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星際

初入星際

星際人機甲士培養的最大難點就是精神力的損傷問題,機甲士精神力籠罩機甲,機甲損傷越嚴重,對精神力的損傷更加嚴重。而精神力損傷會帶來巨大的疼痛,這種疼痛絲毫不亞於肢體撕裂的痛感。經常有一些精神體損傷的士兵,對自己的身體產生隔離,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肢體的一部分。

李剛震驚於眼前人的特異,應對的動作也不由得遲疑起來,他看向了牆角的槍,頂著宋景齊的拳頭一個翻滾就想拿到槍。只要他拿到槍,這兩個人還不是任他宰割。到時候人一殺,他們往下城區一躲,蟲族來了,死個人不是正常的事嗎?

誰知道宋景齊光腳在槍下一勾,槍被挑的翻滾著飛起來。兩個人都伸手想要搶槍,宋景齊更快一籌。他拿著槍指著側趴在地上的李剛,臉上沒有表情,一雙眼睛漆黑的印出李剛忌憚的神色。

李剛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脫下外套挽在手上。看向另外一邊制著顧瀾行的兩個兄弟,開口呵斥:「還不放開!」轉臉一臉笑意的說:「這位兄弟真不好意思,我是青石幫的人李剛,和您打這一架是真的暢快。咱明人不說暗話,這小院您看中了就是您的,明兒個兄弟我給您送兩箱物資來,咱交個朋友怎麼樣?」

說著又指著胳膊上外套說:「這是邊軍穿的仿生服,就送給兄弟你做個見面禮!」面上點頭哈腰,心裡卻是想著,任由你囂張幾天,讓蟲族好好收拾你吧。

宋景齊看顧瀾行站的穩穩噹噹的,把手中的槍往顧瀾行懷中一扔,「行啊。」他不想和這混混撕破臉,至少現在不成,他還做不到打死這幾個人還能護住救命恩人。看著那幾個人轉身走掉,他眯了眯眼,這個李剛有些古怪,要格外注意。

顧瀾行看著那三個人走遠,把門關上,在地上一顆顆的撿起能源石,地上的比他給出去的還要多。當他撿完,站直了腰,臉上全然是開心的模樣,賺了!

他看向宋景齊喊道:「喲,不錯嘛!你身手真厲害,你能不能教教我?」

宋景齊沒有回復,開心地挑了一邊的眉毛。他手摸上了腹部,那道劍傷,又裂開來了。李剛確實有點東西,在他招招致死的攻勢下,即使弱了士氣也能創造機會去搶槍,連搶槍也比他只慢了一秒。

但是,宋景齊抬眼看了看被顧瀾行收起來的那件衣服和槍,那個人說這是邊軍穿的仿生服。究竟是隨口一說,顯示自己的實力,還是那件衣服的來歷真的有問題?

「我也沒有脅恩相報的意思,我就是順嘴一提,你不想教就直說,也不用擔心我丟臉!」顧瀾行一抬頭看見那少年還是迷惘的樣子,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剛才隨口的說的話。趕緊收回,又有點彆扭,語氣就有點僵硬了。說完了,就把衣服和槍塞到宋景齊懷裡,進屋裡去了。

門口一會兒有兩個少年猶豫著不肯進來,遲疑了半天讓宋景齊都替他們著急,「你們幹嘛的?」

不知道是他語氣問題,還是他這個人就長得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像個好人。門外的兩個少年其中一個舉著個棍子就闖了進來,一張胖胖的臉上充滿了仇視,大聲的喝問道:「你是誰?你把我們廟裡怎麼了?我大師兄呢?」

還有一個少年躲在門邊上,露出半張清秀的臉往裡面張望,一對上宋景齊的眼睛就躲閃開來去。

看著虎視眈眈的兩個小孩子,宋景齊難得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舌尖頂了一下上顎,左腿曲起,淡淡地恐嚇道:「是的吶,我不僅把你們廟給掀了,還把你們大師兄搶回去當壓寨夫人!你們一個個都要給我做苦工!」

明明才見了兩面,或許是相似的名字,讓宋景齊一下子回到了末世的時候,一開口就是沒大沒小的渾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閉緊了嘴不說話了。

