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罪與生

只有當我不行罪孽之日，才是我認識罪惡之時，同樣，只要活著，我就不能理解生命，時間是個謎，因為我還沒有超越時間。只有死亡才能教授給我生命的意義。我還在時間之中，沒有超越時間之上，我還在設定時間，還在期望死亡，還在奢望物質生活。我不能理解罪孽，只因我身在其中。理解之時，已是跳出圈外之時。所以，我不能理解我的罪孽，因為我仍然罪孽深重。

……

元明在製造罪孽，用著兵家至聖孫子的辦法。

「」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

核心力量十倍於人，直接包圍虐殺；五倍於人，則直接攻戮殺伐；兩倍於人時，最好還是分割殲滅為上！

「既然如此，我們便切割戰場，逐一消耗敵方的有生力量！」

……

主戰場。

長空碎裂，層林盡燃！

高階戰圈的恐怖波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伸展著，各式各樣的恐怖妖神虛影趁機降臨人間，肆無忌憚地宣洩著，放意肆志地廝殺著，叫這片本是人間凈土的銀杏林海變成大片大片的修羅地獄。

「boom!!」

妖神們的光波炸彈可不需要燃燒經費，所以釋放起來無所顧忌，縱情快意。

「嗚呼～給爺爺地上爬！」

或是困頓在暗殿太久的緣故，報復性戰鬥一浪接著一浪，好似不將心中上千年的憋屈釋放出來誓不罷休!

「死吧!四腳肉·蟲!」

左手聚一個滅世光波，右手擒一把「方天畫戟」，一改先前暗殿的頹廢萎靡姿態，全部化身為叱吒風雲的不敗戰神。

「靠，這幫慫貨原來這麼猛!」

曾對著沃瑪教主拳打腳踢的少年郎心中有些發毛。

……

看著面目全非的銀杏林海，頂上戰場的長眉劍神橫眉冷對道：「雞神，你可知自己現在做什麼嘛！！！」

風雷滾滾，絕世強者之間的交鋒往往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

「咯～莫要給本真主廢話，要麼痛痛快快乾一場，要麼識趣的混蛋，本真主的時間金貴得很！炙裂金啄！」

雞真主略有不耐，言辭不但犀利，而且出手乾脆狠辣，直鑽對方命門。

「待老祖出關定要你生不如死！！」

惱羞成怒的長眉劍神也不是別人，正是元氏一族的現任族長——元稹，或是處尊養優久了，現如今被對方赤裸裸的無視，怎能不氣，仙風道骨的作派再也維持不住，露出一副恨不能將對方挫骨揚灰的猙獰面目。

「哧！」

雞真主神情中滿是譏諷，「要打便打，本真主最瞧不起你這般狗仗人勢的命劍師！」

「你！！！」

元稹氣得手心發抖。

「你個鎚子，吃招吧！」

說話間，雞真主雄翼一舒，金喙一張，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光波噴射而出，「雞光波動！」

「該死！」

元稹咒咒咧咧，手頭卻不得不變招應對，化劍為盾，力圖最大限度護全元能山。

「gg!」

霎時，雞真主凌厲眼光一凝，瞄準對方不經意間露出的破綻，又是摧枯拉朽的一擊奉上。

「砰～砰～」

兩團血霧炸開，元稹面露惶恐，身形再也維持不住，如矢般倒射而去，於茫茫的銀杏林海剷出一道驚天的溝壑，裸露的土塊灼焦一片。

「蠢貨！」

雞真主頗有不屑。

高手之所以能處事不驚，泰然自若，完全是由於對手拉胯，競技水平不是同一層面上，若是說遇到同等級，甚者說重量級別的對手，雞真主完全不會這般悠閑自在，須知人力終有限，妖力似無窮。

「噗噗～」

元稹的胸腔忍不住血氣翻湧，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咯咯～這沽名釣譽小子平日里凹出來的親民人設……這會兒知道反噬了吧，虛偽！」

