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身價為零
轉念想到早些時候聽到的她對顧雲翰的執念，又隨即釋然。如果換成是她，她早就衝到顧雲翰面前狠狠揍他一頓了，哪還能像姚蕊這樣笑著支持他，雖然是表面的。
撇了撇嘴，想到明天就要開庭的事，莫韻立刻又拋開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雖然顧雲翰信誓旦旦的說會必贏，但她心裡總是有些緊張。那份合同的確是她簽的，而且簽的時候，上面的條款她都看過，也是同意了的。如是周瑜抓著這點不放的話……
第二天的庭審時間是九點四十。雖然昨晚因為緊張很晚才睡，但天還沒有亮，莫韻就醒了過來，去到顧雲翰健身房的跑步機上跑了兩個小時步，跑得一身汗的沖了個澡后才稍稍的放鬆下來。七點半，徐偉來到公寓接她。莫韻帶著忐忑的心情，在記者的圍堵攔截中，由徐偉護送著，去了法院。
「很緊張？」法院一旁的休息室里，顧雲翰看著呼著氣進來的莫韻，挑眉問道。
莫韻點點頭，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姚蕊。姚蕊在她進來的瞬間就已經抬頭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后，姚蕊笑著朝她點點頭，安慰著說道：「莫小姐不用緊張，這只是個小官司，我們一定會贏的，是吧，雲翰。」
顧雲翰一雙桃花眼幽深難辨的看著莫韻邪魅一笑，有些意味不明的答道：「當然會贏。」
莫韻撇開目光，走到另一邊坐下，接過徐偉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后，才說道：「我只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有點不習慣，所以……」
「所以，還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顧雲翰介面道。
莫韻翻了個白眼，「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緊張了，怎麼著？關你什麼事。」
「不關我的事？」顧雲翰眼眸微眯，冷笑著站起來，起身就要走，「既然不關我的事，那我走了。」
這該死的！不就是隨口說說嗎？他還傲嬌上了。
看他真的要走，莫韻趕緊衝過去攔住他，「行行行，關你的事關你的事，我不緊張了，不緊張了，我不質疑你的能力了，全世界你最厲害，可以了嗎？」
「確定？」顧雲翰眉眼間劃過細碎的笑痕。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莫韻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行，最後再相信你一次。」顧雲翰終於又坐了回去，不過卻是坐在莫韻這一邊。
看著兩人當著她的面打情罵俏，還公然的坐到了一起。姚蕊臉上的笑再也綳不住，正要張嘴，顧雲翰卻先她一步說道：「關於這次的案子，我還有些細節需要跟莫小姐討論，徐偉，你送姚小姐出去后，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
「雲翰……」姚蕊有些委屈的看著顧雲翰。顧雲翰俊顏瞬間罩上一層寒霜，看向她的目光更帶著沉冷之色。姚蕊垂眸，掩去眼底對莫韻的嫉恨之意后，才這勉強笑道，「那我去外面等你。」
說完，看了眼莫韻，起身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她一走，莫韻立刻瞪向顧雲翰，「明明是你自己想要攆她走，幹什麼要拿我當擋箭牌拉仇恨？」
顧雲翰敲敲桌子，臉上寒霜只有剎那便收斂了去，側頭看著她，「這場官司，以我的身份地位，特別又是在收購晴天傳媒之後，你覺得我有必要打嗎？」
莫韻不明所謂，但還是坦誠的搖搖頭。
「那麼，我現在打這場官司是為了什麼？」顧雲翰又問。
莫韻眨眨眼，「為了助人為樂？」
顧雲翰低笑出聲，笑聲歡愉，「我助人為樂的基礎是什麼？」
莫韻翻了個白眼，斜睨著他，「所以，我替你當擋箭牌，就是你助我為樂的報酬？」
「孺子可教也。」顧雲翰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莫韻拍開他的手，眼珠轉了轉，「這樣算下來，你幫助我打贏這場官司，我替你當擋箭牌，我們之間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顧雲翰點點頭，「說得沒錯。」
「好。」當一次擋箭牌，換來他們之前的債務兩清，拉點仇恨就拉點仇恨吧，反正以她與顧雲翰之間的緋聞，說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大概也沒有人相信。
看著莫韻得意的眉眼，顧雲翰桃花眸底閃過一縷幽色，抬手看了眼時間后，起身朝外走去，「走吧。」
「去哪兒？」莫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問道。
顧雲翰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去換個地莫喝茶。」
莫韻吐了吐舌頭，無視掉他取笑的話，一溜煙的跑了。
因為這次庭審有顧雲翰出席，所以來的人很多。莫韻雖早有準備，等真正走進法庭，看到裡面人滿為患的場面還是嚇了一跳。而這次來的人絕大部分是記者，也有電視台的人。這些人見到她和顧雲翰同時出現，長槍短煥立刻對了過來，咔滋咔滋的閃個不停。
莫韻下意識往顧雲翰身後躲去，而他也什麼話都沒有說，牽起她的手，走到了原告席。
顧雲翰這邊的辯護律師有八個，全都是顧氏自己的律師。這些律師無一不是業界精英中的精英，只看這數量，原晴天傳媒的人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而當正式開庭，顧雲翰這邊的律師將原晴天傳媒這些年裡暗中控制模特的一些陰私擺上來時，臉色立即就變了。辯護律師立刻將當初莫韻簽過的合同擺了出來，咬定莫韻是違約莫，讓她以違約身份進行賠償。
顧雲翰譏諷的看向強行辯解的律師，冷聲道：「合同在你情我願之下，的確具有一定的法律效率。但合同的內容必須要在憲法框架內，以不違背社會道德次序為基準，才是具有法律效應的。而原晴天傳媒的合同卻凌駕於法律之上，妄圖控制他人以各種違法行為來為公司謀取利益，這是法律所不允許的。」
顧雲翰的話得到觀庭席上所有人的認同，也得到了審判長及法官的認同。
不容對莫律師再出聲，顧雲翰又繼續道：「這只是其一，其二，在發生了游輪事件之後，顧氏便全面收購了晴天傳媒，現晴天傳媒賬面業務及原屬公司的所有模特一起，都歸屬於顧氏旗下。顧氏查過莫小姐以往記錄，並未發現有違反合約現象，所以也並不存在違約一事。」
顧雲翰偏頭看著莫韻，「其三，游輪事件在網路爆發之後，我曾一怒之下全面封殺了晴天傳媒，其中更包括莫小姐。按照合約規定，莫小姐若想解除合同，得按現有身份的十倍賠償，而她現有身份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