眼前的小孩愣住了,立刻轉頭沖著門口的少年喊道:「三師兄,大師兄要被抓去當夫人了!」活像是西遊記再現。

門口的少年拽起地上的柴火大大方方地走進了小院,一雙大白眼翻給了自己的蠢四弟。再看向宋景齊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一副沉穩的樣子了,「你是不是大師兄救回來的人?」

宋景齊用鞋搓了搓地上的灰塵,答非所問:「你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讓他先進來而你躲在後面?」

那個少年臉上的顯現出尷尬的表情,注意到宋景齊還盯著他,惱羞成怒道:「我沒拉住他。」說著轉臉沖著還執著棒子的三弟吼道:「還舉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門口的柴搬進來。」

宋景齊一笑,恩人的小院子里真熱鬧,四下看看結果就看見了被放在院牆上曬太陽的藥草。剛想伸手去幫忙催熟,想起來,那不是師父,又躊躇著收回了手。

顧瀾行出來正看見宋景齊的動作,想到自己師父的病,想想自己種了那麼長時間結果花都沒開的藥草。抿了抿嘴還是開口請求道:「你要是能催熟,就留在這吃晚飯吧!」

話畢,又覺得自己像是在威脅,想要找補,吭哧了半天沒冒出來一句,看著宋景齊臉上的笑容,一甩門做飯去了。

晚飯之前,宋景齊用恢復的異能將那株藥草成功催熟,然後見到了顧瀾行口中的師父。

僧侶頭髮稀疏,牙齒也寥寥只剩幾顆,眼角上糊滿了粘液,整個人冒著一種死寂之氣。他確實病的糊塗了,在飯桌上指著宋景齊說道:「聯盟派人來接你們了,我就放心了。」我就放心了重複了好幾遍,含糊的口齒一遍遍加強。喝了兩口葯又伸手過來握宋景齊的手,一雙手乾巴巴的像極了枯樹枝。

飯桌上除了葯,就是賣相不怎麼樣的糊糊。只有宋景齊面前放著一碗肉,惹得吃飯的幾個孩子盯著眼睛都不挪一下。

宋景齊有心分給他們,卻被顧瀾行擋了回來,「這是異獸肉,我們都沒覺醒,不能吃。」

飯後站在院子里,他看著地上的那攤血跡發獃,這是今天李剛吐在地上的。他有些走神,僧侶重病顧瀾行認真照顧,也不知道當初自己成為喪屍,師父是什麼感受?後來又抱著怎樣的心情和他同歸於盡的?

師父雖然和他並無血緣,但是在那種時候,在喪屍群里一起拼殺幾回,感情早就已經超越一般感情了。他到死也不知道,在他變成喪屍之前,師父為什麼要避著他,以至於後來給了別人下手的可乘之機。

顧瀾行站在他旁邊,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宋景齊你不用放在心上,師父他生病了,腦子有點不清楚!」

「去年,政府發下通知R星系凡是沒成年的孩子都可以入駐上城區。貧民窟一些公共措施都撤離了,你看著周圍空空蕩蕩的,人也全搬走了。師父那時候生病,讓我帶著師弟去。我怎麼可能去?我讓二師弟帶著他們去,最後他們卻回來了。」他轉過頭,眼睛里晶晶亮亮,像是閃爍的寒芒。

「二師弟帶著他們去往上城區,路上卻被青石幫的人攔了下來。走掉一個人,他們就少賺一個錢,他們怎麼肯放。之前搬走的不知道是真搬走了,還是遭遇不測了。」他停頓了一下,「反正那之後我就沒聽過二師弟的消息了。去問,幫派的人只說,放了。」

顧瀾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今天打架的時候他用力過猛扭傷了。「師父現在就想著把我們託付出去,見到誰都是這樣,你別介意。」

宋景齊嗯了一聲,低頭看著少年轉動他的手腕,思緒又飄遠了:自己在這個地方蘇醒,見到了這個像師父的人——他很狼狽,境況很窘迫。意識到這一點,他突然就想伸手揉揉眼前少年的頭,和他說一句我幫你。

