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初陣

話說海子纏著卡拉狄拉問個不停，對於身處美洲大6，已然是確鑿無疑了，然而問來問去，也搞不明白究竟何年何月，也只得作罷。Ｉ。com卡拉狄拉走南闖北的，見識很是不凡，更兼性情溫善，倒也蠻耐煩，對海子講起許多沿途風物來，直把海子勾得心痒痒的，也想仗劍走天涯，到查帕拉以外去四處逛逛，長長見識，正被回來的奧列克聽見，好是一通教訓，連忙矢口否認，安心在查帕拉當個乖乖仔。

這一夜，海子翻來覆去是睡不著，直到雞鳴，方才沉沉睡去。睡不多久，日出時分，便聽院中喧鬧起來，心想必是墨西卡人前來請示卡拉狄拉，去張羅攤位，準備日間的買賣了。轉身又睡了會，便被魯魯迷拉了起來，邀去廣場上瞧瞧墨西卡人的交易，這可是查帕拉不可多得的熱鬧。

兩人逛了好會，果然見廣場上甚是熱鬧，各類貨物琳琅滿目，瞧得眼也要花了。小媳婦大姑娘們可是找到天堂了，各展神通，嘰嘰喳喳，彷彿誓要將整個市場都搬回家才好。偶然卻瞥見個熟人，便是甘甘博爾了，坐在一個攤位前，賣的卻是各類樂器，長笛、排簫、空心鼓、木鑼，應有盡有，各式各樣，甘甘博爾都能演奏一二，真是好聽，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圍觀，甘甘博爾的同伴便不時鼓動查帕拉人購買。

海子高興壞了，跑過去拍了拍甘甘博爾肩膀，甘甘博爾見是海子，也是展顏一笑。在他幫助下挑選了支笛子，便在這裡請教起來，甘甘博爾手把手教了會，可見已是熟練了的，一來二去，海子倒也摸到了些許竅門，吹出來也可勉強入耳了。

「恰恰忽，你在這裡！可找到你了！」

海子抬頭望去，只見**利萎靡不振，兩個眼圈黑乎乎的，不時用手揉著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便問道：「**利，你這是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哎，別提了！還不是你昨天說得那個車輪，奧巴馬可是熱血上涌啊，可是苦了我們了，也跟著他通宵未睡！」**利一陣抱怨，又接著說道：「昨天報告給族長，又派了許多人來幫忙，搞了一個通宵，終於弄出一個樣品來了，便派我來尋你，說是看看咋樣？」

「哦？這麼快！走，去看看！魯魯迷，你也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我還要學會這個呢！」魯魯迷正把玩著一隻空心鼓呢，便推辭道。

於是海子便和**利急急趕到工坊，只見屋前圍著一群人，便擠了進去，看到奧巴馬紅光滿面，推著一輛獨輪小推車，在那不停轉圈，像是向眾人展現心愛的寶貝，得意不已。看見海子來了，便說道：「恰恰忽！你來看看，怎麼樣？怎麼樣？哈哈哈！」

海子也上前試了試手，感覺倒是不錯，又挑出兩個小毛病來，聽得奧巴馬連聲點頭。這時族長巴塔羅和大祭師霍比比一行也聞訊趕來了，就連卡拉狄拉聽說了，也來瞧瞧熱鬧。

「太好了！太好了！恰恰忽小兄弟，你這可是為我們商隊幫了大忙了。三四個壯漢才能抬動的東西，如今只要一個小孩子也能輕鬆推動了。還有那個扁擔，我看了也很不錯，在路況不好的地方，便能派上大用了！」卡拉狄拉見狀興奮不已，連聲稱讚，轉頭向巴塔羅說道：「尊敬的族長大人，我們商隊要在查帕拉訂購一批這種小推車和扁擔，願以大量貨物交換！」

