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探問
「你竟然知道霧隱?」月融大吃一驚,不過很短的功夫,瞭然的笑了笑說道:「以霧隱在西南的影響力,哪怕隱在西南,也很難不被中原人知道吧。」
「的確,過去的霧隱是神秘非常。但近些年,似乎頻頻有所動作。」綻青漸漸平靜下來,既然月融能這麼從容的說出霧隱這對於西南人甚至部分中原人都有些諱莫如深的名字,想必是頗有些了解的。
「你了解多少?」月融盯著綻青的眼睛問到,那神情中頗有些不屑。
「慚愧的很。」綻青貌似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只知道霧隱用毒天下第一。」
「毒?哈哈,看來你也不知道多少嘛。」月融得意的笑著,眉目都飛揚了起來:「何止是毒,霧隱的武功路數你們絕對猜不到,神出鬼沒,猶如鬼魅,來自濃霧中的人,能夠操縱自然萬物,從小蟲飛鳥,到大川走勢,無一不可控,無一不可縱。」
「如此厲害?」綻青假裝不知。
「我們西南的人就是這樣厲害!」月融的臉上還帶著些驕傲:「厲害到他們幾乎沒有被人見到過。」
「怎麼講?」綻青側了頭,傾了傾身子,虛心的樣子向月融請教。
「哈哈哈哈,因為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死啦!」
綻青聞言嘴角微微一翹,臉上現出溫柔的笑意,向月融問道:「可是,聽姑娘的語氣,彷彿對霧隱頗為熟悉。可見,姑娘說的見過霧隱門派中人的人都已經死了,是句妄言啦。」
「什麼妄不妄言,你是說我騙你啦?」月融見綻青不相信她,很有些著急:「我騙你有什麼好處?我知道是因為…是因為…」月融臉上一紅,旋即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嬌羞態,不過她江湖兒女慣了,不過一瞬的情形,紅唇一撇,又有些得意的說:「我相好的在霧隱,所以我這才知道這麼多,你們這些中原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裡面的道道,要麼我怎麼知道這小娘子的病是霧隱派下的毒。」
「姑娘說的是。」綻青揖了揖手:「還煩請姑娘想想辦法,看如何能解了映霜身上這毒。」
「這毒我可解不了。」月融脆生生的聲音的回道。
聽聞此言,綻青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看這月融心機有限,真有解毒之法,怕是早早便拿出來獻寶了,緩言道:「不知月融姑娘的小相公,可否有法?」
「這...」月融似有難色,眸子中那種警惕之色又溢了出來,不過沒一會兒,她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掃視了遠遠處忙碌著的人後,定定的看著綻青道:「我可以去問問小松,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綻青問道。
「我知道在這個亂糟糟的時候你們還能進得了西南一定不是普通人,我問了你們也不一定告訴我實話,我也不問你們究竟是誰,只答應我一件事,若是毒解了,你要帶我們兩個一起走。」
「一言為定。」綻青立刻應道。
為方便行事,綻青命侍從原地休整,只帶了映霜並一個武功高強、經驗豐富的侍衛統領與他一起跟隨月融向霧隱方向行進。
「只聽過,沒見過,霧隱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聽說教主是個面目不辨的凶神惡煞,連看都不用看一眼,人只遠遠的往他面前一站,便神不知鬼不覺得中毒而亡的魔鬼。」侍衛統領一邊用刀劈開左右的雜草,一邊和月融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後面綻青扶著映霜慢慢的跟著。
「其實我也不知道。」月融有些懊惱的答道。
「你相好不是在霧隱嗎?」
「他是在霧隱,但是他也沒有見過。」
「怎麼會呢?教中人連自己的教主都沒有見過嗎?」
