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院考核
玄武世界
天域大陸,中域
咚咚咚
獵獸森林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鼓聲。
伴隨著一聲聲澎湃的聲音,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湧進獵獸森林,頓時獵獸森林變得沸沸揚揚,熱鬧非凡。
三年一度的天府書院入院考核正式開始,這是關乎人族天才學子至關重要的事情。只有通過這次考核,他們才能夠正式成為天府弟子,實現命運的重大轉變。
而通過考核的方法十分簡單,就是獵獸、獵獸、獵獸。
在玄武世界里,戰火紛擾,到處充斥著戰亂、侵略、廝殺。
人族生而孱弱,難以抗衡異族,受盡欺凌。若不是百年前的一場大戰,導致異族受損,無力攻伐,這才給予了人族喘息的機會。
因此,人族當自強,當學會與異族抗爭,學會與他們拼殺,學會捍衛生命。
為此天府設定了為期10天的考核,在考核當中不得使用靈力,只能依靠自身的身體強度與裝備,跟靈獸廝殺,只有獵殺靈獸達到100點功勛值才能夠通過考核。
此刻,在人海之中,有一個身姿挺拔、長相俊逸的少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是淡定從容,但眼眸之中有著不可言喻的激動之情。
少年正是陳揚,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身軀微微顫抖,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激動不已,誰能知道他為了此刻付出了多少。
一縷清風襲來,回憶往事彷彿如昨日般,印象深刻。
三年前,他只是藍星上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那晚待在宿舍打著英雄聯盟,不知是何等的好運,被一道天雷劈中,穿越來到這個修行習武的玄武世界。
作為穿越者的他,倒是沒有什麼不適,畢竟前世的他命運多舛,本以為會碌碌無為的過完此生,沒想竟然穿越了。
這讓他重燃熱血,打算在玄武世界里一展拳腳,闖出一番天地,綻放生命的精彩。
奈何他穿越到的是天府裡面的一名雜役,從小就孤苦伶仃,還是被看門長老憐憫,才收養長大,根本就接觸不到有關修行的任何事情,無法修行。
無法修行?他懂了,廢材流開局,作為主角肯定有金手指加持,隨後才開始一步步打臉升級、稱霸世界。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看著白天黑夜一輪一輪的交替,系統就是沒有出現。
系統呢?不會吧,作為穿越者,他的人生不會還是如此碌碌無為吧。
想想小說里的穿越者哪一個不是叱詫風雲、縱橫四方的主角,憑什麼輪到他就要受身世的限制,不能修行。
何等的不甘,他接受不了!
既然穿越了,他絕不能再白白浪費這一機遇,定要在這一世活出風采。抱著這股不屈的意志,他想盡一切辦法進入天府,唯有進入天府他才能修行習武,改變命運。
進入天府最常見的辦法就是通過入院考核,但入院考核可不是誰都能參加的。所參加考核的學子不是家世顯赫,便是天賦異稟,靠層層選拔上來的,想他這樣的雜役想要參加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陳揚不願就此放棄,到處尋求途徑。
還別說,真讓他找到一條途徑,就是在天府內賺取貢獻值,只要有貢獻值夠,他也能藉此參加考核。
至此他開始了三年的收集之旅,不是正式弟子,收集的手段少之又少,只有一些洗茅廁、清理靈糞等等正式弟子根本不願做的事情。
雖然辛苦、雖然噁心、雖然丟臉,但他做了,他為了自己能夠不再受身世的限制、不再受世人的輕視,能夠在精彩絕倫的世界活出精彩,一時之屈辱有什麼的,他忍了。
三年、三年啊,他終於進入考核了。此刻陳揚攥緊拳頭,心裡那是滿懷激動啊,從這一刻起,他就要開始書寫他的人生。
「啪」,清脆的響聲打斷了陳揚感懷。
「陳哥,你在想什麼呢,還不快來選地方搭帳篷。」一個油光滿面、體態豐滿的小胖子,一手拍在陳揚肩上,痛得陳揚一陣呲牙咧嘴。
胖子叫鄧鵬,是陳揚在玄武世界交到的朋友,當初機緣巧合救過他的性命,便一直跟隨在陳揚身邊。
被鄧鵬一拍,陳揚瞪了一眼,真是沒眼色的傢伙,沒看到老子在感慨人生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著手在這一片大廣場上搭起帳篷。
此刻,陳揚與鄧鵬所待的大空地是獵獸森林的外圍,是參賽學員自發圍成的營地,相當於一個大本營的地方。
畢竟在獵獸森林裡要度過10天可不是簡單的一件事,要是獨自一人在森林生存,到了晚上很容易就死在靈獸手裡,而且要不是不小心在考核期間受了傷,他們還可以在大本營療傷。
陳揚與鄧鵬搭建的小帳篷靠近營地中央,這裡是天府子弟聚集的營地。這些天府子弟大多都是天府長老的子孫,來參加考核只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三年雜役歷練,對於搭建帳篷這種小事情陳揚早早就完成,反倒是周圍不少天府子弟,十指不沾陽春水,對搭帳篷根本無從下手。
其中一名少年,看著眼前的帳篷束手無策,正惱火如何下手之時,突然看到陳揚已經搭建完帳篷,準備進去休整,眼裡閃過一絲不滿,便走過去,叫住陳揚,說道:
「喂,你就那個靠著洗茅廁、清馬糞進來的雜役?」
雜役,洗茅廁,清馬糞,周圍天府子弟的人聽到,紛紛側目,雖然他們知道這屆入院考核有這樣一名人物參加,但是還沒怎麼見過,奇怪的目光看向陳揚。
