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使跟鳥人
秦彎彎感覺到異樣的氣氛，她低頭看著面前的酒杯，表情都藏在了口罩里，一如當年。
大家一起開口：「魚哥好。」
何太鯽的到來，剩下的人都是高中同學，紛紛叫了以前的稱呼。
男人點了點頭，掃了一圈座位，只有一個人身邊有空位。
他在秦彎彎身邊坐下，拿過一杯啤酒喝了一口：「好久不見，都喝好，今天我請客。」
劉傑歡呼了一聲，歪過頭：「再給我上兩瓶好酒，年份長的。」
轉過頭：「今天魚哥請客，大家一定不要手軟。」
氣氛再度變得很好。
何太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看著某個方向，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啤酒。
劉傑看了一眼沉默的秦彎彎，忽然開口：「魚哥，你在國外有沒有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啊？」
何太鯽看了他一眼：「沒有。」
「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唄，你看我們彎彎美女怎麼樣？大家知根知底的。」
氣氛變得有些冷，四周都是熱鬧的歡呼聲，可這邊卻不這麼回事。
秦彎彎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好像很久以前那樣，她抬頭笑著說：「劉傑，你喝多了吧。」
話音剛落，身邊的人就站起來走了。
何太鯽走向吧台，向卿趴在那裡，身邊有個男人不懷好意的動手動腳。
他快步走過去，伸手扣住不懷好意的手，冷聲道：「滾！」
「你他媽誰啊？多管閑事！」
「是你老子。」
對方收回手，不屑道：「大家都是撿屍的，何必說得這麼高大上，不如晚上一起玩兒。」
何太鯽舔了舔嘴角，一個拳頭打在那個男人的臉上，暗罵了一句髒話。
有人打架，頓時引起了騷動。
劉傑沖了過來，叫囂著：「誰特么敢惹我魚哥，不想活了？」
作為一個二世祖，劉傑在這裡好歹是這裡長駐客，都認識他。那個男人看到不好惹，只能罵罵咧咧的走了。
何太鯽站在吧台邊兒，戳了戳向卿：「醒醒。」
「我不叫醒醒，我叫卿卿。」
她被人推得頭暈，頭重腳輕的看著身邊的罪魁禍首，皺著眉頭：「是你啊，鳥人。」
何太鯽黑著臉，把人拎下來：「喝多了就回家。」
「不是你讓我離家出走的嗎？」
「我讓你去酒店開房，你也去？」
她打了一個酒嗝，捂著嘴巴打哈欠：「是啊，不去酒店，我住哪兒？」
向卿說完話就往前走，站都站不穩，被人一把攥住，額頭撞到他手臂，有點痛。
何太鯽偏過頭：「先走了，記我賬上。」
「魚哥，這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
不過沒人回答他的話，眼睜睜看著何太鯽把人帶了出去，依稀能看到那個女人不是很願意。
嘿！奇了怪。
不是還讓人離家出走，還去酒店開房？
這種事放他身上正常，放魚哥身上就不對頭了。
劉傑回頭看了一眼卡座那邊，眼神閃了一下，快速的走了回去。
——
酒吧外面，何太鯽拎著醉得不輕的人站在馬路邊，吹了風，向卿的頭更暈了。
一個醉酒想吐的女人，計程車司機都不太樂意載，萬一吐了，洗車錢都不夠。
何太鯽拿出錢包，扔了兩百塊錢，成功堵住了計程車司機的嘴巴。
司機問：「去哪兒？」
「去酒店！」
向卿搶先開口，他鬆開人，嘴角勾了勾，醉成這樣兒還記著他說的話。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踩了一腳油門。
「小夥子，哪個酒店？要不要我推薦一個給你們，還有打折。」
何太鯽臉色有點黑，吐出四個字：「青陽小區。」
「不回去！」
向卿聽到小區的名字，頓時開口跟復讀機一樣：「去酒店、去酒店！」
他被吵得腦仁兒疼，揪著她的臉，力道不小，她臉都變形了：「你知不知道跟一個男人去酒店意味著什麼？」
也許是他的眼神有點嚇人，向卿縮了縮脖子：「我自己去。」
「車是我叫的，隨便你。」
何太鯽鬆開手，他沒這麼好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好事。
一開始過來，只是想看看笑話，順手捎帶她回去而已。
「停車！」
向卿下一秒就拍著司機的後座，車停在了路邊，她晃悠的下去站著，拿出手機想找個酒店。
她才不回去。
走了半天，她才找到一家酒店。
前台小姐禮貌的開口：「小姐，您的身份證呢？」
她摸了摸口袋：「忘帶了。」
出門走得著急，只拿了手機。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這裡沒有身份證是不能開房間的。」
「為什麼？」
「這是規定。」
向卿心中憋著一股火氣，可也不能對著人家發，只好轉身走人，不過一個男人走過來，撞了她一下，還對著前台開口：「用我的身份證。」
「有身份證了不起啊？」
她一肚子火沒處兒發，流年不利啊。
「沒有身份證，你住什麼？」
何太鯽一路跟過來，找了半天才找到最近的酒店，他覺得自己好像著了什麼魔。
她這蠢樣子，喝醉酒只能比被人賣掉的份兒。
當初成績蓋過自己的勁頭去哪兒了，傻裡傻氣的。
「睡大街也不要你管！」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向卿非常老實的待在原地，好不容易遇到個熟人，要是走了，她今天真的要睡大街了。
「先生，請問刷卡還是現金？」
何太鯽看了看錢包，現金沒有了，拿出一張卡遞過去。
從頭到尾沒有給向卿一個眼神兒，向卿癟了癟嘴巴，腦袋暈得厲害，好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前台小姐試了好幾次，最後抬頭：「不好意思先生，您的卡好像刷不了。」
何太鯽眼眸微眯，修長的手指捏著那張銀行卡，呲笑了一聲。
他偏過頭看著她：「手機里有錢嗎？」
向卿轉過身，拿出手機，順帶說了一句：「沒錢裝什麼大款啊。」
男人面黑如炭，抿著唇瓣沒說話。
氣氛尷尬，向卿剛剛解鎖手機，忽然屏幕卡住不動。
戳了半天也沒反應，最後死機了。
四周空氣有點冷，向卿弱弱的開口：「手機好像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