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變（上）
江秋有些鬱悶，這辛辛苦苦這麼久才積攢而來的能量值一下子損失這麼多，關鍵是目前根本沒有找到更快捷收集能量值的法子。
哀嘆口氣，江秋就要再次嘗試一二開山掌，試試其威能。
咦！
忽的一愣，有些驚愕的抬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感覺手掌摩挲的觸感明顯比之前要粗糙不少。
仔細一看，赫然發現自己手掌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了一層厚實的老繭。
極為厚實猶如常年在沙子里摩擦過一樣，原本讀書人白皙柔嫩的手掌此時如同裹了一層老樹皮一樣堅韌。皮膚依舊白皙，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江秋知道這正是開山掌翻掌這一招大成所需要的第一個前提要素，掌膚如革！
一般想要練到這個程度，需要日日用手掌翻炒砂礫，院子一角就有一個鐵鍋裡面盛滿了砂礫，有師兄正在苦練著。
只是江秋一直在練開山掌的發力動作和圖解上的姿勢所以還並未練習這個步驟，沒想到就這麼達成了。
嘗試著按照翻掌的動作一掌驟然落下，呼的一聲，空氣中猛地響起一陣淡淡的呼嘯之聲，不大但遠比尋常人揮掌的聲勢要大上不少。
江秋臉上更是抑制不住的神采浮現。
沒想到翻掌的動作就像是曾經演練過無數遍一般印在腦海中，無比熟絡。
「這二十點能量值花的太值了！」
心中暗自狂喜，花在引導養身功上很肉疼，但這種實打實的戰力提升卻讓江秋格外興奮。
而還有一點讓江秋有些驚喜的便是面板三維的變化。
氣血：2.2，體質2.1，身法：1.5，精神：1.3。
氣血和體質之前分別還是2.1和2。而將開山掌推至第一層后，氣血值直接上升了0.2，體質0.1.
「這麼看來這開山掌對氣血的提升更勝於體質了。」
江秋若有所思，按照這個規律不難看出不同的武學提升的方向側重點也不同。
只是身法和精神現在屬於完全沒辦法，前者很好理解無非就是需要類似於輕功一樣的武學才能大幅度提升，後者就完全沒頭緒了。
「難道想要大幅提升精神需要類似於某種佛門經文道家典籍之類的東西才行？」
這兩類江秋左思右想也沒有一個明確的頭緒，但想著這兩類眼下對實力的確沒什麼太大的提升，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而且江秋算是看出來了，這兩門並不是整體提升的，或許身法還能因為體質的整體增強而略有提升。但精神的提升就太過微乎其微了。
甚至江秋覺得之所以精神提升了0.1這還是得益於這幾日不斷勤奮苦練，因為堅持不懈的毅力而增長和所學的武學沒有半毛錢關係。
搖搖頭，不管怎麼說今日算是十分圓滿，江秋打算回去吃個飯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江師弟請留步！」
而就在這時身後卻是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
江秋循聲看去，卻見一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俊朗男子正朝這邊快步而來，面容白皙一對劍眉頗顯英武，臉上線條十分明確卻又有謙謙君子的氣度。
此人身上穿著的同樣是開山武館的弟子，江秋不知道此人的名字，之前倒是不時聽一些師兄稱呼此人為張師兄。
「張師兄！」
想了想，江秋還是轉身客氣拱手作揖。
「江師弟是吧，我叫張文遠是二師兄，記得你才第一次學開山掌吧。」
「不錯。」江秋點點頭，面色平淡沒有搞清楚眼前這位張師兄什麼態度。
「看你剛剛打的那一拳竟有風嘯之勢對這開山掌理解很是到位。」二師兄張文遠面露謙和一副有心交好的態度。
見此江秋也是面露微笑，之前他還想著和各位師兄們打好關係，倒是眼前這位張師兄先開口了。
「師兄過譽了。」但對張文遠的回答江秋還是頗為謹慎。
好在開山掌的修鍊進度光看外表聲勢是無法徹底判定修鍊進度的。
「張師兄此人剛來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靠著藥物堆到從一境的往後可不見得進展如何！」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尋聲望去卻見一個身形足有一米八的馬臉漢子看向這邊，神情略帶著一絲不屑。
「王漢！江師弟之事何須你多嘴？」
見此張文遠眉頭微皺不由喝道。
「切！」漢子似乎有些懼怕張文遠哼唧了一聲扭頭走遠了。