巴塔羅哈哈大笑，說道：「好的，卡拉狄拉，沒問題！」又向海子問道：「好小子！很聰明，說說吧，你要什麼獎賞啊？」

海子摸了摸頭，呵呵笑道：「什麼獎賞啊？我可不要什麼獎賞，身為查帕拉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得！」想起**利的黑眼圈來，便說道：「族長，族長，我只是出了個主意，真正做出來的可是奧巴馬大叔和**利他們，聽說他們可是一宿未睡，就為把小推車趕製出來，你要賞便賞他們吧！」

聽得霍比比連連點頭：「嗯，不錯，年輕人就該謙虛些。不過這些東西都很有用，可為我們查帕拉做了大貢獻，要賞也不會少了你一份的。」

巴塔羅也笑道：「大祭師說得不錯，大家都有賞，小子你就等著吧！那個奧巴馬，你們擬定一個計劃，需要人手便跟我說，照此做出一批來。嗯，你們先去睡會吧，可不要累壞了，那可不行！」

「是，聽從族長吩咐！這興奮勁一過，現在就覺得實在撐不住了。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先睡一覺再說！」奧巴馬按著腦袋，打著哈欠說道。

眾人見狀一陣鬨笑，各自散去了。

時光如流水，轉眼間又過了數月，墨西卡商隊也早就離開，期間還舉行了查帕拉、卡希蒂特蘭、蒂薩潘三城聯盟的盛典，不過與海子卻沒什麼干係，也只是個當個看客，倒也又瘋玩了一把，轉眼便忘卻了。想象中米切肯人的征討遲遲沒有消息，久了久了也就不當真了。

海子身體已然好了，便不再輕鬆了，每天被父親奧列克分派各項農活，在山野湖泊間忙碌，又回復了恰恰忽的農耕漁獵的平淡生活。偶爾奧巴馬也來造訪，壓榨一下海子那所知不多的腦袋，努力要把好點子都掏個精光，卻也未得什麼真正好物事了。

農忙已過，海子一時又清閑起來，這日上午，海子正感無聊，在院中逗小豹子取樂，這傢伙已然突突地長高許多，格伊娜卻是再也抱不起來了，這陣子可是把家裡的火雞都給禍害了個精光。忽得見它站了起來，朝大門口竄去，海子打眼望去，卻是魯魯迷奔了進來。

「恰恰忽，恰恰忽！聽說過了嗎？外面都傳，昨天咱們兩個漢子被阿特基薩人擄去啦！」

「哦，有這事？」海子驚得站了起來，心下想：莫非早上父親被召去神廟，就是開會討論這件事？

「是啊，是啊！看來查帕拉又要兵了！」魯魯迷肯定道。

話音剛落，便見奧列克滿臉沉毅，走了進來。海子連忙迎上前，問道：「父親，是要攻打阿特基薩人了嗎？」

「不錯！查帕拉已經決議，征討阿特基薩！」奧列克望了海子一眼，便走進屋內去準備了。

「魯魯迷，我們已然十四歲了，也算男子漢了，你去不去？」

「恰恰忽，你我好像左右手，你去往哪裡，我就去往哪裡！」

「好兄弟！」海子用勁拍了怕魯魯迷的肩膀，說道：「我這有好幾副棉甲，還有兩件美洲虎皮，這可是寶貝啊，一件是上次族長大人賞賜給我的，還有一件是墨西卡人卡拉狄拉送給我的，我分給你一件！」

「哇！美洲虎皮啊，聽說很結實的！」魯魯迷驚嘆道。

「那當然了！就是投槍也射不穿，更不要說弓箭了！」海子笑道。

說話間，兩人邁入大廳，便見奧列克正在穿戴甲胄，內里便是一副棉甲，防護力甚強，等閑箭矢是穿透不了，外面則披上一件美洲虎皮外衣，尤是堅韌，穿戴齊整，真是凜然生威，看得海子兩人崇拜不已，一把抓起慣用的青銅大刀，便要出門去。

