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在東京當噴神
點贊，轉發，流量和粉絲都會背叛你，只有噴子不會。
（什麼？你問黑子？黑粉也是粉，有什麼好問的。）
——————————每天毒雞湯，前途亮堂堂——————————
「可惡！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
扶桑國最大的網路匿名論壇，3H上，兩組網民持續對噴了數個討論串（3CH限制每個討論串最多1000帖）之後，
終於有一方無能狂怒地準備丟個場面話走人，而另一方則始終風輕雲淡。
「《西遊記》我也是看過的，你冒充什麼大唐來的和尚？」
「……到西天，敗——佛——囚——經。」
「就說了我看過西遊記，而且也看得懂漢字，你在胡寫什麼？！」
鍵盤砰砰狂響聲中，上面那條滿帶怒火PO了到了討論串里。
然而，足足半個小時過去，除了己方虛張聲勢的幾條引用之外，對方卻始終沒有任何回復。
若干個匿名ID罵罵咧咧地退出了討論串。
他們的敵人顯然早就撤了，畢竟勝負已分，
而且在一個所有用戶都是匿名的論壇里，爭出勝負本身其實就已經足夠無聊。
每個噴輸的人，都分外懂得這個道理。
但這條對屈才顯然不適用。
這倒不是因為他是獲勝的那方，也並非因為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噴對面N個人。
「今天的熱身，有點運動量不足啊。」
隨意地仰在人體工程椅上，剛才鍵盤大戰的勝利者半抬起左手，五指輕擺加屈伸著。
「而且為什麼我每次說真話的時候，這些小日——子過的不錯的扶桑人，總是不相信呢？」
不是大唐，但的確是東土。
屈才無論在穿越前還是后，都是根正苗紅的華漢人。
只不過穿之前他幾近四十不惑，同齡好友們都到了人生不斷前進的地步，而現在的他卻只是一名高一學生，還是華漢到扶桑這邊的公派留學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待遇嗎？
生前……哦不穿越前熟讀各種網文的屈才對「穿越」這件事本身並不陌生，並且相當與時俱進地對二次元文，宅文等等年輕人的玩意兒都略有涉獵。
對，「略懂」的那個略有涉獵。
所以他在穿越之初還非常興高采烈地全力調查，希望自己新到的是個高魔高科最起碼也得是中武的位面。
可惜，天不從人願，至少他穿越后的頭三個月里，沒有在身邊和媒體、互聯網上發現一絲一毫的超自然相關。
魔術或者娛樂節目效果之類除外。
也好，至少暫時安全。
穿了不見得就一定是主角，別人高來高去隨便來個高空墜物啥的，他這個普通高中生就有可能再穿一次。
而且各種幻想作品里扶桑的高中生是很能打不錯，華漢留學的怕是就差那麼點意思。
雖說還有那麼一丁點「靈氣復甦流」的可能，但那玩意兒啥時候來呢，諸多小說里等幾年十幾年都有可能。
而且它萬一要是不來呢？
嘖，從政得從扶桑回國，可能還得被屏蔽。
走商業路線嘛，某幣站上比特幣六萬美元都好久了，最近連硬碟價格都在漲。
文娛抄一抄？屈才記得的所有著名作品網上敲個關鍵詞全都看得見。
歐美日韓他記的本來就不太多，反正他不記得的似乎有人在維基上總結的也挺好。
沒辦法，看看華漢國內吧。
《星遊記3》，《魁拔5》是什麼鬼？
前者也就算了，後者這是連津門大師們的資金也騙來了吧？
《叔叔的故事》復古2D大電影？
《羅小黑》連續周更十年紀念？
這確實是個錯到離譜的世界線……
動畫放棄，影視——
「吶，團長，能與你相遇，真的是太好了。即使是這樣的我，也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呢……」
「黃大河！媽了個巴子的，你小子說什麼呢？」
「您說過，只要不斷前進，道路就會不斷延伸……但我可能無法陪您走到最後了。」
咦？連抗日神劇也一起進化了嗎？
不能再看了！
視頻站，
嗶站，
手游加UP主之類總能有點搞頭吧？
「兩麵包夾芝士！」
「我永遠喜歡森rua！」
喂，要不要這麼絕啊？
現在穿越都帶同步更新時間線的嗎？
