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懷疑
一棵仙草此時變成了一撮灰,南卿將它放回了剛剛仙草生長的那個土坑裡,低頭的一瞬間發現身上的衣服神奇的變成灰色了……
難道是樹精和仙草的靈力幫助她靈力增長了?
南卿在原地坐下,掌心合十開始調理氣息,挑起靈力的一瞬間,身體各處立刻湧上一股溫暖的感覺。只是很奇怪,這些靈力絲毫沒有剛剛注入的那種清新感,反而在她體內井然有序的流動著。
就像……就像這些靈力原本就是屬於她的一樣。她當然不會自信到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很快就接納了所以的靈力。
還沒等她細想,前方湧來一陣風,南卿感受了一下,有靈力的涌動。
而且根據靈力的深厚程度,她認識的裡面,似乎是……龍哥?
「龍哥。」
果然,還沒等她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一眾人整齊的問候聲。
南卿睜開眼,剛好和龍哥平靜的表情對上。她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沒說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頭去框中拿出一些仙草繼續種植。
南卿本來低頭刨著土,忽然頭頂落下一道陰影,原本脖頸處陽光直射的刺痛感此刻也緩解了。
她抬頭,用手擋在頭頂,這才勉強看清楚眼前的人。南卿睫毛輕顫,想看看他想搞什麼鬼。
龍哥站在原地看她,兩個人都不說話。南卿覺得自己沒時間和他耗,畢竟人在燥熱的時候一向沒什麼耐心,但膽子會莫名其妙的變大。
她拖走鋤頭,將仙草攤開放在手裡,準備繞開他走過去。
突然前面的人跟著她換了個方向,又擋在她面前。
「……」
南卿放下鋤頭,語氣有些煩躁。
「你想幹嘛——」
龍哥嗤笑一聲,撇過頭。
「看來讓你來種仙草還正合你意了……」
南卿皺了皺眉不懂他什麼意思。
龍哥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刮在南卿的衣服上。南卿這才意識到了他說的是什麼——
白袍已經變成灰袍了,就在短短半天的時間內,這確實挺扯淡的。
「龍哥,仙草少了百株——」
兩人正僵持著,不遠處一位粗布麻衣的人說到。那人此刻手裡還拿著仙草,應該是正在清點——
南卿皺了皺眉,怎麼會少了一百株呢?明明只有一株。
「呵……新來的,你說……我該誇你嗎?」
龍哥語氣帶著滿滿的嘲諷,南卿捏了捏拳頭,感覺很不舒服。
到也不是那種被冤枉的不舒服,只是這種任人猜忌,任人壓迫的感覺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
就在前不久,她還是那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南卿,而此刻她就像跌落谷底的折翅雄鷹,再掙扎也逃不開這萬丈深谷。
「只有一株與我有關,但也僅僅是有關而已……」
南卿說完這句話就準備離開。龍哥眼神一凜,一掌打在她的肩部,速度快到她幾乎無法辨別,更不要說躲開了。
南卿向後仰倒,還好手及時撐住地面,但肩部傳來刺骨的疼痛,隨後喉頭一甜,嘴角流出一抹鮮血。
一旁的人這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不過也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在一旁緩慢退離。
南卿眼睛里滿是寒芒,半跪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龍哥。
龍哥也蹲下來,拇指的指腹擦去南卿嘴角的鮮血,冷笑一聲。
「這才是最真實的你?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看人會死得很慘?」
南卿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龍哥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南卿。南卿低下頭,笑得殘忍。
「從前沒有過,你是第一個。」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忽然刮過一陣風,剛才種下的仙草此刻都直立立的站著,一切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周圍的一眾人只覺得心肝亂顫。自從南卿來了之後,這裡就三天兩頭的要干架。
南卿眼神一凜,右手在地上抓起一抔土,腳尖一個用力,迅速起身,隨後右手一揮,塵土在風中飛揚,龍哥迅速後撤。
還沒等他站穩,南卿身體向前傾,一掌直對他的腹部,龍哥眸子猛縮,迅速用手去格擋,於此同時南卿的左手直擊他的左肩,龍哥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掌擊中。
「嘭——」
一聲巨響過後,兩人都向後飛出數米,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迹,兩邊塵土漫天,在風的助力下久久散不開。
龍哥也受了傷,但南卿的靈力到底還是淺了,即便是龍哥結結實實的挨了她一掌,也只是痛感明顯,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而南卿就不一樣了,她本來就被傷到了,再加上用了一半的靈力去攻擊龍哥,這會兒無論是體力還是靈力方面都不行。
還沒等南卿修整好,龍哥就走了過來,南卿迅速抬頭,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
龍哥按著左肩,眼裡卻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生氣。
「新來的,確實挺勇的。難怪老二被你戲弄成那樣……」
南卿眯了眯眼,表示不太懂他的話,龍哥蹲下身,兩人在濃煙下互相看著對方。
「你掌間確實只有一株仙草的靈力,是我錯怪你了——」
南卿有些錯愕,陰差陽錯的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但她又怎麼會是那種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糖就能哄好的人呢。
南卿冷笑一聲。
「看來我還要感謝那一掌了?」
龍哥眯了眯眼,也感受到了南卿語氣中的戾氣。
「你應該感謝的是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南卿周身一頓。
「一直懷疑我?」
龍哥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得一臉真誠。
「你確實沒有一點讓我相信的地方……」
南卿拳頭握緊了,似乎想要確定什麼一樣。
「能說說你的名字嗎?」
「理由——」
「……」
不知怎的,南卿突然感覺這句話有點耳熟。
南卿起身準備離開,耳邊傳來一陣風,風中夾雜著龍哥清冷的嗓音。
「說來很巧,我也姓南,南司——」
南卿渾身一僵,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的一件事,那時南卿十六歲。
女人慈祥的看著襁褓中的一個孩子,虛弱蒼白的臉色無不徵兆著她的生命將盡。
「卿卿,以後就是他陪著你了,我給他取名叫南司,你們要互相照應啊——」
南卿眼眶一酸,不過還好,此時太陽夠大,眼淚還不到滴下來的程度就蒸幹了——
南卿笑了笑,背對著龍哥,淡淡到:
「名字不錯……」
說完就繼續去種草了——