月融四下里望了望,聲音略放小了些道:「聽說教主身體不好,近年來極少主持教中事務,大部分的事皆由四大長老代為管理。」
「四大長老?」
「是啊,小松說的。」
「小松是你的相好吧。」
「嗯。」
「都說霧隱人神出鬼沒,等閑人見不著,你怎麼就找到了個霧隱的相好?」
「其實不是霧隱人神出鬼沒,只是你不知道他是霧隱人而已。」
「這怎麼說?」
「霧隱教中有多少人,小松也不知道,教中集會,霧隱人都是遮面的,互相之間也並不見真面目。霧隱教中的人也並不是像別的門派吃在教中,住在教中,習在教中。除了教中心腹子弟,平日里,霧隱人都是散居在外,在教中召集或規定的日子裡,才回教中,平日里嚴謹泄露霧隱人的身份,若是一不小心被別人知道了,就要立刻殺死對方,然後接受教中懲罰。所以外面的人才只聽過霧隱的傳說,卻沒有多少人見過霧隱人。」
「這可奇了,既見不著臉,那教主,哦,那些長老,就是留在教里的人,怎麼知道回到教中的是不是霧隱教的人?難道不怕外面的人混進去?」
「你這話真蠢,他們自然有他們的辨別辦法。」
「這?我可想不通了?看不著臉,還能怎麼辨?難道聞味兒嘛?」侍衛統領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點聲!」月融又望了下四周:「你想死啊,若是周圍有一兩個霧隱人聽到,我們可能到不
了霧隱教就會死的。」
「唔。」侍衛統領趕快住了聲。
「這些都是霧隱教的機密,要不是你們主子答應了帶我和小松離開這個動蕩的西南,我才不會把這些告訴你們的,這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小松一直叮囑我不讓我說。」
「對不起,對不起。」侍衛統領一疊聲的道歉。
「算啦,其實我知道的也沒多少。」月融嘆了口氣:「小松也是怕我擔心,才告訴我一聲霧隱的事,你們中原人光知道霧隱的毒厲害,卻不知他們的蠱更厲害。」
「蠱?」
「嗯,不同於苗疆的蠱,如果你見過,你會知道,很不一樣,可以說是一種操縱自然萬物的能力。」
「不會吧?你這說的感覺不像人,像神。」
「就說了你理解不了。」月融搖了搖頭:「你就當是蠱吧。霧隱人身上中的有這東西,相互間會有感應,自然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人了。」
「這樣啊。那你怎麼和霧隱人相好的?你剛剛不是說,若是在外的霧隱人身份被人知曉,便要殺死那人的嗎?按這個道理,你不應該活著啊。」
「我那個時候年紀還不大,當時我所在的那個小派正被別的派清洗,都快死乾淨啦,我身量小,躲在岩壁的夾縫裡,一時沒有被他們發現,說來我也是運氣背,正好當時岩壁上有個蟲子掉到我的脖子里,那個癢啊,我悄悄的用手去撓,結果蹭的岩壁上的一個不大牢靠的石頭掉下來,叭的一聲,那些人立刻提著刀回來,我當時想著完了完了,今天死在這裡了。我都到那刀刃的亮光了,可是刀沒砍下來,那人倒在地上死了,我才見那人身後有個男孩子站著不知道用什麼手法殺了這人,不止這個人,其他人也都倒在地上死了。」
「這也不是不殺你的理由啊。」
「我當時也以為他是救我的,可是我看他慢慢的向我走近,眼中冷冰冰的,我想完了,我不是被刀砍死的,我連我將要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覺得周身都在發冷,喘不上氣來,一會我就沒有知覺了。」
「你不會說你現在其實是個死人吧。」侍衛統領笑道
「大叔,你別取笑人。我醒來的時候在一間破屋子裡,那男孩子就坐在旁邊。他問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就一個人啦,也沒有好瞞的,就都告訴他了,他說不讓我告訴別人今天他看到了,他說他不想再殺無冤無仇的人了,但是如果我告訴了別人他就殺了我。但是他也沒有殺我,他對我很好。」月融臉上浮出一絲紅暈。
「他有沒有帶你進過霧隱教?」
「沒有,我要帶你們去的是那間破屋子,我們經常見面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