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 尊堃（2）
「綻凌。」少瓊低頭思索了下說道：「既然給莫家說是你一人前去，那我就不進入莫鎮了，在前一個鎮子，你先去，然後我見機行事。不然很容易就暴露了我的行蹤，於探查莫家消息網不利。」
「也許……」綻凌頓了頓：「算了，也許是我多心。」
「怎麼了？說話說半句，不像你。」少瓊笑了一下看向他。
「我只是覺得，莫燕群對我們這麼熟悉，難保我們無望閣沒有她的內線，如果她真的派人潛伏於清靈山，那其實你的行蹤也許她已經掌握了。」綻凌說道：「我也只是假設，無望閣向來於管理人上還算精細，新人舊人底細多會認真盤查，尤其自莫向南死後，江湖動蕩，於此更是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若要是有探子，要麼是多麼完美的身份證明，要麼是多久遠的潛入歷史，要麼是多高的代價威逼利誘，否則怎會有她的人，況且，她也太年輕了，所以我覺得不太可能。」
「你說這話時的神態語氣，真是像足了綻青師兄。」少瓊啞然失笑。
「我倒沒有覺得。」綻凌像是回了個神，也笑了下，很快便消失了，接著道：「哥不在，總是要多想一些。」
「你們兄弟兩個倒是一個勇，一個謀。以前有時聽那些年長的堂主們嘮叨，說綻青師兄少年老成，心思縝密，不過有時過於謹慎了些，不若你雷厲風行，但是不如綻青考慮周全。不過我觀你最近的武功狀態，倒覺得與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可是有什麼際遇？」
「沒有。」綻凌答的很快，也很急，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已經回答了出來，那個灰色窈窕的身影，那個模糊不清的面孔。綻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想被人知道他與灰衣人間的聯繫，本能的，他迴避了理應彙報給閣主，理應讓閣中管事的人要提高注意的這個消息，既然當初少瓊他們幾個都在的時候，綻青說那人可能是路過的哪方前輩，只要她沒有做危及閣中的事，那不講出來，這就是他心底一個人的快樂了，況且…她很久都沒出現了。
「你怎麼了？」少瓊察覺到綻凌有些不正常，問道。
「沒什麼，大概希望哥快點回來吧。他不在，即便如你所言，我變的再像他，但我終究也不是他，沒有他想的那麼周全。」
「嗯。我也很想他……」少瓊不自覺的道。
「什麼？」綻凌剛剛神遊到灰衣人那裡，沒有聽清少瓊的話。
「哦哦，我是說我也很想他們快點回來，好能讓我們得到完整的西南的信息。」
「那我們也要好好乾了，爭取等他們回來，兩相信息有個映照，可以讓閣中更好的做決策。」
「這是什麼地方？」月融揉了揉被沙土迷了的眼睛，努力的向四周看了看。
周圍很黑，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光，當眼睛適應了一時的黑暗，從頂端有星星點點的小光亮透了下來。
「這好像是個地道。」護衛統領邊說著邊從懷中取了火摺子想點燃照明。
「先等一下。」此時綻青正扶了映霜站起來。下落的高度不高，大家沒有受什麼傷。綻青制止了護衛統領的行動，細細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聲音極底的說道：「先不要點火。」
「少爺？」護衛統領小聲的詢問綻青。
綻青又仔細的看了看頂端的小孔：「這個孔，看起來像通風孔，但是卻與常規的孔不同。你們看。」綻青說的是上面那一排小孔道，可手指卻指著地上的光影：「這麼小的空洞，定不是採光用的。若說通氣用，為什麼不將他們修成一排？而要這樣錯落排列？」
經綻青這樣一指，大家才發現通過小孔落在地上的光亮竟不是整齊的一排，而是似乎以什麼方式進行了排列。
「會不會是湊巧？」護衛統領問到。
「是不是，試一下不就好了？」月融道。
「這如何試？」護衛統領回頭看著月融。
綻青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時間地道內立刻安靜下來，只聽著上面的聲音越來越近！
「巴長老怎麼這麼快就要回來？難道不等教主喪儀完全結束嗎？」一個教眾的聲音說道。
「什麼教主不教主，這些長老們之前就已經按捺不住了，若不是月教主於教中兢兢業業，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努力的平衡著各長老的勢力，怕他們早就爭權爭的不可開交。如今也就顧著悠悠之口，誰真心的能撐到喪儀結束，教主靈魂升天呢。」另一個教徒說道。
「噓！你不要命了！萬一被人聽到。」
「怕什麼，大家都知道，之前巴長老們私下起了衝突死的那隊人……」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了，彷彿是走出殿了。
月融突然轉身就要向他們掉進了的那個地方去，卻一把被護衛統領拉住：「你要做什麼！」
「就是巴長老，就是他們！殺了小松！」月融咬牙切齒。
「你冷靜下！」護衛統領死死的拉住月融的手臂：「你也聽了，是各個長老內鬥，就算小松是巴長老的人，也不是巴長老殺的！」
「不是他！也因他而死！」
「就算你去找他尋仇，你自己打的過他嗎？何況他還有那麼多的教眾！你這是上趕著被他殺！」
「我不管！我有多大的能耐，就使多大的力氣，我被他殺死也是我技不如人！」月融的鞭子被她死死的握在手中。
護衛統領心下著急，怕她不管不顧的跑出去，一個使力將月融向後拉，雖然月融在全力掙脫，可一個女人的力量總比不過男人，這一拉將她一下甩向後方，慣性使然，護衛統領脫力滑了手，月融生生的被甩在了地下，將將把兩個孔的光蓋住。一時大家都愣住了，黑黑的通道里，忽然傳來了「嗖嗖」兩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