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紙人只是普通鬼怪而已
次日,清晨。
趕早的城民報了官。
衙門一共接到了三起案件,劉家院子,戲園和街頭死屍。
突然暴斃幾十條人命,讓大家人心惶惶。
就連衙門負責治安的葛長官,都覺得此事不妙。
他站在燒塌的劉家院子前,眉頭緊鎖:「昨晚咱們的弟兄都沒回來?」
身後的王副官小聲回應說:「沒。」
「都在院子里被摘了腦袋,手法和道士的死,一模一樣。」
王富貴頓了頓,又補充道:「包括後來屬下派去的兩人,也死在了街頭。」
「也被摘了腦袋?」
「是……」
葛長官摸了摸腰間的武器,他擔心,這個作案的東西,會不會專門盯上衙門。
如果是,得趕緊找援手才對。
「去戲園看看!」
留了幾人封鎖現場,其餘的全去了戲園。
途中,葛長官吩咐手下,把死去的屍體找齊,統一安置在衙門。
又派人快馬加鞭,先去涼城向大帥彙報。
此時的戲園,擠滿了人。
她們都是地上死屍的親屬,哭鬧聲不絕於耳。
眼見數十名拎著武器的小卒衝進來開路,頓時來了氣。
「是衙門的人。」
「一群混公家飯的酒囊飯袋而已,現在來了有什麼用,人都涼了……」
「長官,你們衙門怎麼治的安?你自己瞧瞧,咱們是住在地獄么?」
地上躺著的屍體,全是有頭有臉的達官貴族。
被這些姨太太們罵,也只能咽進肚皮,全當沒聽見。
葛長官這口大鍋,算是背上了。
他硬著頭皮繞戲園走了一圈,好傢夥,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連小貓小狗都沒放過。
如此棘手的案件……這座小城是怎麼了?
這時候,突然有人喊:「那邊好像有人在動!」
「他坐起來了。」
「該不會……屍變了吧?」
「殭屍?」
「……」
原本在戲園大吵大鬧的家屬們,一聽「殭屍」二字,嚇得當場丟了魂兒。
尖叫著一窩蜂的逃了出去。
只剩下衙門的人,舉著槍。
副官眯眼仔細一瞧,趕忙攔下準備開槍的小卒們:「都別動,是自己人!」
毛蛋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懵懵的。
此時,葛長官才小心翼翼的擠了過來。
副官小聲解釋說:「他是昨晚留下燒劉家院子的弟兄之一,叫毛蛋。」
當差的人,見多識廣。
早就聽聞「殭屍」見不得光。
眼下艷陽高照,再加上毛蛋穿著他們的制服,自然不懼。
葛長官單手拎著盒子炮,蹲下身:「毛蛋兒,說說昨晚你看到了什麼?」
「你在劉家院子點火,怎麼暈在了戲園子里?」
「還有,為什麼他們都死了,而你卻好好的?」
他顯然還沒回過神兒。
半天不吱聲。
葛長官突然抬手,扣動扳機,「砰!」的聲槍響,打穿了毛蛋身後的圍牆。
碎石四濺,總算讓他驚醒了過來,眼神惶恐。
「唱戲的……是黃皮子妖,它有毛臉,有尖牙……」
「我……我是跟著紙人過來的,它讓我背著它……」
許是念及紙人的不殺之恩,毛蛋並沒有過多描述紙人殺人的細節。
他也不知道紙人和黃皮子妖,最後到底誰贏了。
「紙人?」葛長官驚詫。
「是。」
「擺在劉家院子角落裡的那個醜陋的女紙人?」
「嗯……」
葛長官只覺頭皮發麻,他心有餘悸的呼了口氣。
幸虧昨晚走的早,不然……
於是趕緊派人扛走毛蛋,又轉頭看了眼身邊的副官。
副官會意,小聲分析說:
「如果屬下沒猜錯,被摘掉腦袋的弟兄,都是紙人乾的。」
「它沒殺毛蛋,可能當時毛蛋對它還有用。」
「而戲園子里的人,定是那黃皮子妖乾的,無疑。」
葛長官點了點頭。
又問:「那紙人和黃皮子妖,是一夥的?」
副官領著他往後面走了走,停在一片空地,蹲下身。
「大哥你看,這滿地的紙碎片,材質和顏色,像不像製作紙人用的?」
「哦?此話怎講?」
「屬下認為,紙人只是普通鬼怪而已,它昨晚碰到黃皮子,便被當場撕成粉碎,已一命嗚呼。」
「真正厲害的,當屬黃皮子妖!」
「嗯……」
葛長官站起身,拍了拍手。
面色凝重:「我得親自去一趟大帥府,彙報情況,請高人來助。」
「現場和死屍,看好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