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心之所至

「喂，站住！」凌岩縱身一躍，攔在他們面前，神色不善地看著於純，「把我的女人還來，她不想跟你們走！」

於純陰冷地看著他，「滾！」

凌岩聞言，絲毫不動，神色如常，遙遙望著於純。

這一幕卻讓眾人不知所措，這小子腦子進水了？他哥哥幫他解決了麻煩，他還要來找麻煩？

眾人下意識地看向凌淵，正思索著凌淵是不是還要為凌岩出頭，卻見凌淵打了一下哈欠，撇了一眼就轉身離開。

一胖的人，哪怕是青木看見了，眼角都重重跳動，這凌淵真的是凌岩的哥哥，他相信了，若不是親生哥哥，他們二人的表現為何會驚奇的一致？在兄弟遇到危險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束手旁觀？

之後他又覺得不對勁，往日叫得最歡的三名少年現在老老實實，正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望著，全然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跟凌岩一個德行。

「之前我哥哥在，我懶得出面，不過你們問題解決了，麻煩你們把於音還回來！」

凌岩一臉懶散，懶洋洋地道。

只見於純臉色更黑，一直抓住於音的美婦人氣得咬牙切齒，撇了於音就想上前，於音連忙拉住她，匆匆對凌岩喊道：「凌岩，你快走，我媽媽生氣很可怕的。」

「可惡，你這個丫頭放開我，我今日不把這個畜生揍死。」美婦人想要把於音推開，卻害怕傷了愛女，釋放身上的威壓到凌岩身上。

可是她不知道，凌岩在之前就已經解析了他們，早就把他們身上的力量剖解，謹往早給他設計了反虛空屏障，進入眾生境后，任何威壓都與其他暗位面力量有關，反虛空自然對其有效。

於是威壓凌身之時，他只是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感受到一點力量壓迫，尋常人在那威力下早就駭然失色，如重山壓身，凌岩卻只覺得有團石頭壓在身上，石頭很重，不過他可以承受，他看著前方，微然一笑，「岳母，你可真是狠心，也不怕弄死我！」

美婦人黛眉微抿，她是眾生境的巔峰，修鍊的是最易修行，卻也是最為困難的人道，所以她遲遲沒有踏出輪轉境，不過面對其他眾生境，基本都是一招秒的。

「哼，好狂妄的小子，你能接得下我夫人的威壓，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接得下我的壓迫，倘若你能接下，那我就認可你和我丫頭的事！」於純神色一冷，他顧忌凌淵，卻不代表他顧忌其他人，同等境界下，不是法寶壓他太多，若是有生死之敵的人，他全然不懼，只要踏出眾生境，一個人就會變得很難死。

他來眾生境雖惹出了麻煩，卻有理有據，渾然不怕他人嚼舌頭，他不給凌岩反應過來的機會，身上的威壓宛如大海澎湃洶湧吞噬而下，四周的人忍不住退開數丈。

「混賬，你們真當我們是擺設嗎？」青木和太玄宗其他人臉色大變，於純的目中無人讓他們心生惱怒，在這麼多人面前狂妄，若是你偷偷下手，弄死這個小混蛋，他們保不準會感恩戴德，打個哈哈，隨便找個借口敷衍了事，可是在他們面前正大光明的殺人，這就是打他們的臉。

青木神色複雜萬分，他不喜歡凌岩，可這傢伙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徒弟，怎麼也不能讓他在自己面前死去吧？若是在外面被人算計了，他只會故作傷心，然後朝月飲酒。

徒弟太多了，死得也多了，關鍵那些傢伙都是關係戶，在這裡自己保護他們，可是他們招惹了什麼強敵，自己也沒辦法，頂多就是出面做做樣子。

「哎，這該死的臭小子，看來想死是沒那麼容易了！」青木恨呀，把這個於純狠狠罵了一頓，就這樣子還想為你的女兒正名？

青木正想出手解救凌岩，不管他喜不喜歡，不管他樂不樂意，凌岩絕對不能死在自己面前，萬一他落得個什麼傷疾，他背後的人物也會來找太玄宗麻煩。

果然，凌岩在經受於純壓迫時，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果真比於音母親的壓迫要強上不止一倍。

很快，他的大腦開始冒出各種電腦專業用語，他的身體就想要燃燒起來一樣，解析重組計算載入等等，所有他熟悉的，不熟悉的，到了最後，謹往忽然來了一句，「超出承受力量，開始從其他暗位面調用合適的力量。」

