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轟動
「開什麼玩笑?這破糖葫蘆還能從西域來?你知道西域多遠嗎?你的糖葫蘆三天賣不完就發臭了!」賣鏡子的大嬸雖然生意沒做成,卻也沒惱褚岑他們,還幫著仗義執言,拆糖葫蘆老闆的台。
「呸!老子做糖葫蘆的糖是西域來得不行啊?」賣糖葫蘆的老闆把垛子往肩上一揚一扛,糖渣子甩了魔尊一臉。
「小三子,你可別吹了,誰不知道咱大滄制的糖更好,西域商人每次過來都要買上幾大車……」
有人鬨笑,有人鬧,就是沒人怕魔尊。
即便魔尊長著危險的反派臉,此時又殺氣騰騰。
在京城這個繁華、且包容性極強的地方,老百姓見多了美醜不一的面孔,尤其做生意的,哪個沒見過幾個臭脾氣的大爺。
再者如今年景好,高位上又是一位體恤老百姓的好皇帝,重視京中治安。
京中官二代,跑馬踩了他們的攤子都要加倍賠償,何況褚岑他們這一大一小連個僕從都沒有的外鄉人。
敢揚言掀他們攤子?怕是小地方來得,不知京中物價吧?
秦歡瞅著不斷作死試探魔尊忍耐力的商販們,重點是那個賣糖葫蘆的,還在囂張大喊著:「給你摔,你敢摔嗎?」
一邊舉起糖葫蘆就要往魔尊身上杵!
秦歡生在雲樂京,長在雲樂京,自認對民風頗為了解,依她多年出門所見,大滄的百姓亦是和善友愛。
原來買東西不帶錢,後果這麼嚴重嗎?
以前吃糖葫蘆,都是由下人買來,然後交給廚娘挨個剔下,精緻擺盤,再由貼身丫鬟,捏著竹籤喂到口中的秦家大小姐秦歡表示:缺錢的日子她沒過過,不知道賣糖葫蘆的人會這般兇惡。
三觀顛覆之下,秦歡精神恍惚,說不上是故意還是成心的,她鬆開了抱著的魔尊的大腿。
然後,再兇惡的老闆,挑釁魔尊,下場也會變成一隻「刺蝟」。
被一串串糖葫蘆插滿了全身的老闆哀嚎不止,四周靜止了,死寂蔓延開來,原本喧囂的人群已經變成啞巴,顯然沒有從魔尊徒手奪糖葫蘆,再一根一戳入皮肉的殘忍行徑中醒過神來。
很快,賣糖葫蘆的老闆涕淚橫流的慘狀,喚回了人群的理智。
膽子小的人,發出了啊地尖叫。
眾人轟然後退,空出一片安全地帶。集體對糖葫蘆有了心理陰影。
偏偏魔尊手裡還留有最後一根糖葫蘆,他凶神惡煞的掃向人群,重點在剛剛說過他壞話的一干人等身上停留。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周圍的空氣都要凝固了。
直到看見魔尊把糖葫蘆遞給秦歡,眾人提起的心才堪堪放下。
秦歡接過魔尊手裡的糖葫蘆,在人群的注視下,她舔了一口,不得不承認,搶來的糖葫蘆滋味有點棒。
甜下埋酸,酸中回甜,酸酸甜甜最終交織成一段華麗的曲子,獨樹一幟的開場,驚艷四座,台上的魔尊大方登場,大喝一聲呀呀呀呀嘿,宛若行俠仗義的江湖好漢。
雖然行的是他自己的俠,仗的是他自己的義。
但秦歡作為被一起指著鼻子嘲笑的「窮鬼」,覺得棒極了!
人間的禮儀禮貌是相互的。魔尊願意接受約束,是他優秀。
賣糖葫蘆的老闆,都已經過分到這種程度了,受到點教訓也是應該。
秦歡一點不想批評魔尊,甚至笑意盈盈的誇讚了他,「只戳了一個人以儆效尤,來達到威懾的效果,尺度把握的非常准!」
魔尊掏出乾淨的帕子,擦完臉上的冰糖渣子,不講究的舔舔唇角,邪魅肆意的刺激著人群。
興許是雲樂京中治安好了太久,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缺少刺激話題,今日竟然得見一個當街行兇的,一傳十十傳百,人的數量只見增多,不見減少,很快街市上變得擁擠不堪,包括兩旁的客棧、酒肆里都探出來了一排排腦袋。
但凡魔尊多戳一個人,都達不到這種轟動的效果。
事實上,治安再良好的地方,官差來得也比看熱鬧的百姓慢。一個是工作,一個是去晚了看不到熱乎的,打工當然不如興趣積極。
人之常情。
這時糖葫蘆傷主倒地痛哭,但仍舊憑著一股志氣,死挺著不肯就醫,發誓要等市場的治安管理武衛到了,再去驗傷,並放狠話說他衙門裡有人,一定要魔尊坐大牢!
秦歡說:「商量商量。」
糖葫蘆老闆疾言厲色,「這事賠錢了不了!」
「你想多了,我們沒錢,你忘記你因為什麼被紮成這樣了?」秦歡好心提醒老闆,「是你出口傷人,而我們是正當防衛。」
魔尊淡淡瞥了老闆一眼,威脅的意思不予言表。
糖葫蘆老闆還要喊叫,卻被秦歡拿一張宣傳單堵了嘴,「我們雖然沒錢,但是可以賠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變得像他一樣強大的機會,來九里潭,找驚天門,出門再張狂也不會被打,打架只會贏,徒手將竹籤訂穿手掌不是夢!」
兩根糖葫蘆分別穿透了老闆的兩個手掌,正將他釘在地上,是最好的證明。
活生生血淋漓的招牌擺在這兒,百姓們齊齊咂舌:「真慘。」
「我還以為他是疼得不敢動,原是不能動。」
「腳也被穿透了,他腳上還有鞋呢!」
「嘖嘖惹到硬茬子了。」
「啥?那女娃娃說啥?」站得太遠的人,聽不到第一現場,只能等著前排的人複述。
「打人的人是驚天門的,說要賠償那被打的一個修魔名額!」因街上太過吵鬧,說話的人也不得不扯著嗓子大喊。
這一喊不要緊,眾人嘩然,「這也行?」
立馬有人聯繫到之前盛傳的消息,「據說能長生不老白日飛升的門派,來人了?」
圍觀者的神情皆是一言難盡。
而直觀見到糖葫蘆老闆痛苦狀的人,又不得不佩服行兇者的手部力量之精準。
眾所周知,串糖葫蘆的竹籤子,是頭部尖銳,底部平滑。而此時傷者身上的一串串糖葫蘆,都是穿透了衣服鞋子,然後底部嵌入肉里,糖山楂向上的。
這操作的難度,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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