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輪迴者
打敗了趙康。
整個臨安城又一次因為林毅變得轟動。
第一次轟動，是林毅開闢出金色丹心。而第二次轟動，又是因為林毅金色丹心未能凝結源丹。
這一次，則是林毅完虐趙康少爺趙康，在大眾目光下，在四大家族的家主面前，顯示出自己的強大！
廢物二字如同沙塔倒塌。
林毅變回了天才，在許多人口中不斷放大，甚至許多年輕姑娘種下情根，想要與這位重回神壇的林家少爺擦出火花。
趙家內，因為林毅的緣故，家族議事至天亮。據說趙康的父親要派人收拾林毅，不過被趙猛攔了下來。
而沈家和錢家同樣因為林毅，將家中高層聚集議事，商量對策，至於結果如何，倒是不得而知。
不過此時的林家中，與往常大有不同。
林震方親自下令責罰了除了林毅兄妹以外的所有林家小輩，其中林放最為嚴重，被關禁閉一個月。
長老們以及林天豹向林震方求情，林震方只是冷眼以對，沒有任何商量。
林震方甚至警告所有人：「林毅如今能夠修鍊，修為更是超越其他年輕小輩，那便是林家的未來。對於林毅的需求，林家上下盡全力滿足。誰要是敢招惹林毅，直接逐出林家！」
話音最後，林震方盯著三位長老。
三位長老悻悻一笑，誰也不敢再多言語。
一夜之間，一切都改變了。
當新的太陽來臨，林毅起床出門。
剛開門便見到七八個下人扛著幾大箱子過來，裡面裝著許多的朱源果，還有一些奢華的衣物。
林毅見此微微皺眉，不過簡單思量后，她不免覺得好笑。
這一定是昨日自己向趙猛提要求時，老爺子給記下了，以為他是需要這東西修鍊或者覺得這東西與他恢復修鍊有關。
「呦，徒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林家終於開始重視你了，那麼些精品朱源果，嘖嘖，也不便宜。」
牧老打趣的聲音在林毅耳中響起，林毅淡然輕笑，心中問道：「師父可還需要？」
「嗯，為師需要的東西整個大盛恐怕都很難找到，這朱源果只能起到一小部分的作用。不過你收著吧，別使性子，後面需要的東西你得靠林家來弄到手。」
思索幾息，牧老開口讓林毅將東西收下，那些朱源果還是有用的。
林毅什麼也沒說，讓下人們離開自己的小院兒，自己取出從油頭男子那裡獲得的儲物袋，將箱子全部收入袋中。
牧老注意到林毅手中的袋子，輕笑道：「低級儲物袋，僅有一間小屋的大小，現在你用著足夠，後面可就要換了。」
「師父，您別說了。您看看徒兒，窮的叮噹響，要啥沒啥。別說儲物袋是碰巧而來，就光說源技，林家的源武樓里，我能接觸的劍類源技也只有目前的拔劍斬。我都愁死了，您還在這兒說這些。」
撇了撇嘴，林毅將東西收好，邁步走向林清柔的小屋。
牧老聞言大笑一聲，自己確實忘了林毅的條件，隨即安慰道：「哈哈哈，徒兒別生氣，為師正打算給你傳授一些源技，保證讓你練到發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小林家，有什麼值得修鍊的源技。就你昨夜展示的拔劍斬，呵呵，等你修為上去，凝聚源氣附著劍鋒，隨便一劍，那都是拔劍斬。」
聽到牧老這話，林毅唉了一聲，心中無奈道：「那能怎麼辦，總不能什麼都不會，直接提劍亂砍一通。」
「好了，先去看看你那妹妹，隨後為師便傳你一部非常厲害的源技。」
「什麼等級？」
「天級！」
長廊上，林毅猛地停下腳步，震驚的看著前方，雙眼冒著精光。
「天…天級！」
「師父，這是真的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林毅在心裡失神開口，他很難想象天級源技是什麼樣的。
是否一劍可碎山斷海？
牧老哼了一聲，極為乾脆道：「你就是在做夢！」
一盆冷水潑下，瞬間讓林毅恢復清醒。
林毅啊了一聲，很是失望道：「師父，不帶這樣的。」
「你當天級源技是什麼？」
「就你這點兒修為，能把高級源技練到爐火純青已經不錯了，玄級源技讓你練，最多也是耍個一招半式。」
牧老沒好氣的開口，心裡琢磨著林毅這小子野心還真是不小，不僅煉藥煉器那些都要學，連源技都是如此，性子和自己倒是挺像。
只是不知等林毅眼界開闊后，在回想如今，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被牧老敲打一番，林毅倒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他也清楚修鍊最忌諱好高騖遠。
搖了搖頭，接著邁步。
來到林清柔的小院兒。
與昨日一樣，丫鬟們備好早膳和許多春日新衣，還帶了許多首飾站在門外。
沒有林清柔允許，丫鬟們不敢冒然打擾。
見到林毅過來，全都低身行禮。
林毅掃了一眼那些東西，從一名丫鬟手上接過早膳，輕輕敲門道：「小柔，醒了嗎？哥有事找你。」
嘎吱——
林清柔將門打開，看著面帶微笑的林毅，柔聲道：「哥，快進來吧。」
