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仙女

第十九章 小仙女

話說敏敏珥長嘆一聲,不知又想起些什麼,抿嘴一笑,不由得抬起那隻海子牽過的小手兒,美眸靜靜凝視,月影清幽,淡淡灑將下來,只見美人如玉,皓腕似雪,是如斯的美,便是月兒也彷彿害羞了一般,悄悄躲入那雲層中去了。.I.com

忽然敏敏珥偷偷四下窺望,見沒有人影,又羞又喜,只覺自己心兒「咚咚咚」跳得厲害,渾身微微熱,忽得小嘴兒嘟了起來,飛快往小手兒上親了一下,兩隻臉蛋兒便騰地一下暈紅起來,耳中只聽見自己心兒蹦蹦狂跳,彷彿要喘不過氣來一般,心下想道:天啊,我在幹什麼?啊,羞死人了,羞死人了……恰恰忽,你個大壞蛋,都是你,都是你!

敏敏珥暗自生氣,不自覺的卻罵出聲來,忽地聽見身後一人「噗嗤」一笑,心下一驚,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蹦了起來,回頭一看,卻是娘親額額珂,不知何時躲到了身後,不由又羞又惱,上前拉著額額珂的手不住搖晃,撒嬌道:「娘親,娘親……哈,你偷聽人家……」

額額珂親昵地擰了擰敏敏珥的小臉蛋,微笑道:「小丫頭,跟娘親說說,這個恰恰忽是誰啊?」

敏敏珥害羞地垂下小腦袋,不停擰著衣角,細聲辯道:「什麼恰恰忽啊,哪有啊?我不知道啊?」

額額珂嘿嘿一笑:「小丫頭,還跟我狡辯。恰恰忽,恰恰忽?哪裡的孩子?小丫頭,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啊?」

敏敏珥抬頭叫道:「喜歡!?哪有?我才不喜歡他呢,大壞蛋,恨死他了,野蠻子,大壞蛋!哼!」

「嘻嘻!」忽得聽見一聲竊笑,敏敏珥望去,便見院子大門旁,一個豆蔻少女婷婷玉立,正捂著小嘴偷笑:「姐姐在說謊,姐姐在說謊!嘻嘻,我看見他們倆了,小手兒牽得緊緊的,嘻嘻,姐姐還不停偷看他,鬧了個大紅臉呢,隔壁阿婆也見到了的,嘻嘻!娘親,恰恰忽就是那個查帕拉來的威武少年!嘻嘻,姐姐喜歡他,姐姐喜歡他!」

敏敏珥被道破心事,羞惱不已,張牙舞爪就要去捉她,一邊罵道:「小妮子,看我不擰破你的嘴兒,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嘻嘻,被我說中了,被我說中了!」少女嘻嘻一笑,轉身朝院子外奔去,在長街上來回高聲喊道:「喔喔,敏敏珥喜歡恰恰忽咯!喔喔,敏敏珥喜歡恰恰忽咯!」

長街上人潮湧動,一起向熱鬧的村中草坪而去,只見兩個少女你追我趕,在人群里竄來竄去,好似兩隻美麗的蝴蝶,在花間翩翩飛舞,親昵追逐,聽見她們呼喊笑罵,大家不由莞爾一笑。

不知不覺,兩人便追到草坪上來了,敏敏珥遠遠望見幾個熟悉的人影,只見大壞蛋恰恰忽正和爹爹陶阿朗在一起喝酒,連忙停了下來,少女見敏敏珥沒有追來,也停了下來,回頭做了幾個鬼臉,很是得意。

剎那間,少女伸長玉臂,飛快地旋轉起來,在草地上歡快起舞,舞步輕盈優美,歌聲婉轉動聽,直直傳上雲霄,月兒也支出彎彎的耳朵,聽她歌唱:「基林吉查羅的鮮花喲,那最美麗可愛的姑娘!她那溫柔的心靈喲,是如此純真善良;她那俏麗的臉蛋喲,是如此巧笑嫣然;她那窈窕的身姿喲,是如此英姿颯爽!基林吉查羅的鮮花喲,愛上那遠方來的少年,那最美麗可愛的姑娘,愛上那最英勇的少年。這朵美麗的鮮花喲,為你在暗夜悄悄綻放,那位英勇的少年喲,有沒有嗅到她的芬芳?」

