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錯認相公
「恭親王,這不合規矩!」
「夫人認錯了,在下不是恭親王!是他身邊的侍衛。恭親王今日不適,就讓在下來接程姑娘進府。」
他的話證實了程玉姚的推測,這人果然不是恭親王。
李氏不解看向程丞相。
嘴硬心軟的程丞相見此,心裡悶氣,冷冽道:「皇上賜婚,恭親王這般無視?竟然自己不來,派身邊的侍衛來迎親,要是皇上知道了,定要治罪於他?」
李氏想明白了,也是拉著程玉姚到身邊,氣憤道:「這是皇上賜婚,恭親王竟是這般對待?還怎麼讓我放心玉兒嫁給他?」
侍衛輕蔑的掃了一眼程玉姚,「王爺說了,若是程家不想嫁了,可以到皇上面前退婚,他很樂意配合承擔責任,退了這門親事。」
「欺人太甚!玉兒,爹爹這就帶你入宮面聖!」
程玉姚忽然想到,上一世,因為她以死相逼不嫁恭親王,加上恭親王讓侍衛進府接她上花轎不重視親事。
這讓程家很是惱怒進宮告了聖狀,退了這門親事。
程丞相剛拉過程玉姚的手要進宮,卻聽程玉姚說道:「爹爹,不用進宮了!既然恭親王不適,讓他貼身侍衛替他接我入府。這也不是什麼大錯,無需驚動皇上。」
李氏和程丞相都驚訝的看向程玉姚,只有一直趴在門口偷聽的程元君,臉色微微一變。她趕緊走進來,拉住程玉姚的手。
程玉姚卻蹙了蹙眉頭,將她的手甩了出去。
「姐姐,妹妹剛才聽到了,這門親事若是恭親王不在意,你心裡不是早已另有他人了嗎?何不借著此機會進宮退婚?」
程玉姚狠狠瞪了她一眼:「妹妹,姐姐我何時說心裡另有他人了?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的,免得讓恭親王府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我這個人和你一樣,不注意名節和程府的名聲。」
程元君咬唇,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無辜的樣子,「姐姐,妹妹也是為你好!」
「若你真是為我好,就走遠點!免得看到你,我忍不住又要抽你!」程玉姚將紅唇湊近程元君耳邊,「抽你!這要是讓恭親王府人看到了,說我脾氣暴躁可不好。」
直起身子,程玉姚卻見程元君退了兩步,見她像是見到了惡鬼一樣。
不錯,她現在就是惡鬼!
上一世的她,過得何等凄慘,這一世的她,就要讓那些人加倍奉還。
「爹爹,母親,女兒走了!」
程玉姚懶得再看程元君,不舍的跟爹娘道別後,在爹娘不忍心的相送下,進了花轎,朝恭親王府走去。
到了恭親王府,雖然張燈結綵很是喜慶。
程玉姚蓋著紅蓋頭,看不清最後牽著紅綢那端的男人是誰,將成親的禮儀都完成了。
她被人扶著去了新房坐著,這一等就是到了深夜。
碰!
踢門聲,讓靠在床邊欲打瞌睡的程玉姚給驚醒了。
因為蓋著紅蓋頭,不方便看進來的人是誰,只聽到那人的腳步聲漸近,還有他身上的酒氣逼近。她的下巴忽然被一隻大手用力鉗住,疼的她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放開我!」
沒等她推開他的手,就被他咣當一聲按倒,頭撞在了床頭板上。頭好疼,耳邊是他喘著灼熱的氣息令她痒痒的,她想扭頭,卻聽到有些汗毛豎立的低沉聲音,「不是不想嫁給本王嗎?怎麼現在……那麼想讓本王寵幸你?」
「恭親王,放手!」
「欲擒故縱嗎?」
恭親王曹添峰呼啦一聲將她頭頂的紅蓋頭扯下來,光影搖曳,襯得美人千嬌百媚,活色生香。
即便他第一次見她,看到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時,他失神發獃了,目不轉睛的盯著程玉姚看,望著程玉姚發愣,隨後還是流露出一副厭惡的目光。
燭光中,男人那張如斧闊刀削的臉上,眉毛飛揚入鬢,狹長的眼如潭水般深沉,這容貌不愧是曾經越國被稱第一的美若男神,哪怕上一世她僅見了幾眼,每一次見到同樣被震撼。
「還以為你會對五皇子一往情深,卻不想你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噁心!」
碰!
