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他等悲傷 （噬妖篇）
當墨雲城抬起頭的那一刻，閉著眼，僅用聲音就能把對手一秒之內殺死在搖籃之中。
氣場，實力完全反壓水神。
等墨雲城睜開眼的那一刻，兇狠煞人的目光就連神者都要畏懼三分。
天不怕地不怕獨戰群魔的水神也不例外，被墨雲城的氣場死死碾壓。
「你...到底是何人？」
墨雲城步步緊逼，滄靈海岸上的岩石一塊一塊飄離沙灘全部包圍水神。
冰鏈錘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不能動彈，岩石漂浮在空中互相撞擊，碰撞出一圈火花。
「有這等相近於六界帝尊的靈力，你到底是何妖孽？」
墨雲城輕閉那雙凌目，冷聲道:「一個將死之人還如此囂張至極，那就閻羅殿見吧！」
他的死亡凝視，釋放出的詭異青色磷火，驚煞水神。
「你是冥王！」
水神已知他就是冥界君主，正當要說出口，卻被無數顆大型岩石怒砸在身上。
墨雲城走到一堆岩石前，抬起手臂，衣袖一甩，岩石被無形力量操控，拋到一邊。
岩石堆里，水神被砸的鼻青臉腫，心神恍惚。
「你身為冥界之主，居然要和天界作對！」
「你們神者，個個都自以為高尚，神聖天國夜夜歡歌，你們只要低一次頭看看下方苦難靈魂，那些厲魂何曾害過人？」
墨雲城的手中出現一顆丹藥，硬塞進水神的嘴裡。
「吃了密事言轉丸，你只要把今日知曉的事說出去，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會付出不可預知的代價。」
「代價是什麼？」
他轉身離開，代價是什麼，不告知就這麼走了，這下可把惜命如金的水神給擔心壞了。
「××，別走啊，先給我解藥再走啊。」
就在這時，東北方木妖國嘭的一聲爆炸聲響起，血霧蔓延開來。
「妖界，好濃的厲魂氣味！」
水神立馬站起身，堆在身上的岩石散落一地，手裡掂著冰鏈錘朝木妖國奔跑而去。
玄冥山，林深處。
慕凌雪去了第一次來玄冥山的那條崎嶇小路，枯樹樁根根屹立豎起，霧霾瀰漫。
枯林中響起萬骷鳥發出沉悶咕咕咕的叫聲，叫聲聽上去凄涼，慫人入骨。
地面落滿陳年已久的乾枯葉，踩在地上發出莎莎的響聲。
走到那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枯樹下那堆白骨躺在原地，右手骨上放著渡靈簪。
她遵下身拿回渡靈簪，對白骨說著話。
「白骨前輩，恕我現在還不能歸還衣物，妖界出現一妖王厲魂還沒有渡化，還有天界神者追殺...」
話還沒講完，隔壁木妖國嘭的一聲爆炸聲響，放眼望去，具體位置是在木妖國的萬妖花谷。
「看來，已經打起來了。」
慕凌雪有種不安情緒，總感覺會有大事要發生，收起渡靈簪就趕緊返回木妖國。
當她趕到萬妖花谷時，便看到了震驚一幕，站在一旁觀看，不去打擾他們解除誤會。
妖王厲魂仰手操控九條血藤，看樣子是在攻擊老婦人。
但是他停止了攻擊，九條血藤停在老婦人的面前，遲遲不忍心動手。
「焰靈瓏，別以為你不躲，我就不忍心對你痛下殺手。」
老婦人見到他，搖著頭喜極而泣道:「不會的，無論你有多恨我，你這麼善良的妖，連只螞蟻都不捨得殺得妖，曾經還那麼愛我...」
這些話，他不想聽，只要聽到是她的聲音就會感到噁心，對她只有憎惡，再也不會有一絲愛。
「你夠了，焰靈瓏，當你親手殺死我的妻兒時，我就已經對你恨之入骨！」
妖王厲魂飄在半空中慢慢靠近老婦人，他的眼中再也沒了那年少時的滿眼星辰，有的也只是怨和恨，殺妻之仇，喪子之痛，都足以讓他不再愛她。
曾經他們三人之間的純真，如今也已是物是人非，什麼都變了。
也許不是變了，而是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不是什麼好人，闖進他的世界，專來破壞他和椿沐的感情。
他捏著她的下巴，滿臉的皺紋，面前的這位，早已不是曾經高冷跋扈的小姑娘，而是歷經滄桑的老奶奶。
有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他的聲音滄桑問:「曾經我愛過你，我趕走椿沐后，你答應我的，會很快回來和我成親，可是呢...我等了很久，卻等來了兩個消息，一個是我的椿沐死了，孩子沒了，還有一個是，等來了滅國...」
老婦人聽后雙眼濕潤，低著頭真心懺悔道:「對不起...」
他指著自己的心，眼淚落了下來，又恨又委屈。
「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心痛，多絕望嗎？」
妖王回憶。
百年前。
...
愈花殿。
焰靈瓏辭別，慌稱自己是鄰國妖民，要回去和家父商量好成親日子，馬上會回來，楸燁苦等許久，遲遲沒有等來。
他繼續苦等，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深夜裡，依舊沒見焰靈瓏的身影。
但他堅信，堅信她會來的，她親口承諾過的，回來和他拜堂成親，不可能會言而無信。
這種等人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了，正當他打算去鄰國見焰靈瓏時，一個妖仆匆匆跑來。
心急火燎道:「殿...殿下，焰靈瓏根本就不是什麼鄰國的妖民，她...她是獵妖師。」
「什麼！？」
他立刻站起身，妖仆繼續講:「她的獵妖宗門所有獵妖師全來了我們木妖國，現在已經有一半妖民被獵殺。」
他無法相信，堂堂妖王被一個凡人女子欺騙了感情，如今滅國將至。
楸燁倒退了幾步，接著又走來一個妖仆，妖仆滿眼含著淚水稟告妖王椿沐已死在萬妖花谷的大樹下，身軀消散，只留下一灘血水。
他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身體一動不動的怔在那，站在那一陣發獃，耳朵里響著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