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何吩咐

殿下有何吩咐

她這一長串的彩虹屁可是吹了十足的力道,保證句句都拿捏到位。

這混跡官場之人,誰還沒司空見慣拍馬屁?但不可否認大部分人還是十分受用這一套的,生來就處於高位的太子爺肯定也不例外。

可是晏驚寒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他更是,閉上了雙眼,一副眼不見她為凈的模樣。

誰不知道太子爺這是做戲出的這幅模樣呀?他就喜歡人家吹他。原書里吹太子吹得狠的,個個都笑到最後。

瞧瞧那個最能吹太子的宋凝,吹倒了柳蘊嬌這個太子妃,還把她自己吹上位了。

罷了罷了,他不想看到她,她還懶得應付他呢。

說實在的,柳蘊嬌自穿書過來就沒閑著過,這樣連續的腦力工作模式讓一條鹹魚不堪忍耐,她現在只想回雲澤院的小床上好好睡一覺。

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清楚,比如當朝太子殿下,出個門竟然不帶侍衛;比如她現在脫離了劇情主線,會不會影響到其它劇情的走向;再比如原主結下過不少大仇家小仇家,她要怎樣和那些仇家打好關係;還有還有……

馬車一個顛簸,晏驚寒睜開了眼。而柳蘊嬌也恍惚間驚醒,驀地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裙子上一塊小小的深色映入眼,柳蘊嬌連忙擦擦嘴,老臉一紅,好像是……哈喇子。

靠,怎麼會這麼困呢?柳蘊嬌垂著眼帘,放下手時裝作不經意地甩袖,把那塊深色藏在袖子底下。她完全不敢朝晏驚寒看,要是兩人尷尬對上眼了怎麼辦?

她大概完全可以模擬出晏驚寒的內心OS:哈哈哈這個傻逼女人多大的人了睡覺還流口水!

柳蘊嬌臉一黑,廣袖下的拳頭緊了緊。

**

大理寺少卿整理著各種文案,緊緊皺著眉,關於上午結案的那幢案子,三張案卷,每一張案卷都讓他覺得巧合重重,雖沒有疑點,但許多地方還值得深究……

眾人都已經離開審議堂,少卿追上寺卿的腳步,問出了心中的疑慮:「大人,既然封太醫真能使人催眠述實,為何不讓他催眠宋家公子,這樣得出的兩張口供更能使人信服。」

寺卿轉過身來,默了默,才道:「晏楚通曉催眠攝魂術之人僅封太醫一人,要想此案出現不同的結論,恐怕還得去天玄國借兩位催眠術士過來。」

少卿頓悟:「大人,你是說……」那封太醫是太子殿下提點過的?那麼宋珩和太子妃口供一致,也是太子殿下暗中操作了?

寺卿的目光幽幽望向大理寺外,負手身後,笑了笑道:「大理寺許久沒有審理過這樣有趣的案子了。」

大理寺沒有留不相干人等在寺中過夜的慣例,只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提出留宿要求,他身為下官,不可違逆。大理寺卿先前的猜測得到了求證,太子殿下留在大理寺過夜,一定是出於某種目的。

而目的到底是什麼,大理寺卿已瞭然於心。

確實,身為人夫,更身為太子,為了私家與皇家的顏面著想,太子殿下也應該護著太子妃。

「此案已結,便不必再翻提。」

少卿回想起來:「大人,您說,殿下難道沒有派人平日里監視著娘娘嗎?娘娘鬧出這麼荒唐的事情,最後還不是得殿下打點收場。」

就算太子妃平時閑著無事,找點樂子來玩玩便罷了,日理萬機的太子爺也因為此事在大理寺逗留了一二日,這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啊?

