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真正的成長

宋暉海後退兩步，粗重地喘息著，

「贖罪有用嗎？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導致了很多不可逆轉的事情嗎？我後半生的幸福都被你毀了。婭佟和小零的生活是相反的，許多事情都不同了……」

宋梨喊道：「對不起，我知道我是個罪人。我為自己現在還活著感到羞恥。」

宋零一直悶著背，看著自己的姑姑淚流滿面，過了半響才說：「其實，我是藍家的孩子？」、

他突然想到，當在報紙上看到婭佟的母親跳樓自殺的畫面時，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現在終於可以解釋這種苦惱了，是血緣關係造成的。因為跳樓自殺的那個人是他的生母，血緣關係讓他莫名其妙的難受。

婭佟也楞住了，「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是宋家的女兒？我不是強姦犯的孩子。那我……」

看著姑姑蒼白的臉，她深深壓下了一些話。姑姑當初的選擇真的讓她的人生有了很大的改變。

宋梨看著婭佟，低聲說道：「你是宋家的女兒，宋家的血脈。都是姑姑的錯。這些年來，姑姑實在是欠你太多，所以在你回來后，姑姑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你，甚至毫不猶豫的幫你做了很多以前姑姑想都不敢做的事情。

姑姑是真心勸你放棄小零，因為小零和小沅真的很相愛。但你不聽姑姑的，這才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聽到這裡，柳芷沅也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婭佟回來后，姑姑對她的態度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這也是宋家的血脈，因為姑姑對婭佟的內疚會讓她偏愛婭佟。

宋梨非常悲傷地哭了。柳慶看著有點受不了，從一邊拿出紙巾遞給她：「擦擦吧。」

她接過紙巾哽咽著說：「謝謝。」

柳慶嘆了口氣，

「這就是因果循環。雖然你做錯了很多，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源自善良。你偷偷換了兩個家庭的孩子，也是為了安撫老人。

你為了保衛大哥一家，把妍妍趕走了。這期間誰對誰錯？誰能說清楚？」

病房裡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也許是真相太震撼了，大家一時都難以平靜下來。

宋暉海第一個離開病房。他走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受傷的眼神讓宋梨心裡很難受。

婭佟微微嘆了口氣，一步錯步步錯，她的生活因此有了不同的面貌。

但這不能完全怪她姑姑。她看著姑姑，幫她擦了擦眼淚，感傷的說到，

「姑姑，別哭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也想開了，不會像以前那麼極端了。雖然你交換了我和零哥哥的身份，但我得到了世界上最偉大的母愛。

我名義上的母親用生命在一直愛著我。這一點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很欣慰。」

宋梨想不出她記憶中的小佟在四年多之後是如何真正改變的，她能說出這樣寬容的話。這讓她很是驚愕地看著她，「……」

婭佟微微揚了揚唇角，將肩上的長發順了順，動作淑女而溫柔，

「以為我變了？是啊，我真的變了。我把這種變化叫做成長。我以前太無知了。現在經歷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其實做惡人真的很不開心，每天都要面對良心的煎熬。

做一個善良的人，就像陽光一樣，可以隨時溫暖別人。當你溫暖別人的時候，你也會感到幸福的。」

宋梨眨著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睛，真的很難相信這樣的話出自小佟之口。

四年多前，小佟極其固執和自私。可以為所謂的愛做任何事。現在的小佟，整個小臉上充滿了安靜的氣息。眼神更清澈了，眉宇間充滿了淡淡的平靜。這樣的小佟看起來真的讓人放心。

她擦了擦眼淚，哽咽了，

「小佟，你真的長大了。這才是真正的成長。姑姑對不起你，不管你怎麼想，姑姑對你的愧疚是不會變的。」

婭佟淡淡問道，

「那你對我的溫暖呢？雖然你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但你以前一直溫暖著我。忘了傷害吧！都過了這麼久了。其實原諒一個人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解脫。

仇恨真的是一把雙刃劍。一邊折磨別人。也會折磨自己。」

總之，聽到這句話的宋梨很感動，「好孩子……」

婭佟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地為宋梨擦眼淚。她動情地說：「你是個好姑姑。我曾經想過殺了你，你沒生氣嗎？

好了姑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不管我們以前發生過什麼，我們都放下吧。希望我們以後能溫暖和諧的相處。我們是一家人！」

宋梨點點頭，「是，是，謝謝，孩子，真的謝謝你！」

婭佟抬起眼睛，看著柳芷沅和宋零，她說：「今天姑姑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說了這麼多，我也藉此機會說說我的想法。自從腿瘸了我想了很多。

大概是因為內心平復了，所以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現在想通了。人真的很講究緣分。也許我和零哥哥的緣分真的在我變成植物人的時候就結束了。

所以我的糾結只能讓我自己卑微，讓零哥哥更加嫌棄我。那時候我瘋得像個惡魔。我為曾經瘋狂所造成的麻煩向你們道歉。」

說完。她真誠地彎下腰，向宋零鞠躬。

宋零沒反應，柳芷沅微微震動。

婭佟繼續真誠地說：「事實上，生活中到處都是風景。我真的不需要把我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不再關心我的零哥哥身上。可惜當時聽不進去這些話。

那時，我被我所謂愛蒙蔽了雙眼，我的眼裡只有零哥哥。後來，我真的放開了零哥哥，但我增加了仇恨。在宋程的鼓動下，我開始瘋狂地想要報復你們。

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當時的自己並不幸福。我每天都想著報仇，我絞盡腦汁想報復你們，但沒有成功。當時真的很痛苦。

現在，我這樣活著，才發現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清晨的日出，中午街上的車流，晚上馬路上閃爍的霓虹燈，都可以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所以，我完全放下了過去的一切。柳芷沅，我是認真的，我以前很嫉妒你。現在我只羨慕，但不會再嫉妒你了。

我因為自己的執念太深，傷害了寧安逸，那時的寧安逸對我真的很好。我揮霍了他的感情，真的對他很抱歉，之後我會找機會向他道歉的。

我今天之所以說這些話，是希望我們一家人以後能和睦相處。畢竟我和柳芷沅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如果我們相處不好，爸爸也會覺得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