這要但凡換成一個普通死宅，恐怕搜到這裡就徹底失去生存意志了。
能輕鬆愉快借鑒的東西全沒了！
啥，你說搬磚苦幹？
肯去踏實體力勞動的還能是肥宅（物理）嗎？
幸好屈才也不（只）是個肥宅。
最起碼，他年輕的時候還是蠻能吃（苦）的。
而且，作為一個互聯網時代初期就活躍在各大BBS，論壇上的噴子，屈才敏銳地發現了這個世界線上，獨屬於他，甚至可以稱之為量身定做的機會——
作品足夠多？
好啊~
中外古今類別足夠豐富？
也好啊~
連前世的撲街作都有了質量全面進化版和續作？
太好了！
這不是他這種資深噴子的天堂嗎？！
再說身為一名現代留學生，有獨立寢室，有電腦，有高速網路，甚至蘋果索尼手機雙持——等等這個是怎麼回事？原本那高中生屈才也是個愛開小號協同作戰的噴子？——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擋住屈才大人的了？
「比如那個傳說中的安藝倫理君，
平時二轉四評，蹭熱點轉發兩位數的推特賬號就能騙到黑絲霞老肥哦不美少女輕小說作家，
我堂堂acgn界第一噴子，動輒跟大V手下幾百粉絲噴出成千上萬條的，
怎麼也能收集個AKB48吧？
不對，AKB在這邊也退流行五年了……還是得先改改自己這老年人思維……」
總之就在那天，穿越過來三個月的屈才輕鬆明快地確定了自己的未來發展路線。
同一天里，原本活躍在3CH里的扶桑噴子們，還沒有發現自己平日蹲守的板塊里，原本就渾濁不堪的水域正在變得更加詭譎。
不過，誰會去管3CH的噴子們想什麼呢？
這個匿名論壇，本來就是男性用戶站大多數的，名聲相當那啥的「惡臭」網站。
相對而言，或許是推特上名為「不屈鬥志」的新賬戶註冊成功，反而更值得「銘記」一些。
大概……
……
……
屈才從3CH上勝利班師后不久，網路上某個line群中，開始慢悠悠地進行著如下對話：
Heiji：喂喂，kid，你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Heiji：kid，kid我知道你在，別不理我啊。
Heiji：kid~~
Makoto：不要刷屏，好煩哦。
Heiji：又沒叫你，別點擊進來不就好了，kid-sama~~
Makoto：kid，你要在就趕緊出來，這傢伙完全不聽人勸的。
Kid：一頭身的貓打哈欠.gif
Heiji：（推特鏈接），推上那個叫不屈鬥志的噴子居然在噴tanbi本子，而且還是yaoi那種……（注1）
Makoto：這關我們什麼事？那個所謂的不屈鬥志又是誰？推上的噴子多得是，每個都這麼大驚小怪的話，這個群還能不能要了。
Kid：一頭身的貓zzz大睡.gif
Heiji：醒醒啊kid！你注意看這條推的倒數第二段~
Makoto：所以到底有什麼值得……咦，我沒看錯吧？「Aiの……」是那個Ai？
Kid：貓貓（自此以下全部用簡寫）驚恐.gif配圖是92舊版OVA，不……不止，還有12年新版第四話結尾預告片里……也不對，有微妙的不同……
Heiji：咦？呃……總之……所以說啊，早點理我不好嗎？
Makoto：呵呵，如果kid不說的話，你自己根本也沒看出來這麼多吧？
Heiji：要你寡！
Kid：莫非這就是傳說中新版第五話的殘骸？可是吉田老師（注2）的推上都沒有提到過，我記得三年前跟秋山老師偶遇的時候，他也只說了一句「大人的原因」……
Heiji：所以說這條推……或者說這個推主真的好怪，他到底是在噴那個本子，還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學多才啊？
Makoto：看ID的話，明顯是個偏好熱血系的，現實里應該是那種經典肥宅吧？精通yaoi類tanbi的肥宅？想想就覺得好可怕。不過他這條好像單獨標註了一個「不屈卑彌呼」？
Kid：仔細看的話，他放的第三張圖跟12年新版的繪柄有微妙的不同，但確實參照了新版OVA的原畫風格。我記得第四話製作進行……
Heiji：別念了，別念了！
Makoto：拜託，是你自己拚命把kid叫出來的好不好，聽不懂不自己去查還要鬧是什麼鬼？
Heiji：你聽得懂？
