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護道者
二皇子見方睿真的敢殺自己,肝膽俱裂,急忙色厲內斂,勉強鎮定的道:「你敢殺我?我是皇子,乃真龍之子,將來會掌管整個東承國。」
方睿聽到此言,停了下來,嘴角一翹,露齒一笑道:「這與我有關係么?」
承坤見方睿如此表情,眼角抖動,強自冷靜道:「你放了我,我會給你很多靈石,很多很多靈石,多到你這輩子都花不完。」
方睿搖了搖頭道:「抱歉,我不需要,說完了么?說完了該上路了。」
承坤面色一變,急忙道:「你殺了我沒有任何的好處,你還會面對整個東承國無窮無盡的追殺,得不償失,我保證不再追究你殺我東承國這麼多人的事,而且,從此不再與你為難。」
「我是說你蠢呢?還是說你腦子有問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威脅我,不覺得幼稚的可笑么?」方睿嗤笑道,隨即不再聽他廢話,辦完事,自己還要趕路。
方睿一把捏向他的脖子,再以強大的神魂力讓他使勁渾身力量卻無法移動,哪怕就是動動手指都是奢侈,眼睜睜的看著方睿的手在不斷的臨近自己的脖子,他滿眼絕望。
「不」承坤歇斯底里的嘶吼著,掙扎著,憋得滿臉通紅,以方睿可以力抗元嬰初期的強大神魂力,他一個築基後期,如何能夠抵擋。
「波」的一聲,一個晶瑩剔透的符籙正在其頭頂,垂落道道光輝,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在承坤體外浮現而出,繞著他緩緩流轉,而被方睿禁錮的不能動的身體,此時已是恢復了正常。
承坤先是一呆,隨即狂喜,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有些慶幸,他幾乎忘記了老祖在重要的皇室後輩身上皆放下了隱形的護身玉符,遇到生命危險時,可自動護主,這些年他從未用過,所以將此事忘記了,此刻他譏諷的道:「哈哈,小子,怎麼樣?想殺我,哪裡有這麼容易。這是我皇室老祖留下的護身玉符,憑你是破不了這層防禦的。」
「護身玉符么?那就看看你這身龜殼到底有多硬。」方睿有些意外,隨即展開肉身之力,嘭啪不停的擊打著,無一例外的,皆是被擋在外,只是這聲勢震天,讓剛開始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承坤一時間有些猶疑不決,而眼看著這玉符的光芒從最初的光芒四射到現在已是黯淡下來,他便開始有些著急了。
承坤有些焦急,這樣下去,只怕片刻這玉符就是靈力耗盡而化作飛灰,那時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而他逃又逃不掉,方睿雖然無法突破這次防禦,但是卻是讓他無法逃脫。
果然,當方睿這一擊之後,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濺起漫天的光暈,綻放它最後的光芒,這護身玉符已是宣告完成它的使命。
承坤雙目滿布絕望之色,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眼看著方睿的手就抓到自己的脖子上,此刻他已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他不敢的閉上的雙目,自己的仙道,自己的皇位,一切皆成為泡影了。
「唉」一聲輕輕的嘆息自耳邊響起,等他再度睜開眼睛,身前不知何時已是站立一個蓑衣老者,他此時單手背負在後,右手食指此時正點在襲來的那隻手心上。
「孫伯?」承乾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這個人他太熟悉了,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聽說是跟隨母后一同過來的,從自己小時候就跟著照顧自己,只是從來不知道,原來孫伯居然是一個法力滔天的高階修士,也從未見過他出手,一直都是性格極其的溫和,話也不多,看氣息,足有金丹後期的修為,此刻他真是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畢竟死裡逃生的感覺,是言語無法表達的。
方睿如遭電擊,渾身一個哆嗦,感覺有無數了電流在體內流走,任他如何運力也是無法壓制,一陣酥麻無力的感覺,差點讓他跪了下來,體內的靈力似乎被禁錮了,讓他無法使出。
「金丹後期」方睿面色大變,想不到對方身邊居然潛伏著一個這樣的修士,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瞧了天下人,一個小小的東承國二皇子身邊,居然有這種金丹後期的大修士做護道人,這世界怎麼了?實在太瘋狂了,但是一切都沒有容他多思考的時間,知道不可力敵,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再不遲疑,強自提了一口氣,借力向後一躍而起,身形快速的逃遁而去。