少女的舞姿是如此明媚動人,少女的歌聲是如此純美可人,一群人圍成一圈觀望,陶醉不已。敏敏珥也獃獃出神,歌聲契合心境,那顆萌動的少女春心,彷彿一朵含苞的待放花朵,在悅耳的歌聲之中,終於悄然綻放,敏敏珥甚至聽到了,那心底花開的聲音,本來滿腔的羞怒,這時早已拋到九霄雲外,一顆心安樂喜定,燦然一笑,便如鮮花綻放,跑到場中拉起妹妹的手,一起旋舞,一起歡歌,這是青春的舞步,這是豆蔻的樂章,思春少女的心事啊,就在那歌舞中飛翔……

海子與魯魯迷這會正等那熊掌烹熟,一起坐在旁邊與陶阿朗喝酒吃肉,聽他講年少時遊歷米切肯的經歷,忽地聽見遠方傳來一陣動聽的少女歌聲,不由深深陶醉。海子站起身來遠遠張望,便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卻看不見裡面情景,奮力跳起身來,驚魂一瞥,只見兩位少女在場中飛舞歌唱,感覺身影似曾相識,暗暗奇怪,卻又看不真切,不過舞姿確是優美動人,不由贊道:「陶阿朗大叔,你們基林吉查羅的姑娘真是能歌善舞啊,就像月下的仙子一般,真是好美啊!」

陶阿朗似笑非笑地看著海子,戲謔道:「哦?很美的月下仙子啊!嘿嘿,喜歡嗎?」

海子摸了摸頭,呵呵笑道:「很美,呵呵,很美,呵呵……」

這是魯魯迷也看了一下,嘆道:「真美!舞美歌美人更美!咦,我怎麼有點眼熟呢?奇怪!」

陶阿朗哈哈大笑:「那是我的女兒,哈哈!你們見過的,當然覺得眼熟了,哈哈!」

「是敏敏珥!」海子和魯魯迷一齊驚呼,陶阿朗見他們驚愕的樣子,更是得意,哈哈笑個不停,問道:「哈哈!我女兒美吧?」

海子見陶阿朗那得意勁,暗暗好笑,笑著點了下頭,忽地卻想起父親奧列克和妹妹格伊娜來,心下悲喜交集:想來別人誇讚妹妹格伊娜時,父親奧列克應該也像陶阿朗這般得意吧?只是不知何年何月,我能再見到他們呢?想著想著海子只覺鼻子一酸,眼角微微濕潤,連忙作勢風沙吹進了眼睛,悄悄拭去那眼角的淚花。

魯魯迷卻連連點頭,心下想道:我的眼光那是相當的好啊,哈哈!是敏敏珥,我心愛的姑娘,果然是最美的人兒!嗯,我要想得到她的芳心,與她爹爹陶阿朗關係也要搞好啊,嘿嘿!於是不停拍起陶阿朗的馬屁來,將陶阿朗偶爾提起的敏敏珥諸般嗜好,暗暗記在心裡。

「爹爹,你們在喝酒啊。」只聽一個少女怯生生問道。

海子和魯魯迷抬頭望去,見是敏敏珥,這會卻將紫紅色長裙去了,換了身黃綠色長裙,長長地秀,扎著五條小辮,只是小辮上的蝴蝶結,分明也換成了黃綠色的。小腦袋對著父親陶阿朗,只是一雙眼睛卻屢屢瞄向海子,偷偷打量,見他望了過來,便像受驚的小兔,驚慌失措,攸的一下,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直直望著陶阿朗。

海子暗暗好笑,敏敏珥你這個這瘋丫頭,也還有害羞的時候呢。這女生還真是喜歡換衣服啊,各式各樣,繽紛多彩,可不像我,套套衣服一樣顏色樣式,等閑之人還分不清那件是那件,哈哈!只道我一套衣服穿許久,從來不換呢。

只聽陶阿朗笑道:「是啊,小妮子!你歌唱得很好聽啊,他們兩個剛才可是直誇很美呢。」

魯魯迷連忙插道:「是啊,是啊,舞美歌美人更美!你舞跳得美,歌也唱得美,真好聽,人就更美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

敏敏珥轉頭望向魯魯迷,見他目光熾熱,吃了一驚,害羞地低下頭去,兩隻臉蛋也暈紅起來,靦腆一笑,細聲道:「哪有啊?你可不要褻瀆仙女了,我只是一個小姑娘啊。」

魯魯迷連連擺手,急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就是仙女啊,你就是仙女啊!」

海子聞言「噗嗤」一笑,只見敏敏珥臉蛋兒赤紅了起來,陶阿朗也被魯魯迷雷得不輕,便起身說道:「嗯,我看時間差不多了,熊掌應該要熟了,你們聊,我去看看。」

這裡一時安靜下來,氣氛怪異,只見敏敏珥握了握小拳頭,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了海子一眼,嘻嘻一笑,又看了魯魯迷一眼,滿臉的小問號,不由問道:「你,你是誰啊?」

