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真相
蘇祁的父親是這三人之中最小的一個,但是自小就生活在落魄的子爵府,早就看慣了人情冷暖,懂得察言觀色了。
在得知皇子並沒有收下葉星的父親道歉的禮物的時候就覺得大事不妙,「你以後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好。」
葉星的父親自然也懂得覆水難收的道理,只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以後若我真遭遇什麼不測,還望弟弟幫我多照拂點家人。」
「兄長莫說喪氣話,那都是自然的。」
邊境的仗一直打打停停,這期間小蘇祁和小葉星都已經出生了,兩人年齡相仿,天天湊在一塊玩樂,而葉星母親的肚子里還懷著尚未出生的碧月。
老皇帝身體越發的孱弱,皇子間的勢力爭奪也逐漸趨向白熱化,很快就有人抓住了葉星父親因為一個冒進的決定而致使戰敗的點對他進行攻訐,事情最終以他被連降兩級,罰了俸祿,閉門思過作了結束,自始至終,皇子都沒站出來幫他講過一句話。
葉星的父親漸漸的對皇子起了離心,接到其他派別投來的示好也斟酌著接受了一部分,這事情惹的皇子更加的不高興,蘇祁的父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然而沒過多久,邊境爆發了一場持久難下的戰爭,皇子和蘇祁的父親也都上了戰場,幾番僵持之下,老皇帝又不得不派出葉星的父親參戰,他在行軍打仗一事上還是頗有天賦的,指望他能夠將功贖罪。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戰事,敵方準備的十分充分,將戰線拉的也很長。
一次失誤之下,皇子被敵軍圍了城,此時離他最近的就是葉星父親的部隊,但他們倆關係僵持很久了,他也只能試著給那邊送去了求救信號,沒想到葉星的父親真的很快就趕來救援他了,為此還受了傷。
皇子感激不已,準備與他重修舊好,但是沒想到葉星的父親卻直接拒絕了他。
「我救你是份內的事,一來,我們這是在打仗,幫助戰友也是應當的,二來,你是皇子,我是臣下,救你也是應當的,其他的話就不必多言了。」
皇子當年搪塞他的話也被他給塞了回來。
皇子當然感到氣憤,他主動低頭去找葉星的父親重修舊好,他這都么的低聲下氣的了,葉星的父親竟然還不肯領情,難道傳言是真的,是被其他人給招攬了?
皇子為了爭奪皇位,有點瘋魔化了,這場戰爭後來雖然以戰勝結束的,但是由於時間拖的太長,西嶽國也損失慘重。
然後就是不知道何時從哪裡傳來的風言風語,說這次戰爭打的這麼艱難,是因為敵人他們跟高瀚國串通好的,而葉星的父親有著高瀚國的血統,是高瀚國的內奸,所以等他上了戰場以後,戰爭很快也就結束了。
西嶽帝父子說實話都不太喜歡葉星的父親這個人,因為他嘴笨,不會說話,常常講話直戳他人心窩子,此時正好借著這個由頭,也不管是真是假,老皇帝就要治死他們一家。
葉星的父親剛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了一場大勝戰,結果轉頭就被下進了天牢,還牽連了一大家子的人。
有幾個主戰派的老將軍想保他都被問了罪,這下子誰都知道老皇帝是鐵了心想讓他死。
蘇祁的父親見事情已無轉圜之地,就借著去探監的機會商量著最起碼把兩個孩子給保下來,正常的方法是沒有的了,他們只能買通獄卒偷梁換柱,再偽造成一家四口畏罪自殺的假象。
一個半大的孩子帶著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自然沒有辦法生活下去,但蘇祁的父親也不能將他們都放在身邊,太引人注目了。
好在葉星的外祖雖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但為著女兒剩下的血脈還是拼著老命護持著葉星逃到國外去定居生活了,而碧月則留在了蘇祁父親那裡當做一個丫鬟生的孩子,被默默養大。
當事情塵埃落定,皇子也如願以償的變成了太子,蘇祁的父親當然明白這葉星一家高瀚國血統的事是被誰出賣的,他不僅漸漸疏遠起了皇子,還開始在暗中培養他自己的勢力。
要問西嶽帝他心不心虛,他當然是心虛的,當初葉星父親的醉話可是只有他和蘇祁父親聽見的,如今出了事,很明顯就是他乾的,然而他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了,他絕不允許這時候有人掌握著他的把柄。
這一回他幫助蠻夷那邊的一股小勢力潛入了京城,在老皇帝大擺慶功宴席的時候進行了刺殺,給老皇帝安排了一個被刺身亡,蘇祁父親英勇救駕卻不敵被殺的戲碼,自己堂而皇之的登上了皇位。
侯爺的爵位其實是西嶽帝為了安撫蘇祁的母族那邊的勢力給出的補償,而蘇祁的母親鬱鬱寡歡幾年後最終還是撒手人寰了。
秦臻的母親原與蘇祁的母親是閨中密友,所以後來才時常照拂著蘇祁,不至於讓他被奴才們給欺負了。
「說實話,當時我收到蘇祁的母親因病去世的消息的時候很是震撼,他母親是將門之女,自小練習武藝,身體再健康不過了,怎麼會因為他父親走了兩年就病死了呢,這中間有沒有蹊蹺可不好說。」
秦臻其實也是認同這種說法的,西嶽帝怕人知道他陰謀害死了葉星的父母,沒理由只幹掉了蘇祁的父親,卻留下可能知道消息的母親,再聯想一下太后以前給葉娉婷送過的毒胭脂,蘇祁母親的死可想而知。
也難怪葉星在講故事之前那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這要細究起來秦臻身上可是留著一半蘇祁殺父殺母仇人的血啊。
秦臻又想起了蘇祁每次面對西嶽帝時的古怪氛圍,尤其是在西嶽帝在臨終時是對他加以託付時的場景和蘇祁古怪的反應。
秦臻有了一個猜想,「蘇祁他是不是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是,侯夫人是個多厲害的女子啊,硬扛著陪了他兩三年,這些事情自然都是要給蘇祁交代清楚,讓他牢記於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