雞真主也是吃准了對方道貌岸然的軟肋，只要照著元界第一高峰——元能山來那麼一兩下便足以叫對方捉襟見肘，分神他顧。

「咳咳～」

煙塵滾滾的深坑之中，元稹艱難的扶劍而立，樣子很是狼狽，根本沒法反駁。

「待那群小傢伙抵達了傳送台，本真主也是時候抽身跑路了！」

雞真主瞟了一下並不死心的元稹，然後再探了一眼門戶洞開著的時空之門，「……這破門沒有自我閉合，想必是元結那頭強行破關而出了！！」

「咳咳～」

元稹咽下一口猩紅血液，笑得格外滲人。

……

另一頭，次生戰場，地點落在元能山外，由真魂境強者築起的一道防禦陣線。

「雲垂陣！？」

命劍師自身如九天之雲下垂，而璀璨的劍魂真身則似四海之水擁立，聲勢浩大磅礴，戰意凜然！

「哧～」

目空一切的白豬王打了個傲慢的響鼻。

「嗬～擱這給俺老豬玩花的？～也罷，今天俺老豬心情好，就陪你們這幫孫子玩玩，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防禦之道吧！」

白豬王流星墜一轉，有模有樣道：「豬—罡—裂！」

極速燃脂，化氣為盾；

脂肪不竭，罡盾不裂！

僅那一剎那的光華，一隻只本該膘肥體壯的白豬王竟如變身了一般，身姿不但矯健修美起來，而且周遭還會燃起不可名狀的妖霧，如真似幻，酷炫逼人，若不是元明知根知底，還真會以為是有超級賽亞豬降臨人間！

「我的乖乖，確實是風騷的，就不知中用不，效果有幾成？」

元明對於華而不實的東西向來嗤之以鼻，但這次卻不得不慎重考慮。

「晰～晰～主子，還有我們呢！」

毒蠍見縫插針的獻媚道。

「速度破局！不要墨跡！」

沃森卻有些看不下去，親自下場督戰道。

「喏！」

叱吒修羅戰場的毒蠍聽后也不再廢話，起手便是不知葬送殺多少豪傑的致命蠍吻，「花治荼龍利爪！！」纏繞著黑金妖氣的舌信飆射而出，於空氣中疊成無數殘影，朝對方最薄弱的部位強攻而去。

「卑鄙！無恥！」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冷箭，真魂境強者皆是心頭一顫，躲閃無門。

「糟了！」

既然躲無可躲，便唯有以劍魂相抗之。

「呃～呃～呃！」

但不幸的是，劍魂也不是什麼耐糙的存在，只一下便萎了，再也無法凝現。

「什麼！」

真魂境命劍師們還來不及驚嘆，便察有陰險爪影直掏心窩，然後……「噗~」胸腔上的著力點發生劇烈的凹陷，緊接著，後背有猛地拱起一系列形變，可怖場面，駭人聽聞！

「噗～噗~」

心頭精血止不住狂噴，半條老命差點就沒了。

「豈有此理！！」

也不知受擊者是迴光返照，還是執念不死，不無怒惡道。

「嗬~還tm給你豬爺我嘴硬？」

白豬王多少有些感到權威受到損害，不可饒恕。

「蠍蠍~老豬速戰速決！！」

邪惡蛇蠍則有些不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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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戰場。

故人道，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高階戰圈，於長空激戰，漫天驚鴻劍影飛掠，漫步驚心。

猙獰的古神妖影似巨銅山嶽，徒手接白刃卻是稀疏平常！

「啾～boom~」

倒是有不少懵懂的命劍師命隕當場，大好頭顱就這般隨著橫飆的劍氣乘風而去，滿眼無辜，隻言片語也未留下！

「boom~boom~」

次生戰場，於近空廝殺，聲勢雖是沒頂上那般駭人心魂，但也是打得如火如荼，劍林妖影，光斑激射。

「我們退？」

核心隊伍里有人忍不住提議道

「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開弓又豈有回頭箭的道理，這一路披荊斬棘而來，少年心中求生執念深重，加之傳送陣近在咫尺，哪有可能放棄。

