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遭遇酒鬼
不知是誰故意推了一把,險些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大糗。驚慌中揚開手來,踉蹌了幾步,這才尋找到身體的平衡點,不然就真的要來個狗啃泥了,想不到自己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的場。微低著頭,抿了抿唇,叉著腰肢,一雙纖細的長腿向台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去,步伐似乎顯得一點兒也不專業,但是,卻透著一股濃濃的清純氣息,再加上,她穿的是一件水手服,更是襯得她的整個人青春飛揚,純情得一塌糊塗!她也並不像之前的那些選手那樣左顧右盼,不斷地朝場下飛眼兒,少了一絲情趣,似乎沒勾起大家的興趣,這當兒,只聽見有個粗嗓門在厭惡地喊:「喂!裝處吧你?!把頭抬起來!」
場下頓時一片嘩然,一抹紅暈旋即飛上臉頰。來這取樂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能夠聽見這樣咄咄逼人的話,也不足為奇。聽見如此叫囂,她只好將頭略微地抬高一點兒,一雙水眸也更是不敢朝觀眾席看,始終盯著地板,由於每個選手走到舞台的最前方時,都要駐足停留一分鐘,好讓觀眾看得更清楚一點兒,當她走過去時,叫囂聲再次響起:「小妞兒,把眼睛抬起來!聽見沒?!說你呢!」
心裡一咯噔,拗不過,只好勉強地抬了抬眼,儘管如此,那也是讓大家都看清了一雙宛如一泓清泉般的眸子!突然,首席的位置上,一道頎長的身影起身離去。
「真的是他!」
就在展顏看見夜天的當兒,剛剛醉酒的男子從觀眾席嚯地一下站起身,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大喊道:「哈哈!就是這個妞兒!真他媽正點!還敢跟老子玩兒陰的!」
說著,捏著嘴唇打了個尖利的流.氓哨,場下頓時喧嚷一片,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似乎並未引起夜天的注意,而是徑自離開了。
「曾伯,告訴姓陸的,以後挑幾個好的,別以為工資是那麼好拿的!」
「是,大少爺!」
要知道,這皇冠天下,他可是最大的股東。
正說著,突然,那醉酒男踉蹌著走到了台上去,追著要抱展顏,或許是不甘心,出於報復,顯得肆無忌憚!一陣慌亂,尖叫,左躲右閃,沒人上去阻止,就連主持人也看得正起勁兒,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甚至從觀眾席里傳來了陣陣呼哨聲,起鬨聲。
「放開我,求求你!」
展顏著實嚇著了,聲音小得像貓咪叫,帶著哭腔,祈求著,可醉酒男越發地來了興緻,撩得他起了火,一雙粗腿抵在她的大腿上,伸手將她的雙手擎過頭頂,死死地將她禁錮,絲毫動彈不得!
「求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哼!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只聽「噗」一聲,裂帛聲響起。
「救命!救命啊——!」
女人睜大淚眸,彷彿頓時被鬼壓床了般,想要掙扎著起來,卻又毫無辦法,甚至就連聲音彷彿也剎那間失去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發生,像啞巴似的在心裡一遍遍吶喊,祈求。高.潮迭起,眾人起鬨!助威!突然,只聽「砰」一聲悶響,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醉酒男的腿上,原來是有人朝那傢伙的大腿開了一槍!短暫的沉寂后,場子里的人便開始四處逃竄,爭先恐後著朝出口涌去。見是他!女人怒目圓睜,咬唇,掙扎,下一秒,一側頭,卻又不爭氣地暈厥在了男人的臂彎里。
「這女孩兒好生面熟!」
在哪兒見過?!感覺如此親切!不可能只是剛剛在更衣室出手相救的緣故,那當兒,其實他也沒在意,只是晃了一眼兒。男人皺了皺眉,鳳眸一眯,來不及多想,便狠狠地一腳踢開了醉酒男,將女人摟在了懷裡,又幫她把撕裂開的衣服重新遮掩到胸前,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個部位,心裡為之一顫!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兩次對這個女孩兒出手相救。
「大少爺,讓我們來吧?」
這當兒,曾伯有點兒自責地走過去,手一揮,兩保鏢迅速上前,想要從他的懷裡接過展顏。難道他的大少爺對這女孩兒上心了?若是這樣,自己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也好早點兒打個招呼,也就不會出現這荒唐的一幕了。這夜天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在夜家幹了大半輩子,伺候好少主人的一切事務,是他的當務之急!不禁內疚不已!
只見夜天手一擺,保鏢立即退後,他這就一把將展顏抱起,徑直走向了電梯,直奔頂層的套房。兩個圓乎乎的東西軟綿綿地蹭著了他的胸膛,劍眉下那雙深邃的眸子定了定,不禁嘴角一勾,泛起了一抹笑意。
作為皇冠天下的大股東,在頂層常年有他的專屬包房,這套按總統套房標準裝修的房間,也只是夜天的一處行宮而已。雪白的歐式大床上,凌亂的髮絲在枕頭上鋪沿開來,襯得女人的臉頰更加蒼白,宛如枯槁,濃密的睫毛像蒲扇似的覆在眼瞼,呼吸均勻,昏迷中的展顏看上去更加地迷人,惹人憐愛!男人不禁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蛋兒,指尖從女人的鼻樑,嘴唇上輕輕地一一滑過,
「不要!不要!」
突然,女人胡亂地擺動起頭,掙扎著,白皙的額頭上沁出了汗液,幾根髮絲黏在嘴角,迷糊中,一把抓著了他的手!見狀,頓時,男人的一顆心都酥了,「別怕啊!乖!」
一邊心疼地安慰著一邊將她的手放進毯子里蓋好,輕輕地覆下去,貼著了她的臉頰,蜻蜓點水似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媽——!不要佩兒了嗎?佩兒乖,佩兒聽話!媽!媽!」
迷糊中,展顏再次緊緊地抓著了夜天的手,這才變得安靜了,陷入了昏睡。
剛剛,她又夢見親生母親——溫瑩瑩了,那場大火后,從此,再也沒看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