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兩人在李思冉的小公寓窩了兩天兩夜。也不出門，吃飯都是自己動手解決。他們兩個人廚藝有限但至少餓不著自己。這兩天就簡單的炒幾個菜或者直接下麵條、米粉。

一直到李母打電話詢問李思冉什麼時候回家。

「都已經年關邊了，你們劇組還不放假嗎？冉冉你什麼時候能回家啊？」電話里的老母親忍不住開始催促。

大哥李言本來在家時間就少。結婚自立門戶后一邊媳婦一邊娃更加沒時間回家。李母想念入圈前天天乖乖待在家中的小女兒。

「啊，我……」李思冉舉著手機垂眼迅速瞄一眼。

人高馬大的方晟佔了客廳大半個沙發，李思冉要一起坐就得擠在一起。就在剛才，她的小半邊身子疊在對方的身上。剛好保暖。

但其實小公寓開著地暖根本就不冷。

李思冉低頭看去時，方晟似有所感應很默契地將視線從電視機前轉過來。兩人對視。

霸總方晟在她的房間，穿著印花睡衣坐在她的沙發上。李思冉有種金屋藏嬌的驕傲感，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以至於這兩天兩夜無知無覺就這樣過去了。

李思冉捂住了話筒，遮掩的撒謊張口就來：「媽，劇組今天才放假。我現在回公寓收拾一下行李，下午就回。」

方晟聞言，沖她挑了一下濃眉。

大概是光腳踩地的關係，李思冉感覺到地暖的熱氣從腳心一直散至四肢百骸，周身熱辣辣的。她裝作無知回瞪了方晟一眼，然後便側過身去不再看他。

電話那頭李父與李母短暫地討論，李思冉豎著耳朵聽都沒聽清。還是李母複述給她。

「你哥今天也回家。剛好，讓他繞去你那邊接你啊。」

「不用，不用。」李思冉邊拒絕，邊側過臉來偷偷撇了一眼沙發上的人，說：「方晟在呢，他送我回去。」

「哦哦哦。那一起回來我給你們做大餐。」李母樂不可支。

小別墅已經許久沒這般熱鬧過了。

65寸大電視放著沒人看，各色瓜子放著沒人磕。大家都在逗弄白白嫩嫩留著口水不會說話的小嬰兒。他笑，大人們也笑。他哭，大人們笑得更歡了。

隔代親。平時不苟言笑的李父對著小嬰兒笑得皺紋開出了花，還用疊詞說話。李母更是抱著孩子不捨得撒手。

抱著抱著，李母突然發言：「這孩子眉眼像怡昕，這般乖乖的模樣倒是和冉冉小時候一模一樣。李言就……唉，不說了。」

李言從小不省心是有目共睹的。孩子他媽怡昕偷偷笑，被孩子他爸輕輕掐了一下。

最後李母要做飯了，沒辦法才把孩子交出去。

春節假期不僅是李家的幫工阿姨回了老家，給怡昕他們家帶孩子的阿姨當然也回家過年了。

從廚房出來，李思冉就看見李言夫妻兩人圍著一個小嬰兒手忙腳亂。餵奶，換尿布，拍嗝，最後倒是終於哄睡成功。小嬰兒躺在小籃子里攥著小拳頭呼呼睡。

方晟評價：「有進步。」

怡昕和方晟一個女明星，一個公司高層都是大忙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家務都沒做過幾次的人，倒是細心且耐心的弄小孩。

到底是親生的。

「長大了。」連李父也不得不感慨。

晚餐比預計的還要豐盛很多。

「多吃點，都要吃完。」

李思冉是很想念母親的家常手藝，但這個樣子讓人很有壓力。她給方晟夾菜：「聽到了嗎，多吃點。」

送走哥哥一家以及方晟。門一關，小別墅頃刻間就變清冷了。客廳孤孤單單亮了一盞燈，李父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媽呢？」