「張師兄也真是的什麼貨色都要結交一二。」此時站在這位名叫王漢的馬臉男子身邊其中一位長得小有姿色皮膚小麥色的英武女子有些不屑的竊竊私語。
「就是！幾日突破從一境想來是用了大葯，我倒要看看往後此人會如何！」又一名乾瘦的年輕男子嗤笑著。
幾人站得雖遠，但這時候都在休息所以他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被江秋聽在耳中。
「江師弟莫要在意旁人眼光，看你拳勁十足氣血充盈不像是走捷徑的路子。」張文遠拍了拍江秋的肩膀勉勵道。
江秋點點頭，他倒不是在意那些人的言語。武道一途的確有服用大補藥來走捷徑的路子，但那種多少會影響日後根基，等於用明日前途換今日榮光。
目光看向那三人，倒是發現一個共同點。
幾人的穿著都比較樸素，用簡陋來形容更加貼切。
「也不要怪他們，在這裡習武的大多都是窮苦出身，多少是有些人看法不同的。張某也是這樣走來的。但大家都心地都不壞只要江師弟以後用實力自是可以堵住悠悠眾口。」
兩人相互閑聊，算是相互之間都有了點了解。
二師兄張文遠原來是城內方遠商行的少東家，家中在伏陽縣算是頗有實力，走南闖北的招募了一些打手也有一些從三境內的武者效命。在伏陽縣黑白兩道上都有些交情，屬於開山武館弟子中出身最好的了。
因為楊師是伏陽縣為數不多的入勁武者，剛好張文遠父親商人的敏銳直覺知道一些大亂將至的苗頭，故而將其送到楊師這兒學點本事，往後多少也能防身。
入門已有三年，如今已是從二境巔峰，這在開山武館眾弟子中天賦僅次於大師兄嚴闕。
「江師弟，我與你也算是頗為談得來，不如叫上各位師兄弟一起去喝兩杯？」
見天色漸晚張文遠笑道。
「正有此意！」知道這位二師兄估計是想讓自己徹底融入武館連連點頭同意。
當夜在伏陽縣最有名的醉香樓開山武館吃吃喝喝好不開心，二師兄張文遠也適時的將江秋逐一與諸位師兄們認識了一二。
只是那名叫王漢的師兄還有一些師兄們並未赴宴就連大師兄嚴闕也並非不在場。只是大師兄是武痴很少參加這種宴會。王漢等幾位師兄的態度就十分明確了。
江秋從張師兄口中得知那名叫王漢的師兄在開山武館排行第三，實力同樣在從二境水準。
不同於張文遠，王漢和大師兄嚴闕一樣都是窮苦出身，屬於天資十分不錯的類型。只是大師兄最早跟著楊師，實力也一直處於超然狀態不在意那些事情。
而三師兄王漢就有種典型的仇富心態，頗有些瞧不起這些富戶出身的。就連張文遠當時也被王漢敵視過一段時間。
其實像張師兄這種屬於個例，聽聞以前也有富家子弟來開山武館習武。但大多都是吃不了這個苦知難而退亦或者中途放棄的。
王漢有一點小心思倒也能理解。
酒足飯飽后，江秋也算是徹底融入張文遠這個小團體之中。當然這僅限踏入從一境以及以上和張文遠走的比較近的同門，那些還未徹底入門的自是在邀請行列當中。
人不多僅有四五人。
經過這頓酒宴江秋算是知道開山武館眼下的大致實力，從一境十人，從二境四人，從三境一人。
武館踏入從一境的武者不多，但聽張文遠的意思，好像也不少了。據說縣衙那些當差武者數目還沒這個多，也難怪伏陽縣官府對地方掌控如此之差。
.....
月光潔白明亮，夜色下的江秋借著月光搖搖晃晃的在寂靜的街道上走著。
「喝多了！」
拍了拍臉頰嘗試著讓自己稍稍清醒一點，江秋努力辨別著回家的路。
砰！
地上一塊凸起的青石板，江秋身形前傾差點跌倒，踉蹌著這才站穩。
眼下已是午夜，街上空無一人，左右看去寂靜無聲，猶如鬼蜮。
江秋皺了皺眉，不知不覺加快了步伐。
鏘！
忽的一聲金鐵交擊之聲伴隨著利器入體的聲音至側邊一處昏暗的巷道內響起。
江秋扭頭看去，巷道內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很快裡邊就傳來一陣廝打的聲音，似乎十分激烈。
此時江秋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反應有些慢半拍似乎還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嘭！
一道黑色圓滾滾事物突的從漆黑巷道內拋出，重重落在地上。
咕嚕咕嚕！
東西骨碌碌的在地上滾了幾圈來到江秋面前，這時低頭去看的江秋方才看到這是什麼。
人......人......人頭？！
看到這，原本還醉醺醺的江秋猛地酒意全無，背脊已是生出一層細密冷汗。
一張醉醺醺而通紅的臉，此刻變得蒼白毫無血色，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刺激著大腦告訴他這一切都真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