Makoto：當然聽不懂，不過肯定很厲害。
Kid：貓貓委屈.gif，算了……
群里很快再度陷入了沉寂。
昵稱為henji的單馬尾女孩右手食指在自己手機上飛快躍動著，但敲字的速度明顯不太行。
Makoto這邊是名齊肩短髮的清爽系女生，她則是習以為常地在電腦上切出SAL窗口，拿起壓感筆在繪圖板上繼續塗抹。（注3）
第三個場合，kid當然沒有去睡，不過一身寬鬆運動衣，頭髮隨意挽起，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眼鏡的女生正在以幾乎不輸屈才的手速迅速敲擊著鍵盤，瀏覽器上密密麻麻全是有關Ai這部作品的相關網頁。
……
這個line群里的對話屈才自然是看不到了，那三名明顯都是死神小學生愛好者的少女在現實里的行為，某穿越人士自然更是無從得知。
但他發的那一條配圖推文，確實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挑起類似討論而準備的。
包括這個推特的昵稱也是一樣。
那位昵稱makoto的短髮少女猜測的其實挺準確——
「不屈鬥志」這個名字，的確是屈才穿越之前看過的一部非典型少年熱血漫畫的主人公。
「全力學園」棒球隊的隊長，最傳統的四棒兼主力投手。
雖然是和式姓名，但完全也可以用漢語來理解。
他在用這個名字當推特昵稱前專門查過，這個世界線里的確還存在著同位作品，同樣連真人版電影都有，不過主人公名字倒是有微妙的不同。
這正好，他用起這個ID就毫無負擔了。
至於短髮少女進一步注意到的那個「不屈卑彌呼」，同樣也是屈才故意強調的。
在他穿前的那部漫畫里，這個名字是男主角的二姐。
與之類似的有，
男主祖父：不屈大和
男主父親：不屈根性
男主母親：不屈撫子
男主大哥：不屈男兒
男主小妹：不屈乙女
……
原作漫畫男主一家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既隨意又意有所指，而屈才之所以選「不屈鬥志」來用，看中的也恰恰是這點。
都1202年了，在推上循規蹈矩根本就紅不起來，火不上去。
玩點精分人設已經算是比較老套的自我炒作手段了。
屈才是這麼打算的：
噴熱血少年漫的時候就用「鬥志」，噴昭和特攝的時候就用「大和」，噴Q娃小魔仙的時候就用「乙女」。
有關耽美哦不純愛話題的時候，當然就要出動二姐「卑彌呼」咯。
這就是不屈鬥志的推特人設——全力一族。
被噴的是啥其實他根本不關心，他本來要做的其實也真的就是純炫耀。
Kid並沒有說錯，他故意放出的類似Ai新版ova的「第五話草圖」確實不是官圖，甚至都不是出自相關集數作監筆下。
而是他在穿越前就知道這動畫staff里的一名主力原畫師，平常在P站摸魚減壓時用的馬甲罷了。
在他穿前的時間線里，Ai新版4話消失，那名原畫師似乎對此很是遺憾，但她比較尊重版權和項目保密等等，並沒有像一些無良動畫新丁一樣隨便把片場相關的資料拿出來炫耀或者售賣。
那張圖上kid能看出的似是而非，本來就是原畫故意為之的……
當然這些細節其實也沒多重要，
普通人能看到的就是不屈鬥志在噴，
像heiji這樣略有涉獵的，能看出某人在引經據典。
再稍微硬核一點的，makoto能夠隱約察覺出事情並不簡單。
能到kid這種「業內」級別的終歸是極少數，但這種人不玩推不玩網路則已，一旦被安利過來，必定直接咬餌上鉤。
當然「上鉤」其實也沒多少意義在，屈才暫時也沒有利用類似行為釣腐女的意思。
只不過作為噴王之王，他習慣性做任何事都預先埋坑，從一開始就把節奏全部拿捏在自己的掌控中罷了。
在3CH匿名熱身完，又在推上以不屈卑彌呼的精分人格發了一條帶圖內容之後。
屈才決定暫時從電腦前面離開，去適當進行一些真正的運動。
好的身體，才是成功噴子的生涯保障。
不是嗎？
……
……
身為一名在現實里相對比較普通的，華漢在扶桑的公派高中留學生，屈才能夠選擇的鍛煉身體方式無非就那麼幾種：
自費去健身房——太貴不說，總感覺周圍有若隱若現的哲學氣息。拜託了，那些多餘的肌肉還不能寄放在這裡。