「沃森，派出左右護翼軍給我直接地毯式轟炸！」

在瞬息萬變的戰場，元明可沒心情多呆一秒鐘，更不能大發慈悲配對方玩什麼塔防遊戲，「閃電戰！速戰速決最為划算！」

是此，元明小手一揮，直接向孤峰聳立的元能山投下數倍之多的即戰力，準備一口氣橫推過去，「現在可不是跟敵人講武德的時候！！」

沃森識務得一聲令下：「上！」

「咻～！」

那凶神惡煞的妖神就如同餓狼撲食般竄了出去，「蚊子肉也是肉呀！而且好久沒吃過如此鮮美的血肉了！！」

「嘔～」

一番飲毛茹血的場景下來，個別心理承受能力差小年輕當場面色發青，嘔吐不止。

「嗚～嗚～」

肆無忌憚的破壞，毫無人性的宣洩，妖神們別提有多殘忍，多快活了，心間的魔鬼也不知是被誰釋放出來的。

「不！不要！！」

有身姿姣好的女命劍師失聲尖叫著，只可惜「噗～」得一聲，身首異處，美人薄命。

「我們……」

而暗中主導這一切殺戮的，叫無數風華正茂命劍師隕落當場的元明是有愧於心的，是寢食難安的，但卻並不後悔：「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無辜卻並不代表無罪，生在元界，享受元界優質資源的同時，也應一併承接下它的罪責！

「或許……他們正在贖罪吧，為那罪惡的，毫無人性的復生大計而贖罪吧！？」

元明居高臨下，俯視道。

「嘶～」

身旁的稚氣未脫的少年們聞言，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住生出一絲悲憫與惋惜。

「……」

一種無聲的窒息感自眾人心間悄然傳播與擴散。

「那我們……」

湫九卻是忍不住問道。

「我們？還有重要的使命未完成，不能出一丁點意外!」

兩世為人，離奇異常的元明自知心靈創傷的可怖之處，因而需要另起精神支點，以維持內生世界的平衡。

「呃，啥？」

眾人不竟面面相覷，「什麼使命？」

「跟我走！」

以元明和沃森為箭頭啟動領航模式，一隻只張牙舞爪的妖神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仁愛」揮灑人間，無聲的光穿梭過無息的影編織成命運的網，冷酷且無情，讓人於絕望中得以安詳。

「……」

看著昔日的美好事物分崩離析，強烈的落差感叫少年一時意難平。

「吼～」

妖神肆意的叫吼著，發泄著。

「呀，不!不要！」

年輕的女命劍師被嚇得花容失色，慌不擇路。

「呃~」

廢墟之下，竟是紅白之物流淌。

「爬蟲!爺跟你拼了!」

人仰馬翻之中，不乏有剛烈之士，悍不畏死，行自爆命劍的瘋狂之舉，妄圖與命運鬥上一斗。

「蠍蠍~」

邪惡毒蠍誠然為其氣魄所折服，一時善心大發，沒有用他那神出鬼沒的龍尾刺洞穿對方的心房，而是來了個龍回頭一把捲住他的小身板，慎重的審視了兩眼，幽幽念叨：「小傢伙，勇氣可嘉的！不能浪費!up!」敲冰戛玉的碎骨磨牙聲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聲隨之響起。

