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東方7
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長廊,一伙人急匆匆的穿了過去,在一間病房門口停下步伐。
為首的黑衣青年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家主,是我。」
說完,青年便進了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少女一頭銀髮,身邊散落著幾隻紅蝶,手中握著一枚流蘇。
她的目光始終留在手裡的流蘇上,即便青年已經走到病床邊,她也沒分過去半分目光。
司空清早已習慣司空鏡這種態度,也不在意,只是將手裡提著的奶茶放到她面前。
一隻白瓷杯猛地砸到病房門上,發出巨大響聲。
外頭那些聲音立刻靜了下來,顯現出死一般的安靜。
司空鏡閉上眼,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疲憊。
她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容置疑:「一分鐘,一分鐘后還留著的,就去見司空雨。」
長廊上的腳步聲逐漸雜亂,那些不請自來的呼吸聲逐漸粗重,他們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
執法堂的司空雨惡名在外,他是司空鏡手中最利的一把刀,但凡是司空家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想落到司空雨的手裡。
腳步聲完全遠去,卻仍有幾道心跳聲守在病房門外。
司空清看了一眼正喝著奶茶的司空鏡,出聲道:「請進。」
他的聲音剛落下,便有三顆腦袋齊齊探進來,卻是兩人一妖。
司空清的目光在那隻折耳狐身上停了一下,便又落到頭頂兩根蟑螂須樣呆毛的人族少年身上。
這般明顯的特徵,令司空清不必再看另一位人族少年,便猜出了這三者身份——塗山的塗山蘇蘇,一氣道盟的白月初、王富貴。
司空清還不知道塗山與司空鏡達成的交易,因而他也只將兩人一狐的來意往塗山的轉世續緣上想。
但還沒等他想個所以然來,一縷銀髮便從他身側飄出。
白月初注意到司空鏡左腳足踝的銀鏈掛著一枚小巧玲瓏的白玉骰子——骰面有六,而這枚骰子六面皆僅有一顆紅豆。
他忽然明白了這條銀鏈所代表的意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病房的門忽然大開,將站在門外的銀髮青年曝於人前。
門裡門外是白衣勝雪的妖,門裡是銀髮銀眸的人,妖與人的發交織在一起,他與她目光相觸那刻,一人一妖忽然莞爾。
一個小時后
王富貴前腳剛帶著塗山蘇蘇和蝶巘走,後腳司空鏡就對司空清下了命令。
她的指尖落著一隻蝶,銀白色的睫羽遮住瞳眸,令人分不清她此刻神情:「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細。」
她好像有點明白書上說的「怦然心動」是什麼感覺了。
如果他和那些人沒有任何關係……
司空鏡忍不住勾起唇角:「清,你覺得七夕那日舉行婚禮如何?」
正看著剛送來的診斷書的司空清:「……」
偷瞄了一眼,看到選擇性失憶幾個字的白月初:「……」
司空清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家主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哪有一面之緣就決定了結婚日子的,這也太草率了……
而且這草率對象還是一隻才見面的妖怪,這就更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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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鏡車禍,蝶巘鏡花緣,一人一妖都選擇性失憶了,這就是完全沒有對方記憶的一人一妖第一次見面做出的打算——我想和對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