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刮目相看

第8章 刮目相看

臨別之際,韓熙載對陸飛揚說道:「陸公子,雖然我們只是初次見面,老夫卻感覺你對於詩詞一道頗有獨到之處……以後,我們不妨多多交流,也歡迎你來這裡作客,不知你意下如何?」

「額……」陸飛揚怔了一下,旋即很禮貌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道:「好吧……以後,晚輩可要多多請教韓大人了。」

「陸公子不必謙虛,老夫的性格豪放不羈,不拘小節,向來喜歡結交朋友,你我之間不必講究什麼輩分或者高低貴賤,以後,我們不妨當作忘年交罷了,哈哈哈哈……」說完,韓熙載大笑幾聲便施施然地走進了府里。

陸飛揚看著韓熙載的背影,臉頰抽搐了一下,他早就知道歷史上的韓熙載性情豪放不羈,熱情好客,據說,韓熙載曾經讓府上的侍女或者家妓給來訪的客人侍寢,甚至一時間傳為佳話,或許正因為如此,韓熙載的朋友很多,就連和尚都與他有來往,韓府里的夜宴更是天下聞名。

回家的路上,妙妙看陸飛揚的眼神倒是變得有些怪異,她的小嘴動了動,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少爺,那個韓大人好像真的很想跟你交往呢!可是,可是……」

說到這裡,妙妙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倒是陸飛揚有些好奇,他笑了笑,問道:「怎麼了?有話你就直說吧,別吞吞吐吐的……本少爺還能吃了你不成?」

妙妙腦袋一歪,問道:「少爺,奴婢只是不明白,你怎麼突然能出口成詩了?」

陸飛揚開懷大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其實,本少爺方才也只是靈光一閃罷了,不過,我看那個韓大人,風度翩翩,將來很有可能是要成為國家棟樑的呢。」

「啊,為什麼呀?」妙妙滿頭霧水,小丫鬟忽然感覺自家少爺似乎變得越來越陌生了,他說起話來似乎更加不著調了。

「因為,本少爺會相面,一眼就能看出韓大人將來在仕途上必定會平步青雲。」這樣的話自然也只是隨口說說,就連韓熙載都成為了自己的顧客,陸飛揚此刻的心情不錯,便與妙妙開起了玩笑。

「相面?哼……」小姑娘回頭看了韓府一眼,嘟起了小嘴,輕輕地嘀咕著:「少爺總是喜歡胡說八道……你,你什麼時候學過相面了?人家才不相信呢……」

回到陸家之後,陸飛揚便詢問了一些府中的老年家丁,得到了更多關於韓熙載的情況,原來,韓熙載逃亡到江南之後,被南唐烈祖李昪認為恃才傲物狂妄不羈,當時,中原士子南遷的有很多,大多都得到了擢用,可惜的是,韓熙載卻遲遲未能得到重用,只是先後充任過滁州、和州和常州的從事,這些官職並不算高。

好在韓熙載性情豁達,他對此並不以為意,仍然怡然自得,正好可以時常遊山玩水,吟詩作賦。後來,韓熙載擔任秘書郎,卻被派到太子東宮,擔任太子東宮的文翰一職,由此可見,李昪對於韓熙載仍然是心存疑慮。

韓熙載每天都在東宮裡與太子李璟談天說地,論文作詩,日子過得倒也安逸得很。韓熙載在東宮裡面工作了整整七年,與太子的長期相處,使得太子李璟對於韓熙載的才學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這對韓熙載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太子李璟即位之後,韓熙載曾經對人說過:「先帝知我而不重用,只是因為我是幕客之後。」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因為他的門第不高,所以才不能得到先帝李昪的重用。

李璟即位之初,就任命韓熙載為虞部員外郎、史館修撰,賜緋(紅)袍。員外郎雖然是六品的官職,但畢竟是尚書省的郎官,升遷的前途很令人看好。

那時候的南唐有規定,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穿緋袍,韓熙載是六品的官員,按規定,他本來不能穿緋袍,但李璟卻特意賜他緋袍,這樣一來,韓熙載就可以與五品官們一樣穿緋袍了。

由於新帝李璟即位不久,各種禮儀繁雜瑣碎,李璟又給韓熙載加了個太常博士之職。這個官職掌五禮,擬謚號,是國家在禮儀方面的學術權威,由此可見,李璟對韓熙載的器重程度非同一般。後來,李璟又下令韓熙載以本官權知制誥,對他委以了更重的職責。

按照這個時期的南唐制度,朝廷置中書舍人六員,以其中一員掌管起草詔敕的工作,稱為知制誥,如果以其他官員掌管這項工作,則稱為兼知制誥,或者權知制誥。韓熙載能擔任此職,除了表明李璟對他的信任之外,同時,也極大地加重了韓熙載的權柄。韓熙載不負眾望,他起草的詔誥文字典雅,深得朝中官員的好評。

說起來,韓家也算是書香門第,韓熙載的長子韓疇剛剛擔任奉禮郎,這個官職隸屬於太常寺。在朝會和祭祀之時,韓疇參與安排君臣排位的次序和跪拜等禮儀,韓熙載的次子韓伉則正在讀書備考科舉,這父子三人著實很令人羨慕。

韓熙載深得南唐國主李璟的寵信,但他畢竟是書生出身,一旦得到朝廷的重用,他就一門心思盡心為國,一點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保護自己。他擔任權知制誥以來,由於感念李璟的知遇之恩,對於朝中的一些弊端,他經常會上書指責批評。

韓熙載的所作所為難免引起了南唐朝中一些大臣的忌恨與不滿,尤其是宋齊丘和馮延已等當朝權臣的不滿,這就為韓熙載將來的仕途埋下了禍根。

聽說韓熙載購買了陸飛揚作坊製作的太師椅,倒是在陸家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陸伯仁自然知道韓熙載的官職,也知道韓熙載正是當今南唐國主身邊的紅人,他對於這個敗家子的反感倒是少了幾分,看來,這小子還真是有一技之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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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亂世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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