「住手，畜生！」

繼而一道道悲憤之音直衝雲霄。

「死來！」

廟堂之間的青年死志徒生。

「嘖嘖～燃燒著戰鬥熱忱的氣血無疑是最可口的!」

食髓知味的邪惡毒蠍悠哉的回味道。

「這……」

元明眉頭一皺，對這群桀驁不馴，嗜血無道的妖神第一次感到了不耐，於是鼻息一凝：「速戰速決！」

「喏!」

沃森的眯眯眼深處不自覺閃過一絲惶恐：「媽的，這幫子蠢貨！」

「滾開！」

沃森一個大蝠展翅，風壓驟然陡增，呼得一眾趁亂為非作歹的妖神東倒西歪，冷言冷語道：「你們這幫狗*娘＊養的，給老子沖，別擱這磨嘰！」

「哦哦，老大，俺曉得！」

手下中不乏有機靈鬼，只對方一個臉色便心知不妙，數道奪命鎖鏈齊發，追魂穿喉那是麻利。

「呃~呃~呃～」

腥風血雨之下，鼻腔充斥著一絲甜膩，就似胸腔中不斷有含血的肺泡猛然炸開般，利喉的同時卻有甘腥的后味。

「還要多久？？」

退守中軍的元明沉聲問道。

「砰～砰~砰！」

沃森手中的光波彈應接不暇的砸下，中彈者的腦袋有如銀瓶般接連炸裂，「一刻鐘！」

「一刻鐘？」

元明眉頭一挑，似有不悅。

「不，半刻鐘足以！」

沃森也是見風使舵的好手，當下便修改口風道。

「boom~」

又一道晴天霹靂落下，揚起一片煙塵繚繞，正好將那不成人樣的殘肢斷臂掩埋起來。

「嗯！」

元明臉色適才有所好轉，不悲不喜的點了點頭。

「救我……救……救我……」

霸道光波的輻射下，苟延殘喘的命劍師們早已不成人樣，渾身上下如裂開瘡～包般潰爛，毫無尊嚴，一點也不體面，只行屍走肉般發出不甘的哀嚎。

「唉……」

小年輕們不得不再一次接收來自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水……水……」

望了一眼殘垣中半掩的殘軀，元明的眼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憐憫，但轉瞬即逝，沒有半點感情的吩咐道：「沃森，送他一程吧～」

「哧～」

蝠翼舒展如鐮刀，封喉碎骨如剁菜。

「噗~呲～」

隨後，一灘殷紅血漬緩緩滲出。

「虧得遇到的是我，你才能如此安詳……沒有一絲痛苦的離去~」

沃森抖了抖翅膀上沾染的血沫兒，不無偽善道。

「……」

其餘人則不約而同生出一道憐憫，「他是無辜的……可我們……」

戰火已悄無聲息的蔓延至整座元能山，不論是蜿蜒曲折的青石山道，還是莊嚴矚目的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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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樓閣，就連那幽暗冥僻的林間岩穴都在發生著激烈的戰鬥。

「可我們回不了頭了!」

年輕人又哪有不畏懼死亡的，「而且……我們還有使命……是的，絕不能倒在這裡！」

一行人攜妖神衝擊傳送便陣已然是犯下滔天大罪了，現如今還手刃親族，絕逼是罪不可赦的存在，「若是此時心慈手軟，那……被擒就會是我們……到時候……必然是死路一條的，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元結!對，是那個妄圖長生的老賊！」

但凡有一絲生的希望，都極少會有之置於度外的人。

「推了！」

與其在這與道德做鬥爭，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殺出一條生路來，老男人元明也是向來適合扮演這類心狠手辣的腹黑角色。

「那裡面的人……」

廟宇的陰影處，一群昔日里目空一切的天之驕子們正瑟瑟發抖，求生救無門，苟且無望，人生灰暗!