「父親，我們兩個也要參戰！」

「哦？也好，你們也十四歲了。快點準備吧！」

「是，是！」海子興奮道，拉著魯魯迷衝進裡屋，不一會，兩人穿戴完畢，各取強弓硬箭，掛在肩上。魯魯迷取了一隻青銅長槍，海子卻選了一把青銅大戟，是奧巴馬精心打造，重達五十斤，輕易不曾使用。

三人便一齊望神廟而來，見巴塔羅在編組隊伍，便迎了上去。

「好小子！你們兩個也要參戰嗎？我記得你們可是初陣吧？」

「不錯！族長，你把我派到最前面吧，看我驍勇第一戰！」

「哈哈哈！恰恰忽，好樣的！雖說你是初陣，可是也是我查帕拉名副其實的第一勇士！這樣吧，就在你父親奧列克麾下當個百夫長吧！」

「是！族長大人！」海子高興道。接著奧列克將善射勇士劃撥海子指揮，海子心想：父親不願我衝鋒陷陣呢，只把我做弓箭手，好吧，剛好魯魯迷也只善射箭，弓箭手就弓箭手。

話說查帕拉共聚得勇士一千六百，由族長巴塔羅統帥，四大胞族各出兵四百人，是為一團，一團有四個百人隊，又分為五小隊，每小隊二十人，是最小編製。巴塔羅自領一團，其餘三團分由三個統領率領，乃是塔曼拉、奧列克、克雷馬三人。

整軍完畢，巴塔羅在陣前大呼：「可惡的阿特基薩人，擄掠我們的人，查帕拉的勇士們，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勇士們齊聲怒吼。

「查帕拉決議，征討阿特基薩！」

「噢噢！噢噢！噢噢！」

「大祭師已經請示天神，天神旨意：查帕拉！必勝！」

「查帕拉！必勝！查帕拉！必勝！查帕拉！必勝！」

眾人一陣歡呼，群情激蕩，海子和魯魯迷也夾在人群中，被鼓動得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與阿特基薩決一死戰。

「出！」巴塔羅大手一揮，查帕拉大軍起行，一路向北而去。

行得**里，便越過了北面的山口，轉向東北，早有阿特基薩獵人探得消息，回報部落，也兵迎來。又行了十餘里，探子斯斯遷回報，阿特基薩人便在前方三里處，巴塔羅領軍迎上，在兩座小山間平地上，與阿特基薩人遭遇。

遠遠望去，阿特基薩人擺開陣勢，兵力多寡，兵種配合，海子是一竅不通，一時間也無從知曉孰強孰弱，便不去管它，只與部下們商討射箭方法，約定號令，鼓勵士氣。

「咚！咚！咚！」阿特基薩人已然敲響戰鼓，齊聲高喝，走上前來。海子望著越走越近的敵人，不禁又握了握手中的強弓，微微冒出些汗來。

「查帕拉的勇士們，你們害怕了嗎？」

「不怕！不怕！不怕！」

「那就讓他們瞧瞧，查帕拉人的勇武！」

「喝喝！喝喝！喝喝！」

「擂鼓助威！」

戰鼓隆隆敲響，鼓聲震耳欲聾，響徹天地，海子熱血一時間涌動起來。查帕拉人一齊踏步，向前邁去，不多時，便已然進入射程，只見一陣箭雨直直飛來，前排武士用盾牌擋住大部。

海子大喝：「張弓！」當先奮力張開強弓，搭上兩支利箭，斜斜指向天空，部下們早得吩咐，依樣而行。

「放！」百餘支利箭劃破長空，留下一道優美弧線，從敵人頭頂，落入陣中，阿特基薩人未有防備，一陣混亂。

又射得兩輪，兩軍便已轟然撞在一起，奮力拚殺，一時膠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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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初長成，昂揚上戰陣；敵寇莫囂張，我有男子漢；大汗秋點兵，大軍向北行；流血又流汗，誓斬敵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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