手指抽動了一下,到底沒動,目光轉向其他地方,若無其事地問道:「青石幫的駐地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顧瀾行愣了一下,就這麼被宋景齊拐成帶路的人。

「下城區的路不好走,你小心一點。」顧瀾行走在前面,每一個拐彎都了熟於心,不用眼睛也能靈巧避過。心裡有些憋氣,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宋景齊的提議,像個木偶一樣。

宋景齊避開地上的坑窪,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你師父既然會製藥,為什麼不進上城區?我看他雖然是僧侶,但是也沒有要求你們受戒,應當對於廟不是那麼看重。」同樣是師父,他就想以此為突破口了解顧瀾行。

黑暗中,顧瀾行的腳步遲疑了一下,伸手指向昨天介紹過的方向,「進出下城區的人身上多少都帶著些官司,師父就是從那裡出來的。進上城區,除非立了大功。」說完他笑了一下。

順著他的手所指看去,宋景齊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座匍匐在黑暗中的巨獸,它有著白天沒有的威勢。他感覺到了自己晶核碎片的氣息,在那個方向。

現在他的晶核碎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有消失,竟像是玻璃碎裂遺散各處。也不知道找回來之後,還能繼續使用嗎?

顧瀾行拉了他一下躲在樹后,噓道:「到了,在前面。」

旁邊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院子,探頭望去門口歪歪斜斜的站著倆人,一個手裡還拄著刀,嘴裡叼著煙,一個歪坐在地上帽子蓋住臉睡得正香。

兩個一階,不足為懼,牆內無人,剛好進入。宋景齊示意顧瀾行後退,自己一個踏牆就上了院牆。四周太安靜,那邊的兩個人聞聲而來。宋景齊伸手把顧瀾行拉了進來,兩個人動作一點都不瀟洒,像極了深夜□□進來的小偷。

院內無人,宋景齊被顧瀾行拉著沿著牆角走,像極了兩個排隊偷油的小老鼠。他們兩個從前院摸到後院,正小心翼翼地過廊道,尤其是當宋景齊把顧瀾行攔在身後的時候,顧瀾行的呼吸幾乎都要消失了。

然後宋景齊停了下來,顧瀾行探了個頭就呆住了,攥著宋景齊衣服的手也不由得捏得更緊了些。

後院的門全都大敞著,燈光從裡面向外透射著,灰撲撲的地板上全是踩過來踏過去的泥腳印。一個個裝滿能源石的箱子被放在外邊的院子里。只有兩個妖嬈的女人靠著椅子玩弄通訊器,她們手中的通訊器很高級。

宋景齊和顧瀾行此刻就窩在廊道邊的灌木里,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門內出來一個人,正是李剛,身上穿的竟然是軍裝,看軍銜還是一個上尉。他的身後不一會兒也跟出來不少人,全部穿著軍裝,只可惜連軍裝的型都撐不起來。

瘦猴笑著吹捧李剛,被李剛假意踹了一腳才罷休。

想一想李剛當時給的那件衣服恐怕和這些衣服就是一起的,再想一想李剛當時利落的投降行為,還有明天的兩箱物資。宋景齊腦子裡冒出了一個詞:「禍水東引。」

顧瀾行拽拽宋景齊,湊到他耳邊說:「我大概知道什麼了,我們回去吧!」聲音細小溫柔,暖暖的氣息吹拂過宋景齊的耳廓,勾的宋景齊耳邊發紅,情不自禁抬起手狠狠地揉了揉耳朵。

正好這個時候有兩個李剛的手下抬著能源石從他們旁邊路過,宋景齊把顧瀾行往懷裡一按,開啟了精神力來隱匿呼吸。其實不按也能隱匿,宋景齊揉了揉手掌下的髮絲,到底也沒有鬆開手。

他沒有別的感覺,只是覺得手下的少年瘦的令人心疼。還記得第一次見的時候,少年十分瘦,就像是一張骨架子撐著件布褂子站在那裡。一張小臉上,一雙大得驚人的眼睛凹陷下去,臉頰上也是一點肉都沒有。皮膚髮黑、粗糙,顴骨高高的支楞起來。

現在他突然對這個世界有了那麼一點真實感,呆在這似乎也有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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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了王[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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