孫伯看了眼方睿逃走的方向,目光閃爍,隨即扭頭對二皇子溫和的道:「殿下,出來時日很久了,該回去了,娘娘還惦記著呢。」
承坤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終是有些感動的道:「多謝母后掛心,多謝孫伯搭救。」此時,他已是收起了平日里的傲慢,聲音很低。
孫伯點點頭,溫聲道:「回去吧,以後勤加修鍊,終有一天,會超越我,娘娘知你不定性,出來容易得罪人,讓我多留神,今日我之所以此刻才出手,就是想讓你長長記性,天衍大陸太大了,大到沒有邊際,所以奇人無數,有如恆河之沙,數之不盡,別說是你,就是我這般修為,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人罷了,在那些人面前,吹口氣,就化作飛灰了,而我時日不多了,若是不能突破眼前之關,就得選擇坐化了,所以,多把心思用在修鍊上,天賦不是最重要的一項,當知道勤能補拙,後天的努力,一樣可以獲得功成,萬萬不可懈怠。」
「就如剛剛這個人一樣,他與你一般年紀,修為卻高出你一大截,想必在同階之人,也難逢敵手,肉身之力更是強悍無比,想必修習有不弱的煉體功法,這都需要承受極大的痛苦,但是一旦修成,則威力驚人,我隱隱從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讓我很是疑惑,所以剛才也沒有貿然下殺手,一是我想搞清楚這其中的原因,二是我覺得他說的對,若不是你先招惹他,還欲要殺他,他也不會這般對你,但是這是個殺伐果決的人,你這就回去吧,我去跟這個小傢伙聊一聊,畢竟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免得為你樹敵。」孫伯悠悠的嘆口氣。
承坤面色陰晴不定,點點頭,二話不說就像一個方向而去,孫伯見此,無奈的搖搖頭,身軀一陣模糊,就消失不見。
天衍山脈,高大的森林內,方睿踩著一柄法器,快速的閃躲著一棵棵高大的樹木,低空的飛行著,藉此掩蓋自己的身形,他知道那人沒有那麼容易就的就放過自己,所以入了森林,就基礎一柄法器,御器飛行,若不是他神魂力和靈力都極為的身後,再加上不時的服用高階靈藥恢復法力,早已是力竭而落了,畢竟築基期也就只能夠短距離的御器飛行一段時間罷了,金丹期才可以長時間御器飛行,而到了元嬰期,則可以直接肉身飛行了。
「呼」再也堅持不住的方睿選了一處地方,落了下來,忍不住一個踉蹌,急忙吃了一口靈藥,才算穩住了身形,只是依舊覺得體內一陣空虛,頭暈暈的,他知道這是靈力和神魂力雙雙透支的表現,急忙布下個簡單的陣法,就地調息起來。
兩炷香過後,方睿睜開了眼睛,露出一股慶幸之色,那個老頭實在厲害的緊,以目前的自己完全不可抵擋,先前若不是對方無意取自己性命,恐怕此時後果不堪設想。
四處看了看,尋了個方向,就待前行,「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一個蓑衣老者,臉色滿是讚賞之色的走了出來,三兩步就來到了方睿的面前,他毫不吝嗇自己的欣賞,平和的道:「小傢伙不錯,很有耐力,警覺性也不錯,如你這般的身後法力和如此渾厚的神魂力,同階之中恐怕難尋。」
方睿面色難看,逃了半天,還是被對方追了上來,這人還真是神出鬼沒,難道自己身上被做了手腳?他急速的思索著脫身的對策?
孫伯見他如此,知他所想,笑道:「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寥寥而已,怎麼,不歡迎?」
「歡迎你才怪」方睿心中腹誹道,只是他很無奈,知道逃是逃不過的,索性大大方方的,看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
「前輩,您找我不知有何事?若有需要,當全力以赴。」方睿客氣的拱手道,沒辦法,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有放低身段客氣一些,圖奈何,實力,一切還都是實力。
「你不必緊張,我只是過來找你閑聊幾句而已。」孫伯隨口道,隨即一揮手,一個玉制的石桌,兩個石椅憑空浮現,他選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再取出一壺老酒,兩個晶瑩剔透的酒杯,自己滿上,自顧自的飲起酒來。
「信你才怪」方睿直翻白眼,這一個陌生的金丹後期高階修士,大老遠的追著自己不放,一直到這裡,莫名其妙的說要跟自己聊天,而且還是敵對方,自己殺了對方那麼多手下,擱誰也不相信,不過方睿心一橫,在孫伯的對面坐下,拿起杯,自己滿上,一昂首,喝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