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該判幾年就判幾年

「憑什麼你們生來什麼都有，而我卻只能當個普通人；憑什麼你們能穿好的，吃好的，開跑車，泡妞兒，玩弄男人，而我這種普通人只有被你們這些有錢人傷害的份兒？我不要當普通人，我也要當有錢人……」年輕人滿腔牢騷，眼睛里滿是仇恨，說話時咬牙切齒，一副要將有錢人撕碎了的憤怒樣子。

顧喬一滿腔怒火，雙手死死地攥緊，「你既然想當有錢人，那你就該付出努力，用自己的血汗去爭一個未來。你在這兒罵罵罵咧咧的控訴有什麼用？你就是個窩囊廢。對現實布滿，卻又沒有勇氣改變。你算什麼男人？你不僅不算個男人，你連人都不算。」

「你憑什麼決定我是不是人？你算那根蔥？就憑你是有錢人？你是有錢人就可以隨便踐踏普通人的尊嚴，定義普通人的屬性嗎？」年輕人十分激動，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幾乎是蹦著在對顧喬一怒吼。

「請你冷靜一點！」警察拽住年輕人的胳膊道。

年輕人的眼神生氣而又難過，瞪著警察，「就連你們也偏袒有錢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他們有錢人家的小孩都在做的嗎？那你們為什麼只抓我卻不抓他們？你們這些有錢人的走狗……」

他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也對警察大吼大叫，無理取鬧起來。

顧喬一擰著眉心，閉了閉眼睛，這個年輕人的心理已經徹底扭曲了。

她現在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煩躁。

她再一次為肖媽感到不值。

接著，顧喬一對警察說，「就按法律程序走吧，該判幾年就判幾年。」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警局。

她原本還想看在肖媽的面子上，如果這個年輕人已經真心悔過，她便不追究他盜竊的責任。

想來他一開始掉的那幾滴悔恨眼淚也都是裝出來的。

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足以被姑息。

——

顧喬一回到顧宅時，肖媽給她打來的電話。

她再一次對顧喬一表示抱歉，因為教出了一個不肖的兒子。並且，她提出辭職。

顧喬一說，「肖媽，如果您是因為您兒子盜竊的事情對我感到內疚而辭職，那麼，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他是他，你是你，我不會將你們混為一談。」

肖媽，「可是，他闖下這麼大的禍，我根本沒臉再待在您和少爺面前。您就讓我辭職吧。我已經跟太太那邊打過報告了。」

「那太太怎麼說？」

「太太說讓我聽您的。」

「聽我的，就別走。」

「少夫人，我……我求求您，還是讓我走吧。」肖媽的嗓音里漸漸有了哭腔。

喬一不願意為難他人。

她短嘆了一聲，「那離開墨宅后，你有別的去處嗎？」

肖媽，「工作總可以找到的。我想先回老家一趟。小剛出了這種事，恐怕幾年都出不來了。我想去我姐姐姐夫的墳頭祭拜一下，去給他們磕頭道歉……」小剛就是她的養子。

顧喬一捏了捏疼痛的額頭，道，「好吧，肖媽，就按您的打算來吧。一會兒，我會把您這個月的工資打給您。」

肖媽一副受寵若驚的語氣，道，「少夫人，千萬使不得。小剛他偷了您那麼貴重的首飾，就以我的薪水，恐怕一輩子也還不上。可少夫人卻不跟我追究。我已經非常感激了，我不能再拿您的錢了。」

顧喬一道，「首飾找回來一件。」

不久前，她剛進警察局的時候，警察就把失竊的一件首飾還給她了。

但另外那件被賣了，換到手的錢，據小剛自己所說，只有幾萬塊錢。

他說的也有可能是假話，但顧喬一就當真話聽了。

警察問明了那家二手奢侈品店鋪的地址，並已經和店老闆取得聯繫了。

但老闆說那件首飾已經賣給其他客人了，而且他事先不知道那是個贓物。

首飾想被追回來可能有點困難，但顧喬一想明天再和老闆問一問，看能不能拿到買她那件首飾的客戶的聯繫方式，然後把東西再買回來。

雖然這樣做是有些周折，但那是墨肆城送給她的，所以只要能拿回來，她就不在乎有多麻煩。

顧喬一道，「另外一件，我會想辦法再拿回來的。錢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肖媽在電話里抽抽噎噎的哭。

像她這樣的普通老百姓，在錢面前就是小小的螻蟻，沒有發言權。

顧喬一丟失的那件小小的首飾的價格，放在三線城市，那便事一套三居室的首付。

可對顧喬一而言，那只是一件不太值錢的小玩意兒。

如果那不是墨肆城送給她的，她都懶得追回，丟了也就丟了。

顧喬一說，「肖媽，其實我跟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和肆城的照顧。可能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不夠深吧。」

「少夫人，我……」肖媽哽咽了一瞬，最後還是說，「對不起！」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肖媽，如果您日後在別處找不到工作，您還可以回墨宅。」

「我知道了，謝謝您少夫人。」

——

顧喬一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一轉身看到顧嚴豈。

他悄無聲息地站在那兒，眼神溫柔平靜地看著她，若有所思。

而顧喬一卻被嚇了一跳。

她呼吸有些急促，輕皺著眉心問道，「你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怎麼一點聲兒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