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做那個惡人

清晨，從王都鐘樓一顧而下，四方周圍，是泛有著紋古的房屋建築，尚有清晨的縷縷茫霧久駐這座繁華旺盛的王都，偶爾可見蔚藍地天空中飛過大翅磐飛的紅尾巽命鳥。這半分的朦朧蜃景，就連路過的大成仙人不得不放下心境欣賞。

霧裡雲外，直至卯時中后，可見一對對穿著簡樸，或是身上的年舊的衣物經過常年修補后勉強穿了又穿的夫婦，若有神的眸子帶著期待與擔憂的神情牽著自己的孩子。

相比於窮人這邊的情況，一道轆轆而來的馬車聲從遠到近傳來，正面而來是一輛皆經過檀木而制的四角綢羅的馬車。如此大氣的出門陣勢讓路人不得不讚歎，大貴族人家的，總歸不一樣。

一簾棕紗色被一隻戴著玉戒首飾的指尖輕微挑撥又放，看著那些人羨慕的模樣，一個不見面容的女子嘴角難得掛起淡淡笑容。

三年一度的天賦測試……

而此時的顧家府邸中，氣氛沉重。

「大哥，測試之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顧冥司從椅子上起來，俊美的臉龐上，眉間的緊皺突然一松而解，建議道。

「不用再說了，就同我先前說的那樣。有也罷，沒有也罷。」顧詔夜單手負背，背對著顧冥司，長長的睫毛下，沉浸如墨的琥珀色眸子低垂著。

「今日，就是你成年的最後一次機會了，錯過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而且也聽說了這次測試天賦來了學院各位德高望重的導師來挑選弟子，以你的天賦，必定能成為大長老的入門弟子。」顧冥司走到顧詔夜跟前，大袖揮揮，又一把握住兄長的肩膀，容色僵持，聲音掩不住激動之意說辭道。

「那麼三兒呢？」只見顧詔夜抬眸，面無表情的看著顧冥司，琥珀眸子稍有冷漠，反問一句，又接著道：「就任我們倆個當哥哥的走？不顧自己的親妹妹？」不管不顧，豈讓天下人恥笑顧家人對親兄手足殘忍。

說著說著，顧詔夜走向了屋門。

「大哥。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顧冥司嗓音猛然間喝道，撇看兄長已下定決心的模樣，兩邊恨鐵都不是。他的兄長為了這個已經蕭條的顧家邸府付出了太多。顧冥司看著將走的兄長，水藍色眸子帶著擔心，突然他大喝一聲：「大哥。」

「你。」顧詔夜轉頭一瞬間的事，肩上傳來一陣痛意，俊美的臉龐上沾染果斷的茫然便暈了過去。

既然你做不了那個惡人，那便由我，親手替你當一會惡人。恨我也好，厭我也罷，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留下後悔。顧冥司扶著失去了意識的顧詔夜，眸子沉沉的盯著顧詔夜剛毅又禁慾的面容，猶豫不決的水藍眸多了分徹底的堅定。現在這面局勢，不容他再優柔寡斷。他扶著他坐上了冠有三根扣珠的玄鳥飛向空中。

倆人離開之後，那處院子走廊角落裡一道白色的身影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