「分析宿主的身子力量，地獄道，修羅道，天人道的力量十分適合，啟動召喚陣，開始連接暗位面的力量，請宿主開始選擇！」

「警告，請宿主開始選擇！」

凌岩感覺自己的大腦快要壓垮，怎麼選呀？他的心思很快，不過都是些沒用的念頭，根本選擇不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領域宛如白駒過隙，迅速將他籠罩，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前，正是先前離去的凌淵，原來他之前並沒有走，而是藏在另一個地方。

「我就知道會這樣！」凌淵回身瞪了凌岩一眼。

於純皺了皺眉頭，忽然感覺到一股威脅，連忙運起心法抵抗，吃驚地轉身望去，見青木在冷冷地望著自己，四周的人也充滿了敵意，暗道不妙，單是眼前的小子的領域就足夠讓他驚訝，若是他們一起上，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怕老婆孩子出了問題。

「沒想到這個畜生居然有這麼多人幫他，罷了，今日的事情先放放，看音兒的態度似乎對他不錯，我們先回去吧！」美婦人偷偷傳音。

於純不喜地瞪了凌岩一眼，收好威壓，轉身對青木道：「抱歉，青木道友打攪了，我們這就離開，不過我的女兒我也要帶走，我認為我親自教導比你們好。」

青木苦笑，你特么說的不是廢話嗎？轉輪境親自教導一個人，自然比他們要好，不過在眾多學生面前說這些事情，不是在打他們太玄宗臉嗎？

「於前輩說笑了，太玄宗雖然家大業大，可是跟於前輩親自教導相比，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也應該問問於音的意見吧？」凌淵笑道。

其他人都一臉嚴峻地望著他，凌岩壓下心中的悸動，也望著自己的哥哥，凌淵有一種本事，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讓人在頃刻間都注意到他，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牽動著他人的心。

「我要留在這裡。」於音聞言，直接囔道。

「閉嘴，臭丫頭，有你什麼事？」於純喝道。

「這個我想我可以……咳咳咳！」凌岩正想說話，可是胸腹忽然湧上一口氣血，讓他猝不及防，激烈咳嗽。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凌淵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凌岩雖然啟動了暗位面保護，可是肉身還是受到了輪轉境強者的真正衝擊，這個傻小子也是的，都不知道躲讓，白教他了。

「於前輩，我可以代表我弟弟的父親跟你聊聊，你看怎麼樣？」

凌岩本想聽下去，可是他的身子傳來陣陣的虛弱，他額間也滲出了不少的冷汗，好像有千百隻蜜蜂在他耳邊嗡鳴，煩不勝煩，他感覺自己被人扶住，轉身望去，模糊地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詩晴，他的詩晴。

「凌岩！」於音見到凌岩這樣子，心裡也急了，凌岩在她眼中何時這麼狼狽過？無論他做什麼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何時受過傷呀？

凌岩徹底暈了過去，天旋地轉。

黑暗中，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股熟悉的力量在他體內天人交戰，一股力量自然是另一個自己留給自己的力量，另一道力量則是孫羽化的力量。

自從凌岩知道孫羽化的本質后，孫羽化就不再隱藏自己，反而時不時出來騷擾他，當然，都是通過一些負面的情緒波動，強行干擾，往常的時候凌岩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他受了傷，那些負面力量已經影響到了他。

而另一個自己的力量也在影響著自己，地獄，修羅，天人，三個詞語在他大腦轉呀轉呀，如同一個旋轉的羅盤。

選擇呀，怎麼選呀？

「我靠，我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想挽留一下自己的女人嗎？」凌岩揉著自己的頭髮，蹲坐在無邊的黑暗中。

「作出選擇很容易的！」明亮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凌岩頹廢地望著他，這正是另一個自己留給他的力量，他苦笑道：「容易？怎麼容易來著？你給我說說，我腦子不太好使，不懂！」

「你只需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就行，不需要刻意模仿或者遵循他人做事，地獄，修羅，天人，殊途同歸，決定要走向哪裡，你的心就去哪裡，何必在乎他人在耳邊嚼你口舌？」

「有意思，那我想問問你，我怎麼樣才能走出另一步？」

「你的眼前就有兩條路，我代表修羅，而我的怨念則是地獄，你也可以選擇天人，心之所至，所有阻礙必將如冰而消。」

凌岩沉默片刻，而後笑道：「自由選擇？我這個人比較懶，居然有人給我留了一條路，那我就走老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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