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傻瓜
「東西都帶回來了?」蘇建國眼皮都沒抬一下,看也不看王芳,只是冷淡的詢問了句。
王芳搖了搖唇,但還是硬著頭皮,吞吞吐吐的開口,「補品我已經買齊了,只是,包被諾諾不小心划壞了,也沒辦法拿回來,我已經託人去買了,只是限量版的不好買。」
王芳的借口十分的拙劣,但她寧願扯出這麼一個拙劣的借口,也不想實話實說。
而王家是什麼德行,蘇建國自然心知肚明。他的本意也並不是想要回那些東西,程依念說的沒錯,堂堂的程家大小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一個限量版的包而已,別人用過的,程依念肯定不會再用。
所以,王芳能不能把東西要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蘇建國要借著這件事給王芳一個教訓,讓她擺正自己在蘇家的位置。
王芳這次是真的看清了王家人的嘴臉,也認清了自己在蘇家的地位。
她曾經無數次聽人說起過,蘇建國和原配夫妻恩愛,感情很深。王芳以前一直不以為意,但她嫁給蘇建國多年,終於慢慢的認清了現實,她這個活人在蘇建國的心中還比不過一個死人。
蘇建國的心裡,只有他的事業,只有死去的蘇太太和蘇明珏這個寶貝兒子。王芳在蘇建國的心裡,和擺設也差不多,她表現好,就擺在蘇太太的位置上,表現不好,也不是不能換掉。
即便如此,王芳嫁給蘇建國后,也享盡了被恭維被追捧,衣食無憂的日子。她不想再過回曾經那種要掰著手指算財米油鹽的生活,更不想回到為了升職而討好主任,討好院長,四處賠笑臉的時候。
王芳怕蘇建國不肯原諒她,哭的稀里嘩啦,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老臉。
蘇明珏和程依念吃完晚飯,本想回房間的,但聽到王芳在客廳里又是哭又是嚎,他們也不好出去。撞見只會讓彼此都尷尬。
蘇建國暫時並沒有離婚的打算,他這個位置,結婚離婚都不是小事。何況,再找一個也是擺在家裡,未必有王芳這麼好拿捏。
所以,王芳痛哭懺悔了一通之後,蘇建國也沒再和她計較。
蘇明珏和程依念等廳堂的聲音消停之後,才走出餐廳,上樓回房間。
程依念洗完澡之後,一個人坐在床上翻雜誌。
她其實對看雜誌沒有多大興趣,不過是一邊看雜誌,一邊等蘇明珏。
然而,程依念手中的雜誌已經快翻完了,蘇明珏還在書房。
程依念一向很乖覺,並不會打擾他工作。於是,把雜誌丟在床頭柜上,便躺在床上睡了。
蘇明珏是半夜才回房間的。
他一直坐在書房的窗前發獃。他現在對程依念的感情很複雜,明明不想放手,卻還是要慢慢的疏遠。
蘇明珏一直熬到深夜,才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
程依念已經睡著了,但她睡眠淺,他剛躺在床上,程依念就醒了。
「忙完了?」程依念嘀咕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軟軟的身體都窩進了蘇明珏懷裡。
兩個人已經有將近半個月沒有親近過,平時不是她忙,就是他忙。
現在,程依念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蘇明珏的懷裡拱了拱,輕而易舉就拱出了火。
程依念的手臂軟軟的纏上蘇明珏的脖子,柔軟的紅唇湊上去親蘇明珏的下巴和唇角。蘇明珏的身體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被她輕輕的挑逗了幾次,就有了本能的反應。
如果是以前,美人主動投懷送抱,蘇明珏是根本不會拒絕的,肯定會直接把她壓在身下,激烈的翻雲覆雨一番。
但此時,蘇明珏卻不能和她過多糾纏。他皺了皺眉,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撫摸了幾下程依念的頭,嗓音低啞的說,「睡吧,我有點兒累。」
程依念已經主動示好,但蘇明珏沒有親熱的意思,程依念畢竟是女孩子,也不能沒臉沒皮的繼續求歡吧。
程依念低低的應了聲,「嗯。」然後,就乖乖的靠在他身邊。
第二天清晨,程依念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床鋪間沒有一絲熱度,顯然,蘇明珏早就離開了。
程依念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也並沒有多過問。而是照常的洗漱,換好衣服後走出房間。
她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蘇明珏,他身上只穿著家居服,背倚著樓梯的圍欄,正在低頭吸煙。
程依念沒想到他會站在走廊里,微愣了一下后,便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臂,從身後摟住他的腰,頭倚著他的脊背,聲音低柔的問道:「怎麼站在這兒?」
小女人柔軟的身體貼在他的後背,蘇明珏的身體微僵了一下后,才轉身看向她。
程依念又靠進他懷裡,微仰著下巴看他,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蘇明珏略微憔悴的臉色,和微微泛紅的眼睛。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程依念皺著秀眉,帶著幾分擔憂的問道。
「昨晚沒睡好而已。」蘇明珏熄滅了指尖的煙,敷衍的回了句。
程依念緊蹙著的眉心卻一直沒有舒展,她總覺得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你最近好像挺忙的,是生意出問題了么?」
蘇明珏這陣子的確挺忙的,原本是忙著和程依念結婚的事,現在,卻要忙著籌備自己的後事了。
「出了點兒小問題而已,別擔心。」蘇明珏順著她的話回了句。
程依念聽完,便也沒有多問。金融市場風雲變幻,做投資的,有時候一夜暴富,也有可能一夜之間成為窮光蛋。程依念便以為他是投資上出了些問題而已。
大概是從沒有為錢發愁過,所以,程依念並不太糾結蘇明珏是賺錢還是賠錢。她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別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賠錢也沒關係,我可以養你啊。」
蘇明珏斂眸凝視著程依念亮閃閃的眼睛,心口莫名的湧起一股酸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說了句,「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