門開的不大，但足夠林毅進入。
進屋后。
林毅瞧見妹妹趕緊將門關好，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溫笑道：「怎麼了這是，偷偷摸摸的。」
「哥，外面怎麼又有那麼多人？」
看到林毅將手中的早膳放下，林清柔可愛的小臉兒浮現愁色。
這麼些年過去了，林清柔很不習慣自己的屋外站著那麼多丫鬟。
林毅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輕笑道：「哥昨日不是說了嗎，以後啊，你就是大小姐的待遇。家族供你錦衣玉食，哥哥護你囂張跋扈。」
「我才不要呢。」
坐在林毅身旁，林清柔給林毅倒了杯水，悶悶道：「我只要有哥就好了，才不要丫鬟呢，這麼些年也是如此過來的。」
像是有些堵氣的話語，林毅聽了卻是有些心疼。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妹妹也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欺負。
伸手揉了揉林清柔的小腦袋，林毅輕輕吹了吹玲瓏八寶粥，溫柔道：「來，張嘴，啊…」
林清柔小手握著放在腿上，乖乖輕張小嘴，吃下哥哥喂的粥。
一邊餵食，林毅又說道：「小柔，反正昨日哥已經告訴了那些人，哥不再是曾經那個任由別人欺負的廢物，他們也不敢再欺負你。而林家呢，已經改變了態度，恢復了你該有的一切。這些本就是你應有的，所以別有心理負擔。想要什麼就和哥說，哥刀山火海都給你弄來。」
聽到這些話，林清柔沒忍住，眼眸濕熱。
「哥…」
一頭扎進林毅懷中，林清柔從來沒有顧及過男女授受不親。
林毅放下粥，輕輕拍著林清柔的後背，心聲道：「師父，你趕緊看啊。」
戒指閃爍紅光，牧老說道：「急什麼，不得等為師讓她先睡著。」
話音落下，戒指紅光突然綻放，瞬間覆蓋整間小屋。
林毅看著滿屋紅光，還未如何，突然覺得腦袋昏沉，隨即雙眼失去光明，咚的一聲倒在桌上。
牧老從戒指中現身，看著林毅懷中的林清柔，眉頭緊皺，神色極為凝重。
而林清柔直接離開林毅的懷中，起身面對牧老，俏臉上毫無神色，如同冰霜。
雙眼茫然又換作漆黑有神，眼眸深處似有一方天地。
看著牧老，變得和往常極為不同的林清柔充滿殺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林毅身上！」
牧老感受到自己外放的源氣有些潰散，向林清柔拱手道：「見過前輩，前輩無需知道在下是誰，即便在下說了，前輩也不會知道。不過前輩不用擔心，在下以靈魂擔保，絕不會傷害林毅，他現在是在下的弟子。」
盯著牧老，林清柔聲音冷漠：「看來那顆異丹是你給他的。」
「不錯。」
牧老點了點頭，正色道：「我雖然不知前輩是哪位，但您作為輪迴者，如果留在這裡，將會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林清柔負起雙手，沉默片刻，輕嘆道：「本座知道。」
「體內的印記這些年來越發強烈，過不了幾日便會有人來接本座離開。只是本座…捨不得他。」
林清柔的目光落在林毅身上，變得極為柔和。
「前輩，在下本不該對此事言語，但如今林毅是在下的弟子，在下必須要告訴前輩，林毅的路很長，如果您不儘快決斷，他將會因前輩而毀！」
雖然牧老心中忌憚林清柔，但事關林毅為關乎他自己，他必須要警告林清柔。
林清柔是輪迴者，主世的意識和能力正在快速恢復，當一切恢復以後，林清柔可能就不在是林清柔。
這對林毅而言，他未必可以接受。
而輪迴者的存在，會引來一些極為可怕的東西，他們的到來，代表著毀滅！
「本座知道！」
冷喝一聲，林清柔瞪著牧老，有些生氣道：「本座經過漫長歲月，卻只對他一人種下情根，不知是劫還是緣…」
「你，本座看得出，絕非一般人！」
「林毅交給你，助他走出這裡，走向更廣闊的天地，本座會在未來等他！同樣的，本座欠你一次，可在你需要時助你！」
話落。
林清柔伸出小手，掌心浮現黑色漩渦，一個淡紫色的玉如意飛出，停在牧老面前。
牧老看著玉如意，什麼也沒說，直接將其收下，這才開口道：「前輩客氣了，林毅是在下的弟子，在下定會竭盡全力。不過還請前輩不要耽擱太久，林毅心中始終記著所謂的寒疾，至於他的心，前輩很清楚。」
聞言，林清柔轉身走到床邊，隨後上床平躺，輕輕呢喃：「所幸流離歲月，苦寒無情獲真情。所幸良人相遇，兄妹無根何來名。」
說完，林清柔的眼眸中，漆黑消散，恢復純真之色，然後緩緩合上。
「唉…想不到輪迴者也走不出情之一字…」
牧老沉聲嘆氣，將紅光收入體內，看著還在昏睡中的林毅，苦澀道：「這玉如意哪裡是給我的，明顯是留給這小子保命。唉，林毅啊林毅，該說你命好呢還是該說你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