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自白

第507章：自白

那男人縮在牆角，恨不得自己看不見聽不見，聽到陳太醫的問題，他只將自己的頭慢慢扭過來。

睜開渾濁不堪的眼睛，那雙眼睛里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神采。

他並不回答，只是看著他。

陳太醫沒有著急，他蹲坐下來。這破廟內已經被陳昭和手下的人清空了，只剩下他們幾個。

「您先好好想想。」陳太醫聲音溫柔，慢慢的提著自己的問題，「泰和26年，那一年先皇還在世，您是宮裡最炙手可熱的御醫。」

隨著他的描述，那個髒亂不堪的老頭眼睛慢慢睜大，喉嚨里發出聲音，嘶啞不堪，「我……」

顧清靈只側著頭看他，僅僅一晚上的時間就將它變成這樣，這些年的日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白嘟嘟蹲在她身邊，不願意靠近。

屋子內只剩下這位老人的聲音，「我是……李太醫。」

「哈哈哈哈哈哈哈！」忽而，他突然放聲大笑，「對呀，我可是李太醫！」

「我給宮內的皇親貴族診治，卻落得個如此下場，我罪有應得！」語音剛落，卻見他像發瘋的一樣開始沖向旁邊的柱子。

陳昭眼疾手快，攬住他的胳膊，向後一甩，他整個後背都撞到牆上，都能聽到「咔嚓」的聲音。

顧清靈沒時間和他浪費，他蹲下來整個披風都落到地上，平視著這個老人。

「李太醫，我是顧侍郎之女，顧清靈。」

「您還有印象嗎？」

她的話讓李太醫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只是一味喃喃自語：「怪不得，怪不得。」

「是老天，是老天又來懲罰我了！」

顧清靈靈敏的抓住又這個字，「您這是什麼意思？泰和26年，你究竟對我娘做了什麼？」

這破廟裡陰冷，雪融化成水，順著房檐滴落下來，一滴水落到顧清靈的後頸上，害得她打寒顫。

可接下來聽到的話，讓她更覺恐怖。

李太醫做好了死亡的打算，或許是為了前半生的贖罪，他將故事娓娓道來……

「那一年，顧侍郎夫人孕期反應太過，先皇特地讓我去照顧你娘，可我卻鬼迷心竅！收了劉家小姐的賄賂，本來要治人，現如今卻變成要害人！」

「我讓人給她安排夾竹桃的糕點，藏紅花湯藥，你娘早產，拼盡了全力將你生下就撒手人寰。」

說到這裡，顧清靈握緊了自己的手，她渾身微微地顫抖，卻不自知，聽到真相的她咬緊了牙。

站在她面前的，這是殺害她娘的兇手，又該如何冷靜呢？

「你娘死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李太醫聲調突然拔高，自暴自棄，「卻沒有想到，柳小姐反口，我如果繼續待在宮裡，她就要把我開的藥方公布！」

「那她也是這樣對付御廚的？」

顧清靈發問，聽到這個名字，老人恍惚了一下，繼而微微笑出來，「對呀，如果沒有御廚和我裡應外合，我怎會做得這麼完美？」

「我們兩人那一年逃的狼狽，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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