自己縮在房間里囚徒健身——往墊子上一躺，手就習慣性地伸向肥宅快樂水和薯片什麼的，想要克服人類本能好難啊。
隨大流找個體育社團見習——屈才所讀的這個高中各方面都比較一般，他作為留學生不太好進正選陣容，也就相對少有邀請。
順便一提，某人在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注意力過分投注到國家大事或者人生前途方面去了，對自己這個高中生身份反倒沒太注意。
他穿前都四十左右的人了，早就沒了照鏡子的習慣，就算是最近時常在鏡子里看到一張年輕的陌生面孔，也並沒怎麼當回事。
畢竟男人的價值並不在於臉。
也不在於錢，
更不在於成熟氣質，優雅談吐什麼的。
甚至也不在於頭髮！
到了他那個歲數，基本上也就只剩體重跟他不離不棄了。
所以差不多在穿過來后的第三個星期，屈才才發現自己的視角好像有哪裡不對。
同班男生好像平常都是仰頭跟他說話的，女生們雖然沒主動跟他開口，卻也總是先抬頭再把視線挪移過來。
人生三大錯覺第一條，
屈才這種老油條斷不可能犯，
而且沒道理鏡子里那張並不很帥的臉能做到男女通吃對不對？
那麼結論顯然只有一個，他的身高變了。
隨便找了個藥店一稱量，身高184，體重70公斤。
教練，我不想打籃球。
屈才對灌籃高手的各種數字倒背如流。這身高體重分明是高三的三井壽，因為高一那傢伙只有176來著……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184這個數字其實也蠻微妙的。
比一般人確實高，但也沒有到籃球隊求賢若渴的程度。
說起來，柔道……
等等，餃子耳有點難看，還是算了吧，而且做人要低調。
屈才當時一邊沉吟著，一邊在想象中把藥店的體重秤捏成了鑽石。
咳咳，總之對於屈才來說，真正重要的是時間支配方面。
高中社團除了那些奇葩的同好會或者即將廢社的更奇葩存在，一般來說都很難自己掌握時間。
無論是身為華漢公派留學生，還是穿越者，都沒有多少美國時間去享受普通人的「日常」。
甚至在屈才的規劃里，就因為時間寶貴，所以才從一開始就直接劃掉了「VTUBER出道」這個選項。
當然了，雜談類主播這種，明明有可能在前期快速吸粉的規劃，也被他直接放到了高二以後再考慮。
除了時間之外，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穿的依然是個華漢高中生，而不是土生土長的扶桑人。
和語輸入法其實已經相對降低了不少他的手速，口語方面雖然進行日常對話沒問題，但想要純靠TALK來拉攏觀眾就有點為難了。
而且整天在電腦前面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的話，還怎麼鍛煉身體？
順便一提，留學生身份還會帶來一個不便之處，那就是基本不能從事比較正式的打工。
想要去工地搬磚快速積累初始資金，順便還強身健體的思路就不太可能實現。
這算是個常識，穿前屈才就知道，沒想到穿越過來這種不便之處居然還保持著。
所以前些日子屈才都已經打算放棄了，心想索性去公園蹭免費健身器材也好……結果卻在一個意外之下，反倒是碰巧獲得了一份雙贏的工作——
去附近商場當兼職道具小工。
不是商場超市的搬貨工，而是在這家勉強算遠近馳名的商場頂層，專門負責布置舞台背景道具之類。
而所謂的舞台當然也不是商演那麼嚴格規範的，而是專門為了吸引小朋友那種，比較簡陋的皮套短劇之類。
這份常人看來略微有些莫名其妙的工作，實際上找上屈才的過程也有點莫名其妙。
那名幫他介紹的佐藤甚至還不是屈才的同班同學，而只是學校話劇社的道具師之一。
屈才本人是沒有加入任何社團的，只不過他身為一名華漢留學生，學校或者說學生會方面肯定也不能坐視他被孤立。
語言方面的鴻溝並非不能解決，前些日子話劇社有個演出，屈才由於身高的關係，被臨時叫去扮演一棵歪脖子樹。
三天校內巡演，總共有十三位演員在他身上弔死。
雖然台下觀眾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但身為道具師的佐藤卻覺得屈才是個好苗子。