魯魯迷只聽「呯」的一聲,那顆少男的心啊,一時冰碎,一張臉兒不由抽搐幾下,哭喪道:「我,我是魯魯迷,我就是魯魯迷啊……」

「哦!」敏敏珥點了點頭,指著海子說道:「魯魯迷,你和他——恰恰忽,是一起來從查帕拉來的吧。」

魯魯迷點了點頭,喜道:「是啊,是啊,你想起來啦。呵呵,呵呵……我好高興,我好高興!」

敏敏珥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小口,卻又閉上了。魯魯迷看在眼中,心下驚嘆:真美啊!連皺眉頭都這麼美,還有那張櫻桃小口,微微一抿,哎呀,太美了!為什麼世間有這麼美的女孩呢?啊,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來到了凡間,啊,我的小仙女,我愛死你了!

魯魯迷心下想著,眼光更是灼熱,不停盯著敏敏珥美麗的臉蛋,痴迷不已,嘴裡喃喃不休:「小仙女,小仙女,我的小仙女……」

敏敏珥吃他這樣盯著,又小仙女小仙女的叫個不停,直感小臉蛋火熱火熱的,通紅通紅,害羞不已,小腦袋又垂了下去,都快夠著腳尖了,兩隻小手不停捋著幾條小辮子,心想:這個魯魯迷真是沒禮貌呢,這樣看著人家,都不知道人家會害羞的嗎?只是為什麼,我的心卻甜絲絲的呢?呵呵,看他真像個獃子呢,獃子,獃子!嘻嘻,不過我的心麻酥酥的**呢,嘻嘻,嘻嘻……

「好了,這熊掌已經熟透了,大家來吃吧!」

海子聽見陶阿朗大叔的呼喚,暗暗鬆了口氣,真受不了你們兩個了,我都快被你們給酸死了。魯魯迷你個混蛋,平時倒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級豬哥,哈哈!不過,敏敏珥這個瘋丫頭,居然、居然這麼害羞!?咳咳,女人還真是變幻莫測啊,看不懂啊,看不懂。不管了,吃熊掌去,不跟你們膩歪了,哎呀媽呀,酸死我了!

海子連忙湊到鍋前,真香啊,啥都不說了,只見口水不停地流,流啊流,海子一把吸回嘴裡,「咕嚕」一聲吞下肚去,不一會,口水又流了出來,如此連連吞了好幾口,終於陶阿朗盛好了一小碗,海子連忙一把奪過,吹了兩吹,不顧燙得厲害,抿嘴嘗了嘗,直燙得吐舌不已:「厚蛋厚蛋(好燙好燙)!」

惹得眾人一陣鬨笑,這時陶阿朗已給每人都盛了一小碗,大家都端著碗兒不停吹氣,一邊嗅著濃郁的香氣,陶醉不已。卻說小豹子嘯天今晚在四處轉悠,吃香的喝辣的,真是享盡天下美味啊,這會聞到這裡一陣異香,連忙竄了過來,上躥下跳,敏敏珥猛然見一頭美洲豹撲了過來,直驚得小臉煞白,尖叫起來:「啊……」

尖叫聲連綿不絕,響徹天地,小嘯天倒被這穿腦魔音驚得不淺,暴跳起來,竄出老高,敏敏珥更是駭然,只見她雙眼一翻,竟然嚇暈了過去。

壞了!海子搶上前去,卻還是晚了一步,敏敏珥雙手一松,手中的小碗一側,滾燙的熊掌肉湯便潑灑下來,直直灑在敏敏珥胸前,這一刻,海子彷彿聽見皮肉被燙熟了的聲音,只見敏敏珥竟痛得又醒轉過來,捂住胸前一陣慘嚎,栽倒在地,一張俊俏的臉蛋也痛得變形,猙獰可怕,涕淚橫流,抽搐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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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小仙女,好慘哦!知道為啥要淡定了嗎?小嘯天,你個搗蛋鬼,到處搗蛋!小嘯天夾著尾巴:「哇哇嗚哇,我也不想啊,我真的真的,很冤枉啊,我只想吃點熊掌啊,哇哇嗚哇……沒娘的孩子真是可憐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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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土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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