啊!
男人在起身時,將程玉姚的臉甩到一邊,她從床上掉落下來,額頭撞在了地上,頓時一陣刺痛。
好疼!
上一世,她雖然聽聞他殘暴兇狠,沒想到他對女人也一樣不懂憐香惜玉和溫柔。
「骯髒的婦人,本王連碰你都嫌臟,你好自為之吧!」
骯髒的婦人?她怎麼得罪他了?要說出如此難聽的話?
程玉姚從地上爬起,清冷一笑。道,「恭親王,我既然嫁給你,就是你的王妃,還請你注意下言辭,不要說的太難聽,免得大家相見兩厭!」
「相見兩厭?」恭親王挑起好看的眉毛,深潭般的眸子沉了沉,看起來有些危險。
「你有什麼資格,見到本王厭惡?」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罵我是骯髒的婦人?你不碰我嫌棄我臟,我還嫌棄你有可能男人那方面功能不行,硬不起來,故意找理由罷了!」
說完,她諷刺的笑了笑,這叫以牙還牙,誰讓他說的那麼難聽。
她是過了口快之癮,但總覺得一雙眼睛狠狠盯著她,像是野獸要將獵物撕碎一般。
不管了,反正說都說了,她怕什麼?
程玉姚梗著脖子,故裝大膽的與恭親王曹添峰對視。
明明恭親王要殺她的心都要有了,卻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口,不斷流血,漸漸染紅了她半邊臉。她竟然沒有矯情或是痛叫?還真是……不一樣的女人。
恭親王曹添峰眼睛里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卻冷著一張臉,道,「本王行不行?也用不著你來試!也別想用激將法來讓本王寵幸你,這樣只會讓本王覺得你心機深,更讓人噁心!」
激將法?心機深?
她沒有這個意思,他這麼理解,搞笑不搞笑?
恭親王曹添峰望著她,只見她的身材婀娜多姿,腰肢纖細,肌膚潔白如雪,冰清玉潔,楚楚動人。恭親王曹添峰頭腦發熱,一股熱血往上涌,拚命克制自己的慾望。曹添峰沒有碰觸她的身體。
曹添峰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這樣將她這個新娘子扔在這裡走了。
程玉姚只是心裡對恭親王不滿罷了,倒是他不碰她,她覺得潔身自好沒什麼不好。
她有些肚子餓了,從床邊坐了一會兒起身去找東西吃。
咣當!
有東西從她身上掉了下來。
「這是什麼?」
程玉姚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這確確實實是一隻急救箱。
急救箱?
這是她第一世,在現代還是一位名聲顯赫的急診科醫生時,跟著救護車出去救人時,經常會用到的醫療用具。
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眼眶有些發酸,還以為是幻覺,但手指確實觸碰到了急救箱。
她打開它,發現裡面急救藥品應有盡有。
「血?」
程玉姚看到地上滴落的血,這才想起剛才只顧著跟恭親王較勁,再加上額頭傷口疼到麻木了,都忘記她額頭受傷。
還好有急救箱。
她心裡饒有一絲慶幸,從急救箱里找出了碘酒,紗布,止血藥,剪刀和膠布等,看了眼旁邊就是梳妝台,台上有一面銅鏡。
她用盡身上的力氣撐起身子,拿起需要的藥品和工具艱難的走過去。
坐下對著銅鏡,她先是用碘酒清理傷口,卻發現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滲血不說,創面有些大,需要縫針。
針線?麻醉劑,這些急救箱好像沒看到?
程玉姚又廢了好大的勁兒過去,最後咣當一聲坐下來,繼續翻找急救箱里的藥品。
剛才沒有發現的醫用工具和藥品,沒想到竟然出現了。
「針線,麻醉劑,找到了!」
要不是急救箱有點重,她早就提到了化妝台上,現在她只好拿著需要的東西,再次撐起身子,走到了化妝台前坐下。
對著銅鏡,她先給自己打了局部麻醉劑,劑量她精準的控制住,然後穿針縫線,下手快准穩。
很快就將額頭的傷口縫好了,卻看起來像個蜈蚣一樣,在那麼一張精緻的臉上顯得有些丑。
程玉姚又用紗布塊貼上,然後剪斷了額前長發,變成留海遮住了紗布包紮的痕迹,以免被人發現。
「程玉姚!」
倏地聽見一聲男人厲吼的聲音,嚇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剛要收醫用工具的手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