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不止你的笑顏
小鎮的高三,連空氣中瀰漫著都是緊張的味道,從小到大,孩子們無數次被家長、老師灌輸著高考才是唯一的出路,是改變階級改變命運的唯一捷徑,沒有人在乎高三的孩子們稚嫩的內心是否能扛住這撲面而來叫做希望和夢想的熊熊烈火。
這些都不重要,畢竟成長就是一路披荊斬棘,跌跌撞撞的痛並快樂著的過程,快樂嗎,念傾也不知道,可是誰的青春不迷茫呢。
17、8歲的青春不就是一邊在傾盆大雨中奮力狂奔,一邊在自艾自憐道中心疼。
那些未知的將來像極了商場櫥櫃中色彩繽紛的盲盒,只有付了錢才能拆開看到裡面的驚喜或失落,日子總歸是向前走,念傾悠悠想到,那些無力改變的事情最終都會被一個叫青春的名詞解釋,最後拋諸腦後開啟下一段旅程。
下自習的時候,偶爾躺在床上,念傾的腦海里會浮現那個叫哈心的男孩子,她一直搞不懂究竟是自己太過於敏感,還是哈心對她有點不一樣的情愫,算了不想了,想明白這些事情太累了,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念傾自顧自安慰自己道,畢竟學霸的世界咱不懂,然後瞬間入眠。
吳球最近喜歡上一個帥哥,她和念傾自嘲道自己事故顏狗,吳球和烏龜是初中同學,初中時候兩個人都屬於尖子生,隨後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烏龜高大帥氣,吳球也毫不遜色,清秀的江南女子的樣貌,兩個人倒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吳球還經常和念傾碎碎念道,將來要和烏龜考同一所大學,說到烏龜,吳球的眼睛會發光,念傾常常取笑她戀愛腦,很多時候念傾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女孩會對一個男孩如此痴迷,念傾常常覺得自己的腦子發育的有點奇怪,既有低於這個年紀的沒心沒肺和樂觀,有時候又有超越這個年紀的冷靜,無論什麼時候,愛別人都不能超過愛自己,否則來趟這人世間就太虧了。
花季少女的青春大概從某一絲悸動的情感開始,自從吳球和烏龜好上了就基本不怎麼和念傾一起活動了,哎有家室的人就是麻煩,念傾不止一次的吐槽吳球,基於報復心理,她還常常將怒氣牽制烏龜身上,然而這個大腦缺根筋的姑娘其實一直也沒記得住烏龜的長相,沒辦法,天生眼茫。
漸漸的一個星期,念傾都難得能和吳球一起八卦聊天,果然,女孩子都是有了異性沒了人性,念傾憤憤不平的抱怨道,吳球笑得前仰后翻,念傾不明白為什麼一提到烏龜,吳球就變成這個鬼樣子,這個叫愛情的東西究竟有什麼魔力呢?
吳球摟著念傾的肩膀,嬌滴滴的說道,等我們的小念傾長大了,就會懂了,一入戀愛門,從此節操是路人呀。
我和你才不一樣呢,念傾立馬反駁道,哼,我覺得我可能不是一個奉獻型人格。
吳球笑笑沒有接著說話,畢竟對這個缺根筋的姑娘,一時間也說服不了她呀。
楊海已經出落成一個典型的大美女,圓圓的小臉蛋,大大的眼睛,細細的手臂,私底下不知道讓多少男生心動不已,楊海也從來不缺男朋友,一般談著一個,撩著幾個也是常有的事情,沒辦法,這個看臉的時代,青春期的男孩子大概都是以能搭上她為榮呢,楊海也是個奇怪的女子,總是希望搶別人的,對於主動送上門示好的男孩子她一般也都會說做哥們來搭訕起來,這種微妙的希望在男孩子們心中旋轉跳躍不斷,遊離於這種手到擒來的男孩子可能不夠刺激,有時候楊海也會主動出手撩一把不主動對她示好的甚至於有心動女孩的少年們,fan彷彿改變這些少年的心意遠遠比平淡生活中的搭訕耿來的刺激和有成就感。
有時候楊海也會和念傾聊些她的戰利品,念傾聽的懵懵懂懂,不知所云,最誇張的是有一次楊海非常嬌羞的來和念傾說,下課的時候她去操場上散步,被她的某一任追求這奔跑的時候撞到了胸部,還引起了他兄弟們的起鬨,說到這裡楊海的眼神里彷彿有星星,念傾彷彿不能理解她的悸動,這都是些什麼鬼,念傾暗暗想道,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接楊海的話,只是默默聽著,默默左耳進右耳出掉,她是真的不太懂。