「上樓去了。」

「爸，你也早點睡。」

「嗯。」李父換了個頻道，繼續昏昏欲睡看電視。

三樓主卧室。李母散著頭髮半躺靠著，看見李思冉悄悄推開一條門縫探頭進來，立刻招了招手。

得到回應的李思冉立刻撲過去。「媽」主卧很大，中間的床也很大很寬。李思冉滾上床：「我給你捏捏肩，」說著就動手。

菜是李父買的，後有李思冉打下手收拾，但李母做了這麼一大桌子的菜也十分費心費力。

「還是女兒好。」體貼的小棉襖。即使是現在，每當李母在外人面前炫耀李思冉，更多的時候不是因為她是出名的女演員，只是因為她是優秀體貼的小女兒。

「嘻嘻。」

李母背對著李思冉，感受緊繃的肩在一下一下的揉搓下放鬆。

「冉冉，你怎麼不留人？」李母突然說。

「啊？」

李思冉雙手停頓，搭在前面有些瘦小的肩膀上一動不動。李母見沒反應180度轉身，面對李思冉坐好：「我說的是方晟。你今晚幹嘛不把人留下來過夜？」

「媽，你在說什麼呢？」李思冉臉上的詫異裝得非常生硬，自我感覺麵皮是僵硬的。

「別跟我裝傻充愣。」李母從剛才就擺著一副我老早就猜到了，你瞞不住我的表情。

既然如此李思冉放棄掙扎，實話實說：「爸在家呢，我怎麼留人啊。」

「你爸他不是老頑固。你們倆個的事已經板上釘釘，即使方晟留下來過夜你爸他也不會說什麼。」李母停頓了一下，然後道：「老頑固只有你哥，不過他已經「嫁」出去了。管不著。」

「哈哈哈哈，媽你說的對。」李思冉被李母逗樂了。

子女成年離巢，原本住著一家四口的小別墅現在常駐人口僅為兩人。人來熱鬧一陣，人散去小別墅更顯空蕩和清冷。

這種變化感受最深是李母。她是全職主婦，生活的重心圍繞著老公和孩子。現在兩小孩都有事，極少回家住。她的感觸自然要比李父要來得深許多。

巨大的失落中又帶有些許欣慰：「真好，你們都長大了。」

李思冉伸長雙臂抱了抱母親。

春節假期胖三斤，可今天才年二十九，李思冉掰著指頭數了數自己這才放開吃了幾天。看著秤上的數字李思冉開始沉默、反思。

鏡頭比鏡子要犀利多了。人臉上的肉多一分，輪廓就塌。人身上的肉多一分，氣質就減一分。所以演員的肥瘦區間很小，保持不易。

怡昕在孕期和哺乳期不可避免發胖了許多。但現在，李思冉發現每次見面怡昕都明顯瘦下。春節之後估計能回到孕前體重。

李思冉默默將秤上的數字減掉記在心中，下決心要在假期結束返工前要恢復那個重量，絕不能放任自流。

「明大年三十，你我都要在家陪父母，今晚出來吃個晚飯吧。」方晟在電話里提議。

「好啊，好啊。」李思冉想都不想答應下來。

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十分鐘就到你家小區，外面冷，出來的時候多穿點。」

「哦，知道啦。」

李思冉放下電話立刻套衣服，穿好后「蹬蹬蹬」一口氣跑下樓。邊跑邊喊：「媽，晚上我不在家吃，不用做我的飯啊。」

下至一樓李思冉才發現家裡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媽？爸？」客廳，廚房都是空的，沒有人回應她。

「人呢？」

這個時間能去哪兒？李思冉心中雖有疑惑但方晟已經在小區門外等了。她給李母留了語音簡訊后匆匆出門。

路邊的紅燈籠和小彩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小情侶出門覓食從來沒啥講究，想到什麼吃什麼。在紀念日和節日時方晟會正式準備。所以當車子筆直地開進了一家高檔會所時李思冉心裡有種怪異感。

過於隆重了。

但對方晟的決定，李思冉不疑有他。還能賣掉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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