「皇家之事,豈是你我隨意置喙的。過些天寺丞便回來了,你這張嘴啊,還得自己好好管管才是。」

「下官知錯。」

**

柳蘊嬌發現車夫走的路有些不太對勁,這是一條她非常陌生的道路,連原主的記憶里也記不太清。

她靠著窗戶,轉頭詢問晏驚寒:「殿下,我們這是去哪兒?」

「回宮。」

「……」識時務的柳蘊嬌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回了頭。從大理寺去皇宮的路,她和原主都沒有走過。

某柳姓鹹魚只想在雲澤院的小床上游,並不想進那個比潭水還深的皇宮裡泡水。

都被人逼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麼辦?理理劇情吧。

晏楚現在的皇帝名號齊元,是這個年代的歷史上最長壽的一位皇帝,如今已經五十高齡。如此歲數,在皇位上安坐了二十餘年,足以見他的手段有多過人。

不過看過原書的柳蘊嬌知道,齊元帝的氣數,往後這幾年,就幾乎要殆盡了。

按照時間來推算,當下的齊元帝忽然迷信起了長生不老之術。不過此前他的興趣尚沒有那麼濃郁。若完全按照書中的劇情走下去,過了秋獵,齊元帝便會投入大肆精力到煉丹求仙之上,更是把政務都基本交由晏驚寒和三皇子晏驚遠處理。

皇帝閉關修鍊,不問政事,朝堂之上,封地之外,許多股力量蠢蠢欲動。

宋凝便是在這個關頭尋到了一位鍊金術士進獻給齊元帝,齊元帝龍顏大悅,封宋凝為二品誥命夫人,宋家的地位一時間水漲船高,宋凝也有了自由出入皇宮的權力,和晏驚寒的往來更密。

而那時的柳家,因為柳皇后反對煉金的意思,被皇帝疏遠,柳氏的旁系被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

晏驚寒在那時已經十分厭惡原主了,原主卻被嫉妒蒙了心,不怕死一樣,親自帶著數十名刺客,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刺殺宋凝。

確實,原主不畏懼死亡了,她的家族逐漸沒落,她又得不到任何人的愛,活著有什麼意義。與其讓她在失意里鬱鬱而終,不如拉上宋凝黃泉路上給她做個伴。

可是,宋凝只是傷了胳膊,而原主卻送上了性命。

被晏驚寒親手了結。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瞎了眼。」柳蘊嬌嘟囔一句,晏驚寒放著好好的原主不要,偏偏要選那朵白蓮。人家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愛慘了你,只是善妒了點,嫉妒之下,才會失去理智,釀成過錯。原主會這樣,說起來根源還是在晏驚寒,如果他寵寵原主,原主還哪會作天作地啊。

「柳蘊嬌。」

身後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

柳蘊嬌觸電一般收回身子,端端正正坐好。「殿下有何吩咐?」

她的視線停在自己的鞋尖上,一副恭敬乖巧的姿態。

適逢馬車一陣顛簸,她的身子晃悠悠的。忽然間腰間一陣蠻力,她不受控制地被圈進一個堅硬的懷抱里。

不屬於她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柳蘊嬌羞紅了臉,下意識地掙扎,忽然間對上他的視線。他的黑眸猶寒冬里無月的暗夜,冰封三尺的眸光霎時把柳蘊嬌凍得無法動彈,她當即醒悟過來自己身份是什麼,在做什麼,不敢再妄動。

嚯嚯,不知道的,還以為男女主現在該升華感情了。她看清楚了,那分明是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想活命,可不能跟男主對著干。

馬車搖搖晃晃,半開的幕簾吹進帶著溫度的風,他鼻尖甜香縈繞,香香軟軟的小姑娘似受了驚嚇的小獸,瞪著他的杏眼裡滿是水光,晶瑩透亮,宛若繁星,煞是好看。

她生氣了,奶凶奶凶的。

晏驚寒只覺胸口一陣窒息煩悶。

「太子妃蓬頭垢面,不好好拾掇自己,是要丟孤的臉?這副模樣怎麼去皇宮?」

這……要不是您在這,她丟也是丟自己的臉。蓬頭垢面?她有那麼髒兮兮嗎?

柳蘊嬌剛想側頭往自己衣裳上擦擦臉,他手上的力道讓她不得不直了身子面向他。

「與孤同乘一輛馬車就讓太子妃覺得那般難熬?自始至終太子妃都看著窗外,似乎毫不介意自己拋頭露面,讓外人窺視真顏。」

「……」柳蘊嬌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他們離得好近,這不正常。

晏驚寒身上的味道像竹葉,又像蘆葦,香氣清爽且溫和,毫不張揚,令人愜意。她的嗅覺觸發了記憶,腦子裡猛然回憶起早上她榻邊的氣味。

是——確實是大蛇的味道,晏驚寒這條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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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求生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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