雖然還到不了幾千年出一個的程度，但平常演個青山啊，銀河……錯了河中岩石什麼的，理論上還是有模有樣的。
高中男生的青春往往伴著囊中羞澀渡過，話劇社的成員多少擅長一點揣摩別人心思。
屈才並沒有掩飾自己想要打工的意願，佐藤在巡演合作愉快之後，當然也就順便投桃報李一把，給某位穿越者介紹了這個零工。
這工作不難，平常也就是搬搬布景板，運送一下皮套，反派臨演人手不足的時候，套個面具啥的上去頂替幾分鐘。
商場的運營狀況尚可，也就沒有卡小劇場的資金流。
屈才因為住的比較近，穿前對特攝也多少有些興趣，於是便表現得隨叫隨到任勞任怨。
一個月不到，就已經成了小劇場的明星員工，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留學生身份，負責人都有點想替他跟商場那邊申請個固定工名額了。
沒有編製也無所謂，有錢就行。
屈才想當年還在有關部門裡工作了十年，完全不在乎這些小事。
正經讓他略微發愁的是，這個小劇場在他熟悉之後，總覺得在劇目上有點那麼不太正經。
為啥這麼說呢？
因為實際上這種騙小朋友的草台班子肯定都是直接模仿國民特攝路線，
什麼奧特曼啊，來打啊，連者什麼的，一般小劇場也就搞搞這些了。
金屬英雄那種稍微閃光塑料一點的，由於成本關係肯定就不怎麼會被選。
但屈才呆的這裡不知道是負責人的關係，還是小朋友們常客專門靠愛好點單，十場演出里能有七八場跟上述選項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這個小劇場，最常演的居然是霹靂Q娃類別？！
每次屈才蹲在後台，總能看到一個個穿著安全褲的大頭「美少女」們，在他眼前蹦來蹦去。
屈才對這種「大偶」並不陌生，他在穿前的網友里甚至還有親自去試著穿全套的男性存在。
當然那種哥們也就是穿一下，硬把自己塞進皮套之後，就只能勒得要死動都動不了。
跟他現在時常能看到的，頂著個大頭還能凌空飛踢的小姐姐完全不是一回事。
沒錯，在這裡表演的「Q娃」皮套演員們全是女生。
體育系的，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那種。
專業到什麼層次呢？
他有一次客串反派小BOSS，站在台上被對面三個小姐姐同時並排飛踢命中的程度。
就很離譜。
尤其是那個飛了足有一米五以上的，屈才一開始還覺得皮套里的肯定是一名矮個男性。
眼角餘光掃到飛來的鞋跟足有五公分的時候，還兔死狐悲地同病相憐了下生活不易之類。
可等到他下台換裝，直到表演徹底結束，男更衣室這邊完全沒有穿蛋糕裙的進來，屈才便徹底驚了。
難道這個位面終於開始靈氣復甦了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一次兩次，三次五次之後，那位起腿就是一米五的小姐姐總歸還是能在後台以真面目被他碰上的。
單馬尾，純素顏，還蠻漂亮，居然還很深。
這平衡得多難保持啊？！
話說回來，這種條件還常來玩這種草台表演，應該就是單純喜歡Q娃的吧？
而且今天屈才的工作就跟這小姐姐有關，他是在噴人的時候就接到了負責人的電話，到了後台才知道，今天原本不當班的他是被那小姐姐指名叫來的。
三分鐘后，小姐姐抱著頭套，帶著三名同伴走了過來。
「什麼？你們要試著從四個方向同時向我飛踢？」
「沒錯，有什麼問題？」
「站後面的那位容易被我擋住，小朋友們有可能看不清楚，不如整體角度稍微側一點。」
「還能順便解決舞台寬度不足的問題對嗎？叫你來果然是正確的。」
作為正主兒的舞台負責人有點融不進這個熱烈討論的氣氛，忍不住偷摸翻了個白眼，「差不多就行了，安全第一，隨便演演小朋友們是不會注意到的。」
「拜託，老大！」
屈才本能開口的同時，發現小姐姐那邊居然也在異口同聲。
「台上有沒有認真演，小朋友們都知道……」
「……態度千萬不可以隨便。」
兩人一前一後，一人一句，負責人那邊還能怎樣，只能追加一個白眼。
「這兩個傢伙真的入戲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