喬丫現在正在積極備考,喬丫的少女心也已經出現了漣漪,她的數學成績暴好,是天天懶洋洋掛在臉上翻著白眼的數學老師為數不多喜歡的學生,她的少女心在隔壁班一個同樣數學優秀的男孩子身上萌動著,那個男孩子也同樣討著數學老師那個老巫婆的歡心,老巫婆並不知道喬丫的心意,還經常和喬丫探討那個男孩子,喬丫表面上聽的雲淡風情,內心如痴如醉,它也經常瞄準機會去找那個男孩搭訕,念傾認識那個男孩,一副老幹部左派,白白的,臉上還有青春存在的痕迹-青春疙瘩痘,哎不知道這些男孩子究竟有什麼魔力,一個二個的勾搭走念傾好朋友的芳心,哎果然,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喬丫一沒事就愛和念傾膩歪在一起,她們經常晚上擠在一張床上,趁著寢室熄燈前瘋狂八卦著各自身邊的新鮮故事,津津有味,不過一般第二天,念傾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她這個腦子經常腦容量不大夠。
念傾一如往常的迫於各科老師的淫威沉浸在書山題海中不可自拔,脾氣火爆的各科老師常常在課堂上一言不合就各種開嗆,彷彿不把學生懟道抬不起頭都不算完,可是有什麼用呢,少年的思緒如同奔流長河,滾滾向前,從來不記來時路,那些被批評被訓斥的諄諄教導可能隨著某節下課鈴灰飛煙滅,溜走的時候都不帶一絲痕迹,乾淨的彷彿從未發生,那些成長過程中經歷的傷痛和跌撞的傷疤彷彿就是歲月必須賦予的,無論老師家長如何正確引導,彷彿都無可避免,少年的心除了草長鶯飛的陽光明媚,也有各自不屈不饒的倔強,那些聽不進任何勸告的日子碼起來才書寫了一個個鮮活獨特的青春不是嗎,那些成長的彎路不自己一步步走過就永遠不知道回頭,有時候青春之所以美好,大抵也有這樣一條道走到黑的勇氣。
這些勇氣在青春期滿血戰鬥,隨著歲月一點點的掉血減弱,所以人會隨著年紀的增加變得平和是不是這個道理。
念傾常常覺得自己是一個異常無趣且懶惰的人,她既沒有楊海的容貌,也沒有吳球的傾其所有付出的勇氣,更沒有喬丫為了追趕上喜歡的男生的激情,她太懶了,懶到覺得喜歡一個人都太麻煩,她時常想一個人的自由自難道不香嗎,她不能理解吳球為什麼要為了個男孩委屈自己,會因為對方開心而開心,會因為對方的情緒或者言語而暗自神傷,甚至偷偷掉眼淚,媽呀太可怕了,這個愛情是不是被古往今來描述的太美好,傾注了太多神秘浪漫的美好情感,在念傾心裡,這個叫愛情的玩意就是冒名頂替的作精,把她的朋友們一個個這通的魂不守舍,情緒起伏,哎,現在的小女孩呀大概都是腦子不好才會迷戀於這些,念傾怎麼也想不到日後的她會被今日的自己打臉了一次又一次。
今日的化學課上,哈心又一次贏得了稱讚,化學老師毫不掩蓋對她的喜歡,老師還送了哈心兩本大學化學的書,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哈心很有化學上面的天賦,哈心也是個很神奇的男孩子,天天和班裡成績不好的男孩在一起廝混,一早上就在早自習前溜到網吧打一個小時遊戲,再來早讀,竟然成績還一直穩居全校第一,連那個不喜歡他的老巫婆數學l老師也拿他完全沒辦法,少年的心總是張揚而衝動,哈心已經不止一次和老巫婆在課堂上互嗆了,成績好果然就是可以拽,念傾默默想道,一周一次值日,這次念傾居然和哈心分到一組,念傾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莫名其妙要害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站著還是坐著,哦不,是應該先干哪個活,和這個似乎總是偷看她的男孩子完全不熟,要單獨一起幹活竟然如此彆扭,哎。
哈心主動和念傾說起來幾句話,念傾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她這個人和熟悉的人一起像一個話癆,和不熟悉的人一起那就是一個大木樁,完全聊不好一個天,她只好擺著個笑臉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奇怪,哈心和念傾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念傾一下子慌了神,更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此刻的她內心覺得,哈心這個男孩雖然學習不錯,沒想到也是個浪蕩公子,這種鬼話張嘴就能來也不知道害臊,天啊還是趕緊幹完值日,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及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