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失去了雙臂
憑藉著陽六好使的鼻子,我們一路追蹤,終於,在獅腦山上的一處茅屋前停了下來。
陽六已經是氣喘吁吁個不停,他皺著眉指了指眼前的破屋,上氣不接下氣道:「就在......就在裡邊了......」
我探著身子往前走了走,但是也並不敢輕舉妄動,師伯那樣高超的道術,我加了清虛道長都未必能打得過,更何況是他又把魚玄機帶走了,這樣一來,我們的勝算率就更小了。
「師父!師父!你在嗎?」我雙手合十,希望能用自己的思想和清虛道長通話,但是半天,確實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轉身扭頭,陽六也剛好上前來,我拽住他懷疑的問道:「你確定他們是來了這兒?」
「沒錯啊!我你還不信嗎?肯定就是這兒!」
陽六話音剛落,突然那茅屋的破門「嘭」的一聲,就像是什麼東西炸裂了一般,我們直直向著裡面看去。
只見清虛道長就背對著我們站著,我欣喜若狂,趕忙向前跑去,當我跑進了,也才看清楚,原來茅屋中有一塊兒巨大的如同冰塊兒的石頭,上面煙霧寥寥,散發著一股股白色的氣體。
「師父!」
清虛道長一擺手,示意我停下。
我抬頭,只見師伯如今再也不是一身白色道袍,而是一身黑色的袍子,就坐在我們對面,而在他身邊躺著的,竟然有三個人,除了魚玄機之外,竟然還有曲瀟瀟和林專員也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個地方。
「瀟瀟!林專員!這怎麼會......」我驚慌著想要上前去救他們,可是清虛道長卻一把把我拽了回來。
「徒弟!為師怎麼教導你的,要你時時刻刻保持冷靜!!」
我甩開了他的手,朝著清虛道長道長怒吼:「師父,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怎麼冷靜,那裡躺著的,可是林專員啊!快去救她啊!」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了眼前的清虛道長,我的師父,他竟然動手打我。
而清虛道長也似乎很不敢相信,只是顫抖著雙手,微微的有些出神。
「呵!初雲!要教訓你不成器的徒弟,這未免也太輕了些,不如讓我親自來......」
「轟隆!」一道如同閃電的亮光猝不及防的朝著我站的方向劈了過來,是師伯手手中的通靈天眼發出來的,這速度快到我根本躲不開,而陽六在我身後也大聲喊道:「安生!」
清虛道長就在這亮光就要接近我的前一秒鐘,不知道這瘦小的老頭哪裡來的力氣,一把便將我踹飛了老遠,而自己則是用自己的右手去擋,亮光落下,只聽得「咔嚓」一聲!
我剛好趴在了那塊兒,冒著寒氣的石頭上面,和陽六同時朝著那個方向望去,只見一條血琳琳的胳膊就這樣落在了清虛道長的腳邊,而他,已經滿頭大汗的單腿跪在了地上,失去手臂的疼痛頓時讓他快要暈厥過去。
而我,竟然一時忘記了去扶他,是陽六率先跑了過去,直接扯下來直接的衣服,訊速的為他灑了葯,然後用布條扎住,血,止住了。
清虛道長的臉,在這一刻,更加滄桑,而頭上的白髮,也更是顯露無疑。
「師父!師父!」
我掙扎著從寒冰石上坐起,卻發現,這東西似乎和我融為一體了一般,根本無法離開了。
清虛道長只是朝著我,露出了勉強一笑,然後把那張已經虛弱到極致的臉看向了師伯的方向。
「師兄,你喪子之痛,看在師弟的面子上,就饒了我這徒弟吧,我以後都是個廢人了,希望你,饒了安生這孩子吧。」
語氣中,是滿滿的祈求。
「師父!你別求他!他也算是茅山弟子嗎?自己的兒子入了萬妖宮他有管過嗎?諾陰險毒辣,利用金燦和刮骨刀的人殺害了我爺爺和奶奶,我為他們報仇錯了嗎?這個人,不是想為他兒子報仇嗎?那就儘管來好了!我陸安生要是皺皺眉,就和姓!」
「嘭!」又是通靈天眼的一道亮光襲來,力度大得很,直接打在了我的胸口處!
「噗!」我喉頭一甜,一陣噁心,一大口鮮血便直直的噴洒在了這寒冰石上。
清虛道長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低聲道:「徒弟!其實,前世的事,我看見了,這通靈天眼顯示了一切,你是我師父!而我,也說過,這世肯定護你周全,那麼,師父,弟子,這世,一定要讓你平安!」
最後一個字剛落,只見清虛道長一把推開了陽六,飛身一躍,從身後掏出了自己那把銅錢劍來,朝著師伯就要砍去了,嘴裡還振振有詞,四周門外金光乍現,這是末世凶劫的陣法,清虛道長,他這是豁出自己的命去了!
「師父!不要!」我再次胸口巨疼,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師伯只是勾起了嘴角冷冷一笑:「哼!師弟還是改不了自己心急的德性!」
還沒有等陣法發揮作用,而清虛道長也沒有完全靠近,只見那銅錢劍卻被通靈天眼的威力直接震成了無數的碎塊兒,接下來就是清虛道長的袖子,然後是胳膊!
「啊!」
一陣哀嚎聲,陽六飛身接住了快要落在地上的清虛道長,他那隻本來完好的胳膊,竟然,活生生的被師伯控制的通靈天眼攪碎了!血肉四濺!我的滿臉,滿身全是他的胳膊碎屑。
「師父!」我從寒冰石上站起,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只能幹著急的待在原地,看著清虛道長的兩隻胳膊被師伯弄廢。
我的心,像是刀子剜了一樣疼。
陽六把清虛道長的另一邊的傷口剛剛固定好,師伯眼裡當即閃過一絲凶光,我朝著陽六大喊:「六子!快跑!」
「好!
陽六的行動也十分迅速,拽了已經昏迷的清虛道長就跑了出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呵呵,好小子,你不走,是準備留下來送死的?」
師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神情也冰冷的厲害,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的溫潤如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