「富貴在天，生死由命!」

元明做事向來不喜歡猶豫，更討厭婆婆媽媽。

「「嗯……」」

少年郎心中仍有顧慮，但亦知輕重，也不再執念。

「咻~咻~咻~」

妖神攜著眾人勢如破竹，摧枯拉朽般碾壓了過去。

「呀~」

不似人聲的悲慟接連不斷的響起。

元明沉聲念道：「別回頭！！！向前看！」

無數嬌嫩的花骨朵兒瓣瓣落下，勁風疾草下發出了簌簌的哀鳴。

眾人的心房猛震，好似有無形的閃電狠狠劈下一般，撕心裂肺，焚胃斷腸。

……

元能山的陰面，受害者的視角。

「人類的絕望末日！妖魔的肆意狂歡！」

元能避難所前，巨型玄鐵閘門之下。

「元斷，快！這邊！！」

無名好友頗是焦急呼道，恨不得替對方將那近在咫尺的距離跑完。

「元……」

高速閃避的元斷心頭一喜，「噗~我…的…心好痛!」

「元斷，不！」

無名好友目眥盡裂，心急如焚。

「啾~啾~啾~」

就一剎那，數道突如其來的光波如彗星追月般自長空飈射而來。

一束光落在樓閣廟宇之間，「轟隆隆～」一座座精美絕倫的琉璃殿化作灰燼，裂解成片，還燃起熊熊大火，一如破爛麻袋子般在風中飄搖。

又一束光竄來，且還自動散裂成無數光絲，精準無誤的射向倉皇逃竄的命劍師們，而元斷正好是目標之一。

「元斷快起來！」

無名好友尤不敢信，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那……那……光……可惡！」

紛飛的血霧渲染著追魂奪命的光，給人以一種詭異的美感，好似罌·粟的花蕊，輕柔卻致命。

「啾啾~」

光波的遺韻仍在無情的沖刷著那些躲閃不及的命劍師們，似有低語的惡魔在耳邊讒言，勸慰他們主動摒棄生的意志，擁入死亡的懷抱。

「不！！不要！！」

無名好友冥冥之中自有不好的感應，近乎瘋狂的吶喊道：「不！元斷，快！快跑過來，就差幾……步……」

「啾—啾—啾～」

後進的光波卻頻如雨點般漱漱落下，好似不連帶著漫天星辰一起隕落誓不罷休般，浪漫又惡毒。

「混蛋！」

傾覆之下，焉有完卵。

「元斷……」

無名好友忽地變得黯然落寞，就像楓葉凌亂下獨自失憶的離者。

「快！快把閘門降下來！！」

危機時刻，人群中德高望重者已然方寸大失，慌不擇路的吩咐道。

「喏！」

畏畏惜命者恨不得玄鐵閘門儘早落下，將滿山妖魔拒之門外，又哪有違抗之理。

「不！還不能關！那有人!他沒進來!他還活著！」

無名好友自是又哀又急，要知道這玄鐵閘門可是一道生命線，一旦關上，那便是生死兩茫茫。

「你!你不要命了，快回來！」

就在玄鐵巨門即將轟然落下之時，一道黑影義無反顧的竄了出去，將一旁年長心善的劍師給驚了一跳，忙不迭出手相救。

「轟隆隆～」

曜鋼玄鐵石鑄造的巨型閘門高絕，堅絕，黑得無情，冷得殘酷，斷不會因為誰網開一面的。

「放開我!!」

無名好友失心瘋了一般，企圖掙脫束縛。

「愚蠢至極！」

玄鐵閘門落下的一瞬，將可怖妖魔拒之門外的同時，也將罹難者最後一絲生的希望切斷，殘忍！

「不！元斷！」

哐當～

……

廢墟之上，滿目瘡痍。

「呼～呼～」

妖風掠過，捲起一陣飛沙走石。

「救……救……救我～」

恰在此時，不遠處的碎石瓦礫中傳出奄奄一息的求救聲！

「呃？」

元明頗感意外，如此狂轟亂炸之下竟還有倖存者。

「主人，前邊有個命劍師還活著！」

沃森教主隻眼波一掃，便發現了對方的位置，並訝異於對方頑強不屈的生命力。

「活著？」

元明的臉上不竟泛起了難色，鼻息隨之一凝。

「嗬~理應是沒救了！」

沃森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是一流，違心的追補道。

「嗯，既然如此，便給他個痛快，他們都是無辜的，不應有恨，也不應承受如此苦難！」

元明大義凜然道，「須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呀！」

「喏！」

沃森自無二話，本就視命劍師性命如土狗：「雷閃！」只漆綠指頭一勾，倖存者所在位置便有雷光炸響，激起煙塵莽莽，淋淋血雨。

「……」

后隨的一眾年輕人多少有些噤若寒蟬，如坐針氈：「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咻~咻～咻～」

說話間，局部戰爭也是陸陸續續收尾，有妖神攜著陣陣腥風煞與而歸，不經意間將戰爭的進程推向了更洶湧的方向。

「去～」

元明並不想節外生枝。

「喏！」

沃森也想速戰速決，廢話不多說，示意左右上前將傳送大陣清理出來。

「老大，那裡面……」

有邪惡毒蠍吐著陰惻惻的蠍信，意有所指道。

「笨蛋，不要多事！」

沃森眯眯眼一瞪。

「蠍蠍～」

邪惡毒蠍有些依依不捨的望著玄鐵巨閘的方向，「那可都是鮮活的命劍師氣血呀，可惜了!」

「還不滾去幹活？」

沃森眉頭一皺，又豈能不知手底下一群混蛋的邪惡念想。

「哦哦！」

「低眉斂目」的妖神們卻也不敢造次，身形拔地而起，沖著玄鐵巨閘前的弓形廣場落了下去。

「傳送柱！」

至此，一眾小年輕才確定妖神一路殺伐的最終目的，「逃離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