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間

然而心想是一回事，話題的進行又是另一回事了。

老闆將一碗湯麵放到了秦歡面前，秦歡拿起筷子戳了戳：「顧公子，都說女大十八變，你別看我現在長得挺漂亮，招人喜歡的。等我長大了，很醜也說不定。」

「小歡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秦歡：「……」鬼知道這話題該怎麼繼續！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委屈自己呢？顧公子這般正是娶妻生子的大好年紀——」

秦歡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完，顧韞終於問道：「小歡可是不想嫁我？」

秦歡毫不猶豫地點頭。

顧韞又問：「秦家可是想要悔婚？」

一個罪名扣下來，直接牽扯到秦家。秦歡乾笑了兩聲：「我這不是在同顧公子商議嗎？」

商議不成才是悔婚，成了就是解除婚約了。

兩者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顧韞的視線落到秦歡身上：「所以呢？小歡不想嫁我。」原先的疑問句變成了肯定句。

「為何？」顧韞皺眉問。

「哪有為什麼？不想嫁還有什麼理由嗎？」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為何這一次有了父母之命，你還是不肯嫁我？」顧韞的視線焦在秦歡身上，灼熱得嚇人。

他直視著秦歡，在等她的答案。

聽到顧韞的話，秦歡一愣：「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這一次？」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頓時人群分了開來。馬車轟隆隆而至，車夫拚命的控制著失控的馬匹，然而馬匹依然飛馳，沒有半分減速的樣子。

車廂內女子的尖叫聲，清楚可聞。

「快讓開！讓開！」車夫焦急的大喊著，然後他下一刻就被甩了下來。

眼看著馬車直面而來，就要撞上秦歡兩人坐的麵攤前——

所有的事物，這一刻靜止。

雜亂得被撞飛的攤子，倒地的車夫，還有高高揚起的馬蹄，麵攤老闆撒出的麵湯，也定格在了空氣之中……所有人和物，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靜止了下來。

就連桌子對面的顧韞都靜止了，空氣中的呼吸聲也只剩下了秦歡一個。

秦歡害怕的起身，慌忙之中撞翻了身後的桌子，她的動作就像是給靜止的畫布中添了一筆，一筆落下，桌子倒地，面碗砰地一聲，碎掉——

除此之外，周圍依舊靜得讓人恐懼。

這時秦歡聽到了一聲悠遠的嘆息，縹緲的像是穿越了亘古而來。

對面的顧韞動了一下，那雙溫柔的眸子，變成了古井般幽深的模樣，乾淨澄澈得如同那蓮池裡的波光點點，又像承載了幾世得悲歡。

他不悲不喜的看著秦歡，像是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然後顧韞起身，拉起了秦歡的手。

秦歡小小的手，在握住顧韞的瞬間，變成了成年模樣，纖細的手掌被顧韞牽著。

「你、你……」對上顧韞的目光，秦歡半天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顧韞疑惑。

然後秦歡低頭看了看自己瞬間抽條的身高，她又指著自己，激動地說：「我、我……」

「無事，睡一覺。」顧韞抬手覆蓋在了秦歡的眼睛上，秦歡身子一軟就暈倒在了顧韞的懷裡。

「醒來就當做了一場夢……」顧韞說著將人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