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鬼胎
「來了?」
「嗯。」
「幹嘛非得約這麼個地方?」巴長老一臉嫌棄的看著這個到處都是灰塵的雜物間。
「還不是為了躲開那兩個人的眼線。」游長老倒是氣定神閑,沒有絲毫介意的樣子。
「那兩個人真是沒完沒了。之前已經為此給了辛老長些顏色了,現在還是弄了些『尾巴』跟著。」
「已經收斂不少了,至少沒再跟著那麼緊。」游長老嘴角含了冷笑道。
「當年就不該讓辛長老上位,現在倒好,仍然是柳長老的一條狗。」巴長老憤憤不平的道。
「這不就是柳長老的目的和辛長老本來的心思嗎?」
「他倒願意一直當狗。」
「這,可不一定。」游長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巴長老,倒看得巴長老一激靈,彷彿那雙眼睛已經洞徹了這些人的心思。
「好了,那些人甩開就是了,來說說我們的事吧。那神女怎樣了?」游長老將巴長老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那丫頭的血竟然不管用,害得老子差點丟了一條性命。」
「神女年年賜血,而且每年都是在紗幔后伸了手出來由祭司做法親自沿血脈割了采血,然後上藥包紮,這儀式雖說不是人人可見,但也算是在眾目之下,造不得假,那血也是由教眾分食了,也頗具奇效,怎麼這次就不靈了呢?」
「是啊,就是這裡很奇怪。難道這血還有時間限制的,非得到陰月陰日才有功效?」巴長老雙眉緊瑣思尋著。
「不過你也真下得去手,若不是神女最後自斷經脈而亡,你這就是赤祼裸的殺掉神女了。」
「殺便殺了,本來我也沒有想到要留活口,沒想到那小丫頭受了我十足功力的一掌,竟然沒死,可見月彥明生前真是好好的調教了她的功夫。」
「再調教,也抵不過你這老傢伙這麼多年精純的內力。」游長老呵呵一笑:「不過話說回來,如今神女死了,沒有人立新教主的威望了,我們再殺掉柳長老與辛長老,自立新派,不知能有多少舊人跟隨。」
「良禽擇木而棲,想要在西南之地立足,除了我們這棵大樹,他們還能依靠誰。」巴長老陰笑道。
「好了,那得找時間好好想想如何要消磨掉柳長老這個笑面狐狸的勢力了。好了,大部分教眾都已經去天葬台準備備喪儀了,你就是再想把這天變了,前教主的面子總不能不顧的,長老遲了總是不好。」游長老拍了拍巴長老道。
「哼。」巴長老悻悻的一甩袖子開門走了出去。
四個人躲在離城牆不遠的樹叢中觀察了有些時辰了,眼見著一批批的教眾出了城門走向天葬山的方向。
「這什麼時候走完?」護衛統領擦了擦頭上的汗,天氣又開始悶熱起來。
「快了。」月融說道。
「你又知道了?」護衛統領不滿的哼了句。
「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你若是知道你還問東問西。」月融回嘴道。
「好了,不要吵了,此處離城牆不遠,爭執下去容易暴露我們。」綻青輕言道:「我剛看了下,城牆上每三刻換一次崗,城下每半個時辰換一次崗,每次換崗需要半刻時間,我們可以用這半刻進城。」
「這,怎麼進?」月融看著三丈高的城牆:「徒手爬嗎?」
「城牆上的護衛都有固定的監視點,除此之外,每一刻會有巡視的人經過,巡視的人不換崗,但是,這裡也有個時間差。」綻青指了指角樓的位置:「兩個角樓間的距離較遠,一隊巡視的人從這個角樓到另一個角樓的時間正好也是一刻,而角樓的位置,由於有牆體擋著,若是一時少了守衛,不容易被發現,所以...」
「所以需要先計算好時間,選在兩次同時換崗的時候,且必須是巡視的人正好到另一邊角樓。」月融介面道.
「那就需要一個人先上去幹掉守衛,放下繩索,才能讓後面的人上去。「護衛統領也明白了綻青的意思。
「怎麼上去?」月融看著綻青和護衛統領。
「我來,我有辦法。」綻青說道。
寫見著城下的護衛要換班,綻青回望了一眼映霜,映霜雖然臉色還是淡淡的,但神色間已有了關切之意,綻青唇邊浮出笑意,安慰似的向她輕輕點了點頭讓她放心。然後一個縱身躍出樹林,躲入了更靠前的草垛之後。
之後便是等待,護衛統領又擦了擦額上的汗,西南的氣候就是悶熱潮濕,中原的人初來乍道,總也不習慣,護衛統領感到全身衣物都黏在身上,忍不住用手去拉衣服將其與身體分開些。
「別動來動去的像個耗子!」月融斥道。
護衛統領剛想回嘴,便聽月融又介面道:「你看你的主子。」
護衛統領向那邊望去,見綻青一動不動的伏在那裡,久了讓人覺得如雕像一般,護衛統領不禁心下大為佩服。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又一刻的時間,綻青突然如箭一般竄了出去,身形快的只留下一道殘影!只見他並沒有莽撞的直接奔向城樓,此時城下的護衛正收拾了自己的兵器向回走,綻青選了一隊最靠近他藏身的草垛的,縮了身子側在了最後一個拿盾的教徒的右側,那盾有多半人高,綻青矮下頭來,避免暴露於盾牌之上,然後調整了步伐與該人保持一致,又特意的落後半步,但又恰到好處的居於盾牌的遮擋之內。這樣,無論是隊列前方的人與城牆之上的人,都看不到完美隱藏著的綻青。
待到這隊人快走到城牆下的時候,綻青飛身躍入了另一個草垛,待這隊人徹底進了城門后,綻青尋到角樓的正下方,從懷中掏出把匕首,縱身向上一躍,這一躍,竟有一丈之高,月融遠遠的看到,不禁說道:「好俊的輕功。」
映霜平日里與綻青更多的是詩詞歌賦,山水怡情,極少見他動手,尤其是在這麼危險的情形下出手,一時睜大了雙眼,彷彿被綻青絕妙的身手所震撼與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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