野果多。難怪妹妹不認識了,就算是前一任自己,好像也沒見過木耳。
「這是木耳,姐姐以前和外婆住的時候,吃過一次,可好吃了,和蘑菇味道差不多。如果以後我們有肉了,和木耳燉著吃,木耳就會和肉一樣好吃。」何紫悠撒了個小謊。
「哇,那我們今晚就能吃到了。雞樅菌的香味就像是雞肉一樣,我們和木耳一起燉,就是木耳煮雞,一定會好吃。」小悠語氣十分肯定說道。
「哈哈哈,妹,你真聰明!」
何紫悠一邊和妹妹一樣憧憬著木耳燉雞肉的味道,
一邊又想到,以前她們的生活過的太慘了。
打獵,基本是強壯的男人才能做的事。因為要翻山越嶺,要有體力,遇到像野豬一樣兇猛的野獸時,要有膽量,還要有強健的體魄和力氣,這些是男女天生的不同,是男人的優勢。
摘野果,采野菜,制衣做飯,是女人做的多的事,適合天生體力比男人弱的女人。
可是偏偏她們家,沒有男丁,以前是外婆,她,妹妹;後來是她和妹妹。她們跟著外婆學會了辨別野菜和野果,學會了做衣服做飯。唯有肉食,她們太難得到了。只有用很多的野菜野果,去換獵戶人家的稀少的肉類。
肉,是所有人所期待的。
雖然獵人能圍捕到野獸,但是從找到野獸洞穴,到觀察習性,放下陷阱,等待獵物落網,就需要好幾天的時間,還有可能失手,有可能只是補到一隻黃鼠狼,一個人或是幾個人好幾天的精力只夠一個人吃一頓,這樣的事經常發生。
有時候運氣好,遇到大型動物,比如野豬,那就好了,村子里其他沒有參與的人,也能用東西換到一點肉吃。不過大部分的肉,都會被一起圍捕的獵戶家分走。
就算是那樣,獵戶家也沒有餘糧的,因為沒有主食,肉和野菜野果一樣,會經常吃完。吃了上頓沒下頓,是常有的事。
好在肉不常有,叢林里野菜和野果多,只要不生病,人們就能生存下去。
曾經姐姐何紫悠也跟著村裡的獵人忠叔學過做陷阱捕獵,但她只敢在村子附近的地方找獵物,太遠了她一個人不敢走,更不敢帶著妹妹去。忠叔不讓她走太遠,她也知道,村裡的獵人出門都是一起出去,就算是這樣,也會有人經常帶傷回來,甚至有丟掉性命的,再也回不來的人。
所以,才十歲出頭的女孩子,是不敢走太遠的。可是附近的山林,大型野獸早就沒有了,只有誤闖進來的小動物,才有可能被她捕到。比如野雞,小刺蝟,每個月才會有一次收穫。
肉,對兩姐妹來說,是最珍貴、最想得到的食物了。
兩姐妹沒有停歇,馬上開始採摘木耳。
木耳軟綿綿的,一朵一朵放進用大葉子做的小斗里。
「妹,我們先摘這些大的。」
「嗯,等這些小的長大了,我們再吃它。」
「它要是聽見了我們說的話,會不會不長大了?」姐姐紫悠問道。
「那……我們現在就摘了它們??」
「嗯……這下,它們應該會繼續長大的了。」何紫悠寵溺的笑道,若是它們真聽的見,聽到這威脅的話語,也不敢不長大了。
「嗯,明天來看看,要是沒長大,我們就摘下了吃。」小悠一臉認真說到。……
兩人都採的不亦樂乎,不一會兒,小斗就裝滿了。
「這些已經夠今晚吃了。明天再來看看吧。」
何紫悠掂量著小斗里木耳的分量,加上雞樅菌,附近草坪里的水芹菜蒲公英,還有剩下的兩個旮旯果,晚上夠兩人吃飽了。
「好。」小悠開心的接過木耳小斗說到。
又收集了一些木材后,搭建房屋的木頭已經差不多了。此時何紫悠消瘦的臉已經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口好渴,早點把木頭拖回去吧。」
何紫悠沒有多做停歇,抱著三根長長的手臂粗的木頭,費力的開始往避難所的方向拖。
河小悠則用藤條拖著很大一捆藤條,還有摞的和她那麼高的小樹枝,跟在姐姐後面。有姐姐在前面開路,她拖起來輕鬆一些,不過就是那些藤條總是會被地上的小短枝掛住,要用力拉或者停下來把掛住的藤拔出來,才能繼續往前走。
三十多米的路程,兩姐妹吃力的拖著重物,艱難的穿過樹林,花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