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長

「集合。」

孔武一聲吼，三三倆倆的少年立即停止了交談，從背後抽出鐵劍，跑到訓練場地立定。

孔武掃了一圈，點點頭，道：「今天和大家說了一些修鍊的基本情況，你們難免還有很多疑問，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天色還早，大家今天揮劍練完的可以先回去，沒練完的可以繼續在這裡練。」

眾人紛紛掏出鐵劍，開始一板一眼地揮動著，孔武笑了笑自語道：「是不是今天布置的任務太重了？」旋即開始逐一給少年們指點，畢竟勤奮的孩子每個師傅喜歡。

「林啟，揮出的那一瞬間腰部和腿部也要發力，劍不是靠雙手的，要用全身的力量去配合，才能劍如臂使...」

「王雷，是不是快要開府了就開始鬆懈了啊，看你揮劍的姿勢，怎麼，開始飄了？」

「林天，要一氣呵成，不要有停頓...」

「.......」

看著眼前這群少年，孔武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比自己那批當初要努力多了。

「小武啊，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這批苗子可比我們那時候能吃苦多了。」

「村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孔武望著身後的村長，原來村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望著這批後輩們暗暗點頭。

「剛來沒多久，來看看你訓練的怎麼樣。也不知道誰能先開氣府。」

「估摸著是林天或者王雷這小子了。」孔武笑了笑，這倆人歲數最大，能先開府也是正常的。

「這也不一定啊，以前在朝陽城聽人說過，有些孩子十一歲就開府了，哎，可惜了這群娃，生在我們大山村，我開府這麼多年了，除了身子骨硬朗點，也不知道再怎麼往上修鍊了，沒有合適的功法，就像盲人摸象，始終不能一窺門徑啊。」

孔武聽到村長說起這個，也嘆了口氣，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或者說是不是我們一開始就太過保守了，應該讓孩子們早點出去闖蕩，而不是守著這一畝三分地，或許他們也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村長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村以前也有不少去外面的，很多甚至都沒走出大荒，光是這大荒裡面的山就危機四伏了。」孔武說罷，眼神一黯，似是回憶起了什麼傷心事。

村長拍了拍孔武肩膀，知道孔武在想什麼：「不要難過了，我們山裡人喲，就是這個命啊。」

孔武強打精神，問道：「村長，您以前出去好幾次，能多說點外面的事嗎？」

「外面的世界很大，大荒外面最近的鎮就是橫崗鎮了，橫崗鎮再外頭是流江城，聽說還有朝陽城更大，我也只去過流江城罷了，和那邊比起來，我們大山村真是小如微塵。」

「村長您知道斗者和劍士嗎？」王雷看到村長來了，一路小跑興奮地問道。

林啟也跟了上來，他對劍士的話題更感興趣一些。

村長笑了笑，王雷這個小搗蛋鬼混不吝的，也算是大山村少有的活寶。看了眼林啟，村長眼神也是一黯，不過很快就遮掩過去，林啟從小就比其他孩子更懂事，聽小武說練劍也很刻苦，村長想了想，早晚還是要告訴他的，回頭找這小子談下吧。

村長看了看邊上一群少年全都投來好奇的視線，招了招手：「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就和大家說說，大家都知道斗者和劍士了吧，其實歸根結底，劍士也算是斗者的一個分支，斗者習鬥法鬥技修氣府鬥氣，劍士則不然，劍士同樣修氣府之氣，走劍法劍技養氣府劍氣。」

「想必小武沒和你們說過劍法劍技的事，也是怕你們灰心，但是我曾經在擂台上遇到過一個劍士，當然不是和我哈哈，和一個斗者決鬥，你們猜結果怎麼了？」

「怎麼了？」少年們摩擦著手掌紛紛問道。

「那斗者或者叫斗師，不停地用鬥氣化火焰或是鬥氣聚火球，最後沒有碰到劍士絲毫，那劍士只出了一劍，就一劍，劍鋒就已經抵在斗者的脖頸上了。」

「嘶...」這群少年哪聽過這樣的故事，一個個吸著冷氣。林啟卻是聽的兩眼發光，彷彿親身在場一般。

「所以，不要對自己練劍妄自菲薄，你們現在可能沒有功法沒有鬥技甚至還沒有開府沒有氣可以溫養，但是我想把那名劍客當時說的一句話送給你們，那就是只要我的劍夠快，你就永遠傷不到我。」

.......

「你們以後如果有機會出去闖蕩，也不要忘記這點，無論是以後有機會習得功法也好，劍法也罷，都不要對自己產生懷疑，更不能驕傲自滿，真正的強者，永遠懷著一顆學徒的心。」

「這句話也是聽別人說的，也送給你們。」

孔武：「.......」

林啟：「.......」

村長理了理嗓子，繼續道：「知道我們大山村為什麼很少有人出去嗎。」

「鬥氣和劍氣都來源於我們的氣府，在很久以前，還沒有這兩種稱呼，統稱為氣，直到後來，有人開啟了斗者一脈，有人創出了劍士一脈，再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劍士逐漸沒落，斗者慢慢變多，我以前出去啊都很少看到背劍的劍士了。」

「聽說斗者只是最基本的，在斗者的上面還有斗師，還有斗將，再往上我就不知道咯，同樣的，劍士也是，還有劍師和劍魂。這些你們以後有機會都可以去了解下，在外面歷練還是可以增加很多知識的。」

「我們大山村沒有鬥法沒有鬥技，曾經我也羨慕斗者的飛天遁地、碎山裂石，想出去成為一名真正的斗者，才發現根本就找不到功法，所以我究其一生也只是個斗者七階，小武大概是斗者四階，不，小武算是劍士四階，我都老糊塗了，小武算是一直在劍士的道路上耕耘。我之前在流江城的時候聽別人說過，鬥氣外放才能算是達到斗師的境界，我想可能就是因為功法的緣故吧。」

「之前和你們說的為什麼我們大山村很少有人走出大荒，因為要走出大荒，就要跨過六座大山，后三座都只是普通的野獸罷了，前三座裡面可是有真正的魔獸的。」

「魔獸很強嗎，村長爺爺。」林啟聽到入神，問了句。

「當然，普通的野獸就相當於我們這些斗者或者劍士，我們還是不怕的，但魔獸最差的也相當於斗師和劍師了。而且魔獸大多本性兇殘，我們大山村要不是靠著身後這座祖山，早就被魔獸給發現了。我以前能出去都是因為運氣好，沒有碰到魔獸罷了。還有流江城那裡有不少獵魔人，就是專門獵殺魔獸的，聽說朝陽城更多。」

村長看了眼林啟，眼神掠過一絲猶豫。

「好了，所以大家更要好好地練習劍術，開府了之後好好琢磨溫養劍氣，就算沒有劍法和劍技，也好比斗者赤手空拳要更佔優勢。以後真有機會學到了劍法劍技，也能高屋建瓴，後來居上。而且你們孔叔那套劍刺雖然不倫不類的，但好歹也是他這麼多年在野獸堆里摸爬滾打悟出來的。」孔武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村長也真是的，夸人跟損人似的。

「行了，大家繼續練習吧，林啟，你待會練完了來找我這一趟，林天，和你爸媽說下，林啟今天晚點回去。」

樹影婆娑，不見日夜。

從腦海里劍斗紛爭的畫面里退了出來，林啟握了握拳頭，又是充滿幹勁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