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紋身的秘密
果然陸靳南眸色微沉,抬眸瞥了一眼陸靳笙,旋即定定落在宮淺身上。
喉嚨滾了滾,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複雜。
從懷疑到親眼看到她,到確認她什麼都不記得,再到這一刻聽到這孩子的話。
她一個人帶孩子。
她還一直在照顧陸靳笙。
陸靳南沒想過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哪怕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四年,足夠他想清楚很多事。
比如,她在自己心裡的地位。
再比如,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放手。
「我的錢,現在都在你媽手裡。」片刻之後,陸靳南緩緩開口。
語氣淡淡的模樣,彷彿在說天氣。
竟然……沒有生氣?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了。
不僅沒有生氣,這貨剛才說什麼?
錢都在哪?
宮淺那裡?
別說是他們,就連坐在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宮淺自己都一愣。
她什麼時候拿他錢了?
救援費都還沒結呢好嗎?
小傢伙倒是激靈的不得了,一雙晶亮亮的眼睛眨呀眨,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麻麻,我要買電腦!」
宮淺扯了扯唇角,旋即有些不善的看向陸靳南,那意思很明顯:你的鍋,你自己背!
陸靳南輕輕一笑,坦然回視過去,話卻是對著宮崎說的,「剛剛在外面跟你媽媽談了一筆生意。」
說到這裡,他視線一轉,「我來住一夜,加碼隨她開。」
神特么邏輯啊!
幾個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陸靳南,四年啊,這貨像個活死人一樣,別說是女人了,除了工作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過他們。
特么一見到宮淺,分分鐘就特么變成情場高手了?
季峰捂住腦袋,突然覺得自己血壓有點高:尼瑪,騒哥還是那麼騷,只是他們不配而已。
小傢伙立馬喜笑顏開,小爪子往陸靳南肩膀上一拍,瞬間從審訊官變成了「你大兄弟」,小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孺子可教的「朕心甚慰」,「男人嘛,就應該負責賺錢,這女人就該管錢,家庭才能和睦呢!」
「行了,陸先生,恭喜你正是晉陞為我爹。」
眾人?????
宮淺?????
這特么是什麼情況?
陸靳南挑了挑眉,「不用驗DNA了?」
小傢伙嘿嘿一笑,一臉的理所當然,「誰說小淺的男人就一定得是我爹?」
眾人?????
宮淺?????
所以……呢?
「我的任務,是讓我們家小淺開開心心快快樂樂貌美如花。」小傢伙抱著肩膀,搖頭晃腦,「就算是個后爹,你覺得,小淺會讓我吃虧嗎?」
眾人:卧槽,好特么有道理!好特么雞賊!好特么腹黑!
宮淺:再怎麼天花亂墜,也擋不住自己被賣了的事實吧?
所以,她就想問問,到底賣了多少錢?
說到這裡,小傢伙還特意往陸靳笙那邊瞥了瞥,妥妥的勝利者的小傲嬌。
可惜,並沒有看見陸靳笙有什麼挫敗又或者憤怒的表情。
這個男人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溫柔的淺笑,彷彿,這裡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已經喝了半杯了。」他理所當然的從她手裡拿多酒杯,「多飲傷身。」
宮淺沒有說話。
當然,也沒有任何意見。
這感覺就好像,早已經習慣了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眾人微微一驚。
陸靳南眸色微沉。
「手腕又痛了?」陸靳笙壓根沒有搭理身後一眾人見鬼的表情,他輕輕拿過她的手腕,「我的葯,醫生說你也試用。」
她身上……有傷?
陸靳南擰眉。
林川心裡一緊,更是直接問出口,「大小姐,你受傷了?」
宮淺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
陸靳笙沒有再說話,動作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衣袖被翻開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致。
那小臂上,有一片猙獰的疤痕。
是灼燒過的痕迹。
還有手術刀留下的縫合切口。
看的出來,是舊傷。
可讓他們驚訝的卻不是這傷痕,而是那傷痕下面模糊的紋身。
在皮膚完整的部分,可以看到一串數字,最後兩個數字因為傷口的關係已經模糊不清。
那是……
季峰擰眉想了想,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其他人也都是不明所以。
他們不知道,陸靳南會不會知道。
視線看過去,卻正撞上陸靳南瞬間繃緊的表情。
「靳南,那數字是什麼意思?」季峰下意識問了一句,「看著好像是電話號碼?」
在場的都是大男人,哪會去記什麼電話號碼。
可陸倩卻已經反應過來了,「那是我哥的電話號碼。」
「陸靳南的電話號碼?!」季峰脫口而出。
陸倩看了他一眼,沒有否定,卻也沒有肯定。
這一刻,季峰才陡然想起來一個很驚悚的問題,」特么的,當初陸靳笙和陸靳南用的號碼就差一位數啊!「
所以,就是壓根沒辦法確定?
一瞬間,眾人驚住。可轉瞬,又想到什麼,齊齊禁聲。
如果是陸靳南的電話……
四年的時間。
哪怕那串號碼后兩位已經模糊。
但只要挨個撥過去,其實很快就能夠聯繫上他們的。
但……很顯然,她沒有。
她壓根就沒打算聯繫他們。
所以,這該不會是陸靳笙的電話吧?
不用多說,幾個人就已經不約而同的想到四年前的那一夜,所有關於她的猜測。
她該不會真的是一早就計劃好了帶著陸靳笙私奔吧?
那這……
可這念頭還沒來得及再往下,那衣袖已經再次往上捲起,原來,紋身不只是一串電話號碼。
還有字!
有了前車之鑒,這字必然也是有意義的。
前兩個字——宮淺。
這是她的名字。
可那後面偏偏還有個字母「&」。
她和誰?
像是為了吊胃口一般。
陸靳笙的動作很慢很慢。
而宮淺表情淡淡,對眾人的驚訝與低聲議論充耳不聞。
喝過酒,那張精緻的臉上微微泛起一層粉色,她半眯著眸子,靠在椅背上,「我有點累了。」
「嗯。」陸靳笙抬眸看她一眼,「頭疼了?」
她沒有說話,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陸靳笙的動作這才終於快了幾分。
第一個字,陸。
第二個字,靳。
那第三個字是什麼?
如果最後一個字是「笙」,想到這裡,眾人齊齊倒吸口涼氣,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陸靳南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可惜,只是到這裡。葯已經上完了。
陸靳笙緩緩推下她的衣袖,轉動輪椅看向眾人,那眼角眉梢的溫柔退散乾淨,表情微妙而戲謔,話卻是對宮淺說的,「走吧。」
「嗯。」宮淺站起來,拉著他的胳膊跨過自己的肩膀,微一用力,將他架起來。
手腕有些不吃勁,她凝了凝眉,沒有說話,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階。
「我想洗澡。」陸靳笙轉過臉,餘光掃過樓下已經站起來的陸靳南,呼吸拂過她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