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匕首
西南軍駐紮在靠近霧城的大營里，穆綰庭和洛凌君要先去大營與沈誠匯合，出城的時候，紅衣提議把牧城外的葯人處理了。
「城裡有藍文他們，這些葯人進不去，涼泗的兵馬也不敢攻進去，處理了反倒不好。」洛凌君搖了搖頭，招呼穆綰庭上馬。
三人到城外找到準備好的馬匹，一路疾馳，晚上到了大營，此時沈誠已經點齊兵馬，隨時可以出戰。
霧城城牆上，涼泗皇帝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城外的北辰兵馬，「雲瀧，你顯示囚禁您長姐，又出兵攻打涼泗，到底是何居心！」
穆綰庭抬頭看了看城樓，轉頭問洛凌君，「我以前在上面站著，也這麼囂張嗎？」
洛凌君抿嘴笑了笑，「夫人比這囂張多了。」
至少穆綰庭站在上面的時候，外面的人不敢這麼囂張的聊天談笑。
穆綰庭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他不適合站在這裡。」
「那我們送他回去。」洛凌君擺了擺手，立刻有士兵推了攻城器械出來。
原以為北辰的巨木車和神機弩要對付涼泗的城門綽綽有餘，沒想到卻寸步難進。
「這城牆和城門是當初你加固的吧。」洛凌君無奈的看向穆綰庭。
穆綰庭皺眉思索片刻，「我現在覺得自己像個帶著強盜來自己家偷東西的壞孩子。」
洛凌君笑了笑，「你先回去休息？」
「為什麼？」穆綰庭不願意，「我也想看看這城牆什麼時候能攻下來。」
洛凌君笑了笑，沒再說要她離開的話。
百姓聽聞穆綰庭親自帶兵來攻打霧城，一開始確實有些驚慌失措，但後來反應過來便不再害怕，該幹啥幹啥去了。
霧城久攻不下，快到傍晚的時候，洛凌君無奈收兵，涼泗皇帝十分得意。
第二天依舊如此，然後是第三天。
洛凌君和穆綰庭整整在霧城城外耗了五天，還是沒能把霧城攻破。
正當涼泗皇帝洋洋得意的時候，有士兵來報，城中糧草告罄了。
「什麼！」涼泗皇帝一下子坐了起來，「糧草怎麼會供應不上？」
士兵不敢有所隱瞞，「公主派人截斷了我們運糧的路，糧草丟了。」
「去找回來！」涼泗皇帝歇斯底里的喊道。
士兵趕緊跪下求饒，「找回來恐怕也進不來城，城外都是埋伏。」
涼泗皇帝絕望的跌坐在椅子里，原來這五天都是佯攻，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以穆綰庭對涼泗的熟悉程度，想暗中潛入哪裡不能成功？
「她在霧城駐守了七年，一磚一瓦都爛熟於心，又怎會攻不下一道城門。」涼泗皇帝頹然的閉上眼睛，「好一招釜底抽薪！」
那邊涼泗皇帝氣的摔東西，這邊穆綰庭和洛凌君卻在慶祝。
「夫人這一招聲東擊西，小有成效。」洛凌君給穆綰庭盛了碗湯。
穆綰庭撇撇嘴，「小有成效？」
「以夫人對涼泗的了解，這點勝利還真不算什麼。」洛凌君笑著解釋。
穆綰庭這才開心了點，「百姓是無辜的，若是能將人困死，自然是好的。」
「慢慢來吧。」洛凌君笑了笑，「如今皇帝被困霧城，皇后被困宮中，大祭司也被圍在祭台不敢出門，剩下的就是一個一個去解決了。」
洛凌君和穆綰庭帶人圍攻霧城的同時，紅衣帶人殺進宮裡控制住了皇后，沈誠帶人圍住祭台，與此同時，有人將鳳清從北辰帶了過來。
「明日長公主就到了，我們啟程去桐城。」穆綰庭的表情依然平淡，彷彿此次去桐城只是尋常回宮。
洛凌君心裡有一絲擔憂，「我們在霧城圍了五天，也不見他召喚葯人大軍，那些葯人，只怕現在多半埋伏在桐城。」
但是根據紅衣和沈誠傳回來的消息，桐城一片安靜，也沒有葯人活動的痕迹，洛凌君和穆綰庭也曾一度陷入沉思。
「先不管了。」穆綰庭皺了皺眉，「總歸是要有一戰的，只是現在還沒查到他把那些東西藏在了哪裡，讓我有些擔心。」
地爻親自出馬，找了十數日，也沒查到涼泗皇帝把那些葯人藏到了哪裡，洛凌君和穆綰庭在霧城拖延了五天，也還是沒有找到。
「會不會根本沒有藏在涼泗？」洛凌君皺眉低聲自語。
穆綰庭突然臉色變了變，「我們在涼泗掘地三尺都找不到，有可能真的是被他提前轉移了。」
「我立刻上奏陛下。」洛凌君的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不知道現在通知陛下做準備，還來不來得及。
第二天，穆綰庭留了三萬人繼續圍攻霧城，便和洛凌君一同啟程去了桐城，半路上遇到幾次小規模的偷襲，偷襲的人還沒有靠近，就被鮮滿樓的殺手解決了。
快到桐城的時候，和押送長公主的隊伍匯合，長公主痛心疾首的看著穆綰庭，「你到底要怎麼樣！」
「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我要這涼泗天翻地覆，要涼泗皇族永世不得翻身，要那高高的祭台傾塌。」穆綰庭笑著看著長公主，「長姐不會以為我是說笑的吧。」
鳳清迷茫的看著穆綰庭，想起來很多年前，穆綰庭繼任護國公主的時候，她親自送她出城，在城外，小小的她坐在馬背上，說出的豪言壯語。
那時候聽來，只覺得她可笑，可如今十年都不到，她竟然真的帶人殺了回來，眼看涼泗便要滅國。
「這裡也是你的家，你自己也是涼泗皇族，你怎麼忍心！」鳳清滿目悲傷。
穆綰庭自嘲的搖了下頭，「你們說我禍國的時候，沒想過我是你們的親人嗎？你們殺我母妃的時候，打壓迫害那些幫助我的人的時候，將我趕盡殺絕的時候，沒想過這裡是我的家嗎？」
「這裡是我的家，但也是在這裡，差點讓我命喪黃泉。」穆綰庭將一個東西扔在鳳清面前，咬牙道，「這把匕首我一直留著，長姐可還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