陳揚波瀾不驚,眼神無絲毫變化,淡淡的看著眼前挑事的少年,這三年的雜役生活,讓他的心性成熟許多,自然不會輕易動怒。
眼前挑事的人名為趙達,是外門長老的子孫,平日根本就不會打理他這個雜役,如今突然過來想必沒什麼好事,眉頭微挑:「有事?」
「喏,你既然是天府的雜役,那我們的帳篷就交給你了,我們還要去獵獸,可沒時間浪費在這。」
趙達一副高高在上、吩咐命令的口吻,聽的人很是不爽。
不過周圍的天府子弟聽到,倒是眼前一亮,紛紛附和道:
「確實,這種事情交給雜役來做正合適。」
「噢,怪不得這一屆連雜役能進來,原來是進來幫我們搭帳篷啊,我懂了。」
「貼心,太貼心了,考核長老連這都考慮到了,對我們的服務實在是太周到了。」
一陣冷嘲熱諷,天府子弟彷彿找到解脫的方法,停下手中的事情,聚集過來,加入嘲諷當中,理所應當將搭帳篷的事情吩咐給陳揚來做。
此時身旁的鄧鵬的臉漲的通紅,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正當算開口喝止,陳揚手一攔,將他拉到身後。
「沒問題啊,只要你們每人能支付5點功勛值,我就替你們把帳篷搭好。」陳揚笑眯眯的回復道,這種「自以為是」的天府子弟他見多了,就這想逼迫他免費幹活,恐怕還差點意思。
小小的雜役,竟然還敢討價還價,趙達感覺自己的威嚴被人挑釁,皺起眉頭,呵斥道:「放肆,你還想要功勛值?要不是我們給你伺候的機會,你覺得你能有資格參加考核?現在讓你幫我們搭個帳篷,還敢討要報酬。」
這般語句將陳揚說成一個忘恩負義、貪圖小利的小人,引得天府弟子紛紛歧視的看著他。
此言倒是聽的陳揚呵了一聲,不禁笑出聲來,哪來的自以為是的小孩,太可笑了,搖了搖頭說道:
「首先,我能參加考核是通過我三年以來靠正當手段賺取功勞換來的,可不是靠著你憐憫我伺候你,也不是受了你們什麼恩惠,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義務免費給你們服務,要想我替你們辦事,就得支付報酬,否則沒門。」
雖說這三年幹得都是一些苦差事,但陳揚倒沒有作踐自己,不擇手段的去賺取功勞。
這要是把陳揚當成隨意剝削奴隸,那可真是想多了。
「就是就是,陳哥靠的是自己,又不是你們這幫人,憑什麼免費幫你們搭帳篷,你們這些人不會只想著吃白食吧。」陳揚的一番話聽的鄧鵬十分解氣,大聲反諷道。
這一陣鬧喚,引來許多學員的圍觀,聽完陳揚與鄧鵬所說皆是點頭認可,感覺有理,再看向天府子弟眼神充滿了鄙夷。
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趙達惱羞成怒,看著鄧鵬這個胖子越發不順眼,指著他說道:
「你,你這個低賤的商賈子弟,要不是靠你父親出錢捐給天府,就你這資質也想進入考核?下賤的玩意,哪輪得到你說話。」
商賈子弟,圍觀者聽到,輕視的瞟了一眼,目光之中毫不掩飾著不屑之意。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商人地位低下,確實令人看不起,而且還是靠「買進來」的,更是惹人鄙夷。
話語衝擊到鄧鵬內心,臉變得煞白,胖胖的身軀抖動,緊緊咬住嘴唇。
陳揚拍了拍他的後背,原本還帶著一絲笑容的臉龐徹底變得冰冷,嘲笑他他可以不在乎,但他不允許別人嘲笑他兄弟。
陳揚踏前一步,深邃的眼神迸出一道寒光,盯著惹事的趙達,凌厲的目光甚至讓他感到膽寒,不自覺的後退。
「真是可笑,我兄弟靠的是捐助學院發展,學院給的考核機會,名正言順。竟然你這樣說,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為天府做過什麼?憑什麼質疑我們考核資格?」
此話一出,在場天府子弟紛紛色變,他們大多數能進來幾乎都是仗著家世關係,無視規矩,強行塞進來,考核資格根本無什麼正規可言。
硬要說起來,他們比陳揚、鄧鵬更沒有資格進入考核,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出來,他們羞愧難耐,面對陳揚犀利的問題,眼神紛紛閃躲。
圍觀的其餘參加學員,戲謔的看著天府子弟,平日里這群子弟仗著自己出身天府,看待他人一直是傲視凌人、自視甚高,他們早就看不慣了,只不過在考核中不敢說罷了。
如今被人點出來,他們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好好嘲笑一番這些所謂的天府子弟。
這其實是天府近幾年來隱藏的潛規則,一直以來被天府內部默許,導致無人敢說破。
陳揚也不想揭破這件醜事,畢竟槍打出頭鳥,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破等於就跟天府子弟結仇,但如今被他們欺負到臉上來了,那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你不是看不起我靠清理茅廁嗎,看不起我兄弟商賈之子嗎,那我就問問你,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們,憑你的家世?憑你的任性?憑你的無所作為?
一連串的發問,氣的趙達渾身發抖,滿臉通紅,特別是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像是在看小丑一般,讓他恨不得將陳揚碎屍萬端。
自視甚高的天府子弟被陳揚說得一無是處,趙達被懟的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看得陳揚心裡舒坦之極,正準備見好就收之時。
遠處傳來一聲霸道凌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