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白色的賓士SLSAMG賓士在高架路上，車內夏齋沉默地抓住了扶手，靜靜看著西村表演，她踩死了油門，車上引擎轟鳴爆發出野獸一般的響聲。
這一幕真是似曾相識，有那麼一瞬間夏齋看著西村腦中出現了小女僕的身影，但略微不同的是，西村的車技更加狂暴，強烈的推背感每時每刻都在告誡夏齋，不要去驚擾西村。
「開慢點，我們是去參加宴會，不是砍人。」夏齋還是忍不住提醒了西村一句，他眼睛一瞥看見了車內吊墜里的照片，照片里西村穿著賽車服手捧獎盃，旁邊是幾個一看就很眼熟的車手。
「我車技很穩。」西村沒所謂的說，她注意到了夏齋的目光，單手把著方向盤，指了指照片：「前年拍的，那時候對賽車挺感興趣。」
「你的愛好很廣泛，但能不能看著點前面，兩百碼的速度能讓車粉碎成渣。」夏齋提醒。
西村點點頭把油門鬆了一點，降到一百五十碼。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劇烈的風聲蓋住了他的音量，所幸西村的聽力不錯，撇了一眼導航大聲說：
「千代田。」
隨後她又說了一大串名字，雖然夏齋聽不太懂但不妨礙他覺得那個地方很貴。
「快到了。」夏齋看著前面的路口說。
下了高架路，十分鐘后，賓士駛進一處充滿古意、好像將軍府邸一般的院子。古奧森嚴的建築群落滿是歲月的痕迹，在這裡夏齋看到了虔誠的寺廟，最少看起來像是寺廟，內部青煙燃起一副清凈場所。
不過隨後他很快打消了剛才的念頭，那個地方不是寺廟是祠堂，祭祖用的。
這是一件令人咋舌的事情，在東京不乏有錢人，為了彰顯財力在住宅的選擇上一般都會傾向於滿足昂貴和高人一等的表現欲，而千代田作為政治經濟的中心住房本來就少，更加被人青睞。
很難想象這個家族的人是不是錢多的沒處燒才會選擇在這裡專門修了一個祠堂。
「現在下車？」夏齋問。
「不急，現在下去會被人認為沒有規矩，等著就好。」西村輕車熟路，直到四個身穿黑衣的侍者走上前替她拉開車門，西村才漫不經心的走了出去。
侍者見到車裡還有一個人後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良好的修養讓他們收起了探究之意，默默開門，帶路，繞過長長的走廊，穿過大的跟足球場一樣的庭院，他們來到了玄關處。
「聚會之前還要沐浴。」西村在夏齋耳邊小聲說。
「這是哪來的規矩？」夏齋挑挑眉，「把自己洗乾淨當成菜端上去？」
「這個比喻很恰當。」西村想了想認可他的意見，然後對著侍者說：「不用分開，我和他一起。」
「是。」穿著西裝的侍者點頭，隨後傳喚來了一個婦人，婦人溫和的沖著兩人鞠躬，小聲說：「請跟我來。」
兩人跟著婦人走了片刻，到了一間寬闊的和室，裡面是不斷噴出熱水的寬闊浴池。
在婦人送來合身的衣服后，夏齋才收起了嚴肅的模樣坐在浴池邊上，看著西村脫下衣擺露出雪白的肌膚。
「還挺講儀式感。」
「千年公卿世家的格調自然不同，裡面的繁文縟節多到令人窒息。」西村秋裹上輕薄的浴巾邁入浴池，水流一波波湧起淹沒邊緣，濺起清澈的水花。
「千年？」夏齋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別管千年還是百年，反正牛皮先吹出去就是，傳承了多少年他們自然有逼數，但是為了臉面必須要這麼說。」西村昂起脖子露出精緻的鎖骨，看著夏齋慢悠悠的說：「夏君不泡個澡嗎？長途奔波需要休息一下。」
「等你洗好。」夏齋的目光非常坦然，從她高聳之地一路向下，芳草萋萋。
西村笑了笑，舒服的呻吟一聲便閉上眼，隨口說：
「夏君很保守。」
「是。」夏齋看著她的高聳之地恬不知恥的接受了誇獎，但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脫衣服下水。
「宮川的有我大嗎？」西村秋隨口聊。
「差了點。」
「那宮川的腿長嗎？」
「比起你的並不算長。」
「....」
像是沒話說了一樣，浴室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西村睜開眼站起身，走到夏齋身前跨坐在他的腿上，「夏君的愛好真是奇怪。」
「我也這麼覺得。」夏齋笑了笑推開她，直到西村出了浴室，他才脫下衣服走到淋浴噴頭前簡單洗了洗。
...
...
寬闊的和式房間，大到足以容納數百人，像是古時上朝的殿堂一般，看到這一幕夏齋略微感慨，果然不管是在哪裡，資本和封建都該死。
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一個身穿黑色羽織的老人，在他身後除了九條家的象徵之外還有一副巨大的畫。
無論是誰來到這裡，第一眼都會被畫的內容所吸引，畫上是一個古代公卿，身材高大有兩米，赤色的唇，鐵黑的齒，還有蒼白似鬼的膚色，手裡執掌權柄俯視台下眾人。
夏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畫怎麼頗有現代感。
西村小心的戳了戳夏齋，附在他耳旁說：「這是上一代的執法者。」
「怎麼，他們缺祖宗就把上一任的掛上去了？」夏齋小聲回答。
「這是對於強者的敬畏。」
「坐在最上面那個是誰？」
「上一代九條家的掌權人九條澤平，歲數很大了，我估計摔上一跤就能走，現在迫不得已跑出來主持大局。」西村緩緩道。
房間里很空，除了西村和夏齋之外只有三四個穿著和服的中年人。
夏齋昂首，正好和九條澤平的視線對上了，這一刻極具壓迫性的勢傾軋而來，沒有絲毫退避之意。
「這是待客之道？」夏齋在心底低估了一句，瞥了一眼西村然後毫不畏懼的直視九條澤平，這個過程中西村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只覺得一股微風劃過。
察覺到不對勁的幾個中年人看了一眼夏齋，但很快收回了目光。
九條澤平嘴角含笑，一言不發地打量起